时间:2022-11-28 18:48:26
类别:故事
学前故事50篇锦集是非常优秀的内容,希望能让找寻故事的您有所帮助。
从前有一个年轻人,他读书,研究怎样做个诗人。他想在复活节成为诗人了,然后结婚,靠写诗度日。他知道,做诗只不过是琢磨点什么名堂,可是他缺乏这种思维。他出生得太迟了。他来到这个世上之前一切事情都被人们尝试过,一切事情都被人做成诗写成文谈论过了。
“一千年前出生的人多么幸福啊!”他说道。“他们轻而易举地便成了不朽的人物!就连一百年前出生的人也很幸福。那时,不管怎么说总还有点可以用诗颂扬一番的东西。现在世界被人用诗写完了,我还能写点什么诗呢!”
他研究琢磨这事,于是他病了,情况很不妙。可怜的人儿!什么大夫也救不了他,不过说不定那位巫婆能行。她住在田地边栅栏入口旁的一所小屋里,她为乘车和骑马的人开栅栏门。她不止能打开栅栏门,她比乘着马车来交职级税①的大夫还要聪明。
“我得去找她!”年轻人说道。
她住的屋子很小巧很整洁,可是看了让人心烦。这儿没有一棵树,没有一种花,门口有一个蜂箱,很有用处!有一小片种土豆的地,也很有用处!还有一条小沟,沟旁有一棵刺叶樱,花已经谢了,正在结果。这果实要是在霜打之前尝一口,准把你酸得嘴都张不开。
“我现在看到的,正是我们这个毫无诗意的时代!”年轻人想着,而在这巫婆的门口产生的感慨正是一粒金沙。
“把它写下来!”她说道。“面包屑也是面包!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我是知道的。你缺乏想象力,到了复活节你就成为诗人了!”
“什么都写完了!”他说道。“我们的时代不是古代!”“不一定!”妇人说道;“古时候巫婆被人烧死,而诗人总是饥肠辘辘,磨破衣袖。现在的时代就很好,是最最好的!不过你对事物没有正确的看法,你的听力不够敏锐,看来你从来不作晚祷告。这里有各种各样可以写成诗、可以讲述成故事的素材,如果你懂得怎么去讲述的话。你可以从大地的植物和收获中提炼、从活水、死水中汲取题材。但是你必须懂得它,懂得如何捕捉阳光。现在请你试着戴上我的眼镜,把我的听筒②凑近你的耳朵,再向上帝祈祷,别总想着你自己!”做到最后这一点十分困难,比巫婆提要求要难得多。
他戴上眼镜,把听筒凑在耳边,然后被领到一块土豆地里去。她把一块很大的土豆递到他的手上,土豆丁当作响,唱出了一首有词的歌,关于土豆的故事。真有趣——一个日常的故事,分十部分,有十行也就够了。
土豆唱些什么呢?
它唱它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土豆怎样来到欧洲。在它们没有被人公认为比一块金块还要宝贵之前,它们所遭到的各种误解和不幸。
“国王命令各市政府把我们分发出去,讲清了我们的重要性;可是大家就是不相信,甚至不懂怎么种植我们。有人挖了一个洞,把满满一斗的土豆都倒进洞里。另外有人在这边埋一个,那边埋一个,等着它长得像一棵大树一样,好把土豆从树上摇下来。它的确生长、开花、结出了水灵灵的果实,可是全都凋谢了。谁也没有想过它的根部有什么——那是幸福:土豆。是的,我们受过考验,受过苦;就是说我们的老祖宗和我们!这是怎样的故事啊!”
“是啊,不过够了!”妇人说道。“想想刺叶樱吧!”“在土豆的故乡,我们也有近亲,”刺叶樱说道,“比它们生长的地方更靠近北边。有从挪威去的北欧人,他们驾着船,穿过迷雾和风暴,来到了一个未为人知的地方。在冰雪下面他们找到了一些植物和草,结着可以酿酒的黑果:刺叶樱,它们也是要经霜打才能熟透,我们也是这样。这块地方便得到了这样的名字,‘酒岛’,也就是绿岛③,或是刺叶樱岛!”“这是很浪漫的故事!”年轻人说道。
“是啊,来!”那位巫婆说道,把他带到了养蜂的地方。他往里面看去,那里一片熙熙攘攘!每个小孔里都有蜜蜂。它们扇着翅膀,好叫这座大工厂里有新鲜的空气流动,那是它们的工作。接着从外面飞来了许多蜜蜂,它们生来腿上就长着篮子。它们带回了花粉。这些花粉被抖出来,再筛选一番,然后酿成蜜,做成蜡。它们飞进飞出。蜂后也想飞,不过那样一来大家都得跟着飞;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她还想飞,所以大家不得不把女皇陛下的翅膀咬断了,她便只好留了下来。“现在爬到沟上去!”巫婆说道。“去看大道那边的人!”“呀!真叫多哟!”年轻人说道;“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嗡嗡响,一片嘈杂声,我都晕了!我得回去!”
“别,往前走吧!”妇人说道,“走到人群中间去,看一看,听一听,再想一想!这样你就能想出名堂来了!不过在你走过去之前,我得收回我的眼镜和听筒!”于是她把两件东西都拿走了。
“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年轻人说道。“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是啊,那你就不能在复活节成为诗人了!”那位巫婆说道。
“那么在什么时候呢?”他问道。
“既不在复活节也不在圣灵降临节④!你学不会琢磨。”“那我要靠写诗生活该怎么做呢?”
“到忏悔节⑤你便可以了!把诗人从桶里敲出来⑥!敲他们的作品,便是打击他们自己。你不要丧失勇气,要狠狠地敲,这样你便有了团子,可以用它们来养活自己、养活你的妻子!”“真能琢磨!”年轻人说道。因为他自己成不了诗人,他便去打击每一个诗人。
这是我们从那位巫婆那里听到的故事,她知道一个人能琢磨出什么来。
①丹麦对公职人员有完整的铨叙,级别分明。他们根据自己的职级薪金纳税。
②那是一种用牛角或者金属(如铜、银)做成的圆锥形的原始助听器。
③指格陵兰。这个岛的“格陵”的意思是绿。
④耶稣复活后50天,又称五旬节。
⑤复活节后第40天(5月1日至6月4日之间)。
⑥参见《搭邮车来的十二位》注2。
一、肉肠签子汤
“昨天的晚餐好极了!”一只老母耗子对一只没有参加那次宴会的耗子说。“我在老耗子王旁边第二十一个坐位上,算是很不坏了!现在我给你讲讲那一道道的菜,安排得好极了!霉面包、熏肉皮、油脂烛的头和肉肠。——然后从头再来一遍,我们就如同吃了两顿饭一样。气氛令人舒畅,大家尽讲些愉快的,瞎扯了一阵,就像一家人一样。除开肉肠签子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剩下。于是我们便谈起它们来,接着便谈到肉肠签子烧汤;这事我们大家当然都听说过,可是谁也没有尝过这种汤,更不要说懂得怎么去做它了。宴会上大家为发明烧这种汤的干一杯,他配得上做济贫院院长!挺好玩,是不是?老耗子王站了起来许诺说,年轻耗子中谁能把这种汤烧得最可口,谁便可以被立为他的皇后,从当天算起她们可以考虑整整一年。”
“这并不算太坏!”另外那只耗子说道,“可是这种汤怎么个烧法呢?”
“‘是啊,怎么个烧法?’她们大家,所有的母耗子,小的老的,也都问起这一点。她们都想当皇后,可是却又都不愿意找那种麻烦跑到茫茫世界里去学,而这又是必要的!再说谁也没有离开家,离开藏身角落的本事。在外头并不是每天都能碰到干酪皮,闻得到熏肉皮味的。不行,要挨饿的,是啊,说不定会活活被猫吃掉的。”
这些大约也就是吓着大多数耗子不敢出去学这门手艺的想法。只有四只耗子,年轻勇敢,可是贫寒,挺身而出。她们愿各自去世界四角中的一角,于是问题是,谁的运气好。她们只带上一根肉肠签子,以便记住她们远行是为了什么;签子也算作她们漂亮的手杖。
五月头上她们出发,一年后的五月初她们回来。但是只回来了三只,第四只没有露面,也没有谁听到过关于她的什么。现在到了决定的日子了。
“在自己最愉快的时刻总也要有几分忧伤!”耗子王说道。但是他还是下令,邀请附近方圆好几里地之内所有的耗子。他们都要集会在厨房里,那三只远游的耗子排成一行单独在一边;为那没有露面的第四只耗子插了一根肉肠签子,签子上绑着黑纱。三只耗子讲述之前,耗子王没有讲下一步该说些什么之前,谁也不可以说自己的意见。
现在我们可以听到了。
二、第一只小耗子在远行中看到和学到了什么
“在我进入茫茫世界的时候,”小耗子说道,“我以为,就和许多与我年龄相仿的伙伴一样,我已经汲取了整个世界的智慧。可是并非如此。要做到这一点,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立刻漂洋过海,搭了一艘要往北去的船。我听说在海上厨师要懂得对付任何场面,不过,要是你手头有许多许多熏肉,一桶桶的咸肉和霉面粉,那对付什么场合都不是难事;生活太舒服了!但是你却学不到怎么拿肉肠签子来烧汤。我们航行了好多天好多夜,我们受尽了颠簸,挨了不少雨浇。我们到达我们要去的口岸的时候,我就离开了船;那是老远的北方。
“离开自己呆惯了的角落,离开家,是很奇妙的。乘船,那也是一个角落,一下子突然跑到几百里之外,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那里满是野生树林子,有云杉和白桦,这些树的气味浓极了!我不喜欢它!野生植物有一股刺激味,我打起嚏喷来,我想到了肉肠。里面有很大的林中湖,近看水很清,但是从远处看,却黑得像墨水一样。上面浮着白天鹅,我还以为是水沫子,它们很安静地浮在水面。可是我看见它们飞,看见它们走,所以我认出了它们。它们和鹅是一族的,这从它们行走的姿态便可以看出,没有谁可以隐藏住自己的家族身世!我跟我的族类聚在一起,和松鼠和田鼠在一起。顺便说一下,它们懂得的事真少得要命!特别是关于烹调方面的。而我之所以到国外去,正是为了烹调。用肉肠签子烧汤是可能的这种想法对它们来讲真是非同小可。这种想法马上便传遍了整个树林,但它们却认为完全不可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完全没有想到,就在这个地方,就在那个晚上,我竟然找到了做法。那正是仲夏时分,所以树林的气味才这么浓郁,它们说,所以植物的味道才这么刺激,湖才这么清澈但又如此黑,上面浮着白天鹅。在树林的边上,在三、四所屋子中间,立着一根杆子;高得像船上的大桅杆一样,顶上挂着花环和绦带,那是五朔节花柱①。姑娘和小伙子围着它跳舞,随着音乐师的提琴的拍节唱歌。在日落和月光中过得十分愉快,不过我没有参加,一个小耗子到树林舞会去干什么!我坐在软和的藓苔上,拿着我的肉肠签子。月亮的光特别照着一块地方,那里有一棵树和一片藓苔。藓苔柔和极了,是啊,我敢说和老耗子王的皮一样柔和,但是它的颜色是绿的,这对眼睛是非常有益的。之后突然有一群非常好看的小人像操练一样走来,这些人小得还够不到我的膝盖,他们看上去像人,但是身材更匀称。他们称自己是山精,穿着很精致的花衣裳,衣边用苍蝇和蚊子翅膀镶着,一点也不丑。一开始他们便好像在找什么似的,我可不知道找什么。但是接着便有两个朝我走来,显得最高贵的那个指着我的肉肠签子说:‘我们要用的正是这个东西!它的头是削尖了的,它太好了!’他看着我的漂亮手杖。
“‘借可以,但不能要我的!’我说道。
“‘不要你的!’他们一起这样说道。我松了手,他们拿走了肉肠签子。他们带着它,跳着舞走到了那一小片藓苔地,把肉肠签子插在绿藓苔地的正中央。他们也要有自己的五朔节花柱,现在他们得到的这一根,你们知道,对他们来说,好像是专门为这个而削的一样。
接着他们便把它装饰起来;是啊,后来便像个样子了。
“小蜘蛛绕着它吐丝,挂上了很轻柔的纱和旗。织得细致极了,在月光中白得和雪一样,甚至刺花了我的眼睛。他们用蝴蝶翅膀的颜色滴染那些白色的纱,纱上便显出一朵朵花和一颗颗钻石。我都不再认得我的肉肠签子了,他们打扮成的这么一根五朔节花柱在世界上是找不到可以与之相比的。到这时,来了一大队山精,他们全身裸露,再美也没有了。我被邀请观看这盛况,但是得站得远远的,因为我对他们来说是太大了。
“后来开始表演!就好像有上千只玻璃钟在响一样,既丰富又强烈;我想是天鹅在唱,是的,我似乎也听到杜鹃和鸫②在唱,最后好像整个树林都在合着一齐唱。有孩子的声音,有钟声,有鸟声,最美的调子;所有这些好听的声音都是从山精的五朔花柱传出来的,真是一部完整的钟铃合奏;那是我的肉肠签子。我从来没有觉得过它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但这要看它落在谁的手里。我真的感动极了;我哭了,一个小耗子能哭的那样哭法,纯粹是快乐的。
“夜真是太短了!不过在那边这些日子夜只能这么长了。在黎明的时候,刮起了风,树林中湖泊的水面被吹皱了。所有那些精细、飘忽的纱和旗都飞到了天上;片片叶子间那些蜘蛛丝织成的摇曳的凉亭、吊桥、栏杆,各种各样玩意儿,都飞得无影无踪。来了六个山精,送回我的肉肠签子,问我有什么愿望他们可以满足的;于是我便请他们告诉我,怎么样用肉肠签子烧汤。
“‘就是刚才做的那样!’那位最高贵的说,笑了;‘是啊,你刚才看过了!你大概不再辨认得出你的肉肠签子了吧!’“‘您的意思是说就那么做!’我说道,并且直截说了我为什么出来周游,家里又怎么期待于我。‘我看见了所有这一场热闹,’我问道,‘这对耗子王和我们那一大个国家有什么好处!我总不能几下子把它从肉肠签子里摇了出来,说汤来了!要知道,那总得是大家吃饱后再进的一道吃的呀!’“接着山精把他的小指头戳到一朵蓝色的紫罗兰里,对我说:‘注意!现在我给你的漂亮手杖抹点东西,在你回到耗子王的宫堡的时候,用杆子碰一下你的国王的发热的胸口,那么整根杆子便会开满紫罗兰,即便是最寒冷的冬天也都是这样。瞧,你总算带了点什么东西回家了,而且还不是一小点呢!’”不过小耗子还没有说那一小点是什么,她便把杆子掉向国王的胸口。真的,一下子开出了一大束最漂亮的花,味道浓郁极了;耗子王只得命令站得靠烟囱最近的那些耗子立刻把它们的尾巴伸到火里,烧点焦味出来;因为那紫罗兰的味道让大家受不了,那不是它们所喜欢的。
“可是你说的那一小点呢?”耗子王问道。
“是啊,”小耗子说道,“那大概就是大伙儿所谓的效果了吧!”于是她又掉过了肉肠签子。这时上面的花全没有了,她拿着的是一根光秃秃的签子,她把它像一根牙签似地举了起来。
“紫罗兰是让人用眼看,用鼻子闻和用手摸的,”山精告诉我,“不过,还剩下有给耳朵听的和给舌头尝的!”接着她打起拍子来;音乐响了起来,不是树林里小山精们举行欢宴时的那种音乐,不是的,是在厨房里可以听到的那种。呐,真够热闹的!突然一下子,好像风刮过了所有的烟囱,呼呼地响;盆盆罐罐都溢了出来,火铲子在敲撞黄铜锅,接着突然之间,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可以听到茶壶的低沉的歌声,非常奇怪,也不知道它是结尾呢还是刚开始。小瓦壶里水开了,大瓦罐里水开了,谁都不把别的放在眼里,就好像瓦罐都没有了理智。小耗子不停地挥动着自己的指挥棒,——盆盆罐罐都冒气,起泡,溢了出来,风呼呼响,烟囱也在叫——呵嗨!真可怕,连小耗子自己也拿不住指挥棒了。
“这汤可真够呛!”老耗子王说道,“该上汤了吧?”
“全在这儿了!”小耗子说道,行了个屈膝礼。
“全在这儿!好吧,让我们听一听下一个有什么说的!”耗子王说道。
三、第二只小耗子说些什么
“我出生在宫廷图书馆里,”第二只小耗子说道,“我和我们家的许多成员都没有那种荣幸能进入餐厅,更不用说进到食物储藏室了。现在我周游了一遍,今天又到了这里,我这才第一次看见一间厨房。在图书馆里,我们真是时常挨饿的,不过我们得到了不少知识。国王为能够用肉肠签子烧汤的人设奖的消息传到了我们那里,于是我的老祖母拖来了一份手稿。她读不了它,可是她听人念过,里面说:‘若是你是个诗人,你便可以用肉肠签子烧汤了,’她问我是不是一位诗人。我说我那里会是诗人,她说那么我必须想法变成个诗人。可是做诗人有些什么条件呢,我问道,因为找条件对我就跟做汤一样困难。可是祖母听到过别人读;她说必须有三条:‘智能、想象力和感觉!要是你身上有些这样的东西,那么你便成了诗人,便肯定能用肉肠签子烧出汤来。’
“于是我便往西去到那茫茫世界里,想法变成诗人。“我知道任何事物当中最重要的是智能,其余那两部分不是那么了不起!所以首先我便去找智能;是啊,它居住在那儿?去蚂蚁那儿也许就会变聪明!犹太国有一位国王是这么说的③,这我是在图书馆里知道的。直到我到达第一个大蚂蚁丘之前我一路没有停过,我在蚂蚁丘那里藏起来,等着变聪颖。
“那是一大簇蚂蚁,它们简直就是智能,它们那里什么东西都像是一道算得准确无误的算术答题。工作和生蚂蚁蛋都是为了现实的生活,并且顾及到未来,它们就是这么做的。它们分成干净的蚂蚁和肮脏的;等级是用一个数字来表示的。蚁后是第一号,她的意见是唯一正确的,因为她已经吸收了所有的智慧,知道这一点对我很重要。她说了许多,非常聪明,聪明得让我觉得她的话都很蠢了。她说,它们的丘堆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可是就在丘堆紧旁边就有一棵树,树比丘堆高,高得很多,这是不能否认的,所以也就没有再谈这个问题了。有一天傍晚,有一只蚂蚁在那一带迷了路,爬到了树干上,还没有爬到树尖,但是到了比任何蚂蚁以前到过的都要高一些的地方。它回了自己巢里,它在丘堆里把外面有高得多的东西这件事讲了出来。可是,所有的蚂蚁都认为这是对整个社会的侮辱,于是这蚂蚁便被判把嘴蒙住,而且永远不许和大家在一起。然而不久之后,有另外一只蚂蚁爬到了那棵树上,同样地经历了一遍,有了同样的发现,它谈到了这件事,正如它们说的,口气很有分寸,有些含糊其词,由于它是一个受尊敬的蚂蚁,是干净一类的蚂蚁,于是其他的便相信了它。在它死后,它们为它竖起了一个蚂蚁蛋,算是纪念碑,因为它们很尊敬科学。”“我看见,”小耗子说,“蚂蚁把它们的蛋背在背上不停地跑。有一只蚂蚁的蛋掉落下来,它费尽气力要把它弄到背上去,但总办不到。这时来了另外两只用尽气力来帮忙,使得它们自己背上的蛋差一点也掉了下来,于是它们就不再帮了,因为总是要首先顾自己的。关于这一点蚁后说,这件事表现了爱心和智能。‘这两者使我们在一切有理智的生灵中有最高的位置。智能应是最重要的,而我有最大的智能!’于是她站在后脚上,立了起来,她非常讨厌,——我不会错的,我把她吞了。去蚂蚁那儿也许就能变聪明!现在我有了蚁后了!
“我走近前面说过的那棵大树。那是一棵橡树,树干很高大,树冠很宏伟,是棵很老的树。我知道这里住着一个生灵,一位妇人,她被人称为树精,和树同生同死;我在图书馆里听到过这一点。现在我看到了这样一棵树,看见了这样一位橡树妇人。看到我离她那么近的时候,她尖叫了一声;她,和所有的夫人一样,很害怕耗子。但是她比起别的夫人来害怕的理由更多一些,因为我可以啃树,而刚才说过她的性命是与树相关联的。我和蔼地和恳切地说话,给她勇气,她把我放在她那清秀的手里。在她得知我为什么跑到这广阔的大世界里来之后,她答应,说我说不定当天晚上便可以获得我正在寻找的两件宝贝之一。她说,想象力是她的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漂亮得就和爱情之神一样,说他经常到树下树叶茂密的枝子上休息,一到这样的时候,风便更加强劲地在他们两人上面飒飒刮过。他把她称作是自己的树精,她这样说道,树便成了他的树。这节节疤疤粗壮而美丽的橡树正是他所中意的,树根在地里深深地、牢牢地长着,树杆和树冠高高地伸向清新的天空。树杆和树冠懂得纷飞飘扬的雪、尖锐的风和温暖的阳光,这些都是应该知道的。是的,她是这样说的:‘鸟儿在上边歌唱,讲述异国的事!在那唯一的一根死枝上鹳筑了巢,装点得很美,可以听到些关于金字塔之国的事。这些想象力都很喜欢,这对他还不够,我还得对他讲从我还很小,树还很稚嫩,一根荨麻就可以把它遮住起,一直到现在树已经长得这么大这么壮实为止树林中的生活的情况。现在你到车叶草下面去坐着,好生注意着,等想象力来了,我自会找机会掐他的翅膀,拽一根羽毛下来给你,任何诗人也得不到比它更好的了;——这就够了!’
“想象力来了,羽毛被扯了下来,我拿到了它,”小耗子说道,“我把它浸在水里直到它变得柔软!——即使这样,要把它吞掉还是很难,可是我把它嚼碎!要嚼成一个诗人很不容易,要嚼下许多许多去。现在我有两样了,智能和想象力。有了它们,我现在知道了,第三种东西要在图书馆里去找。有一位伟人曾经这么说过和写过,说有这么一类长篇小说,写这种东西单只为了吸干人们的多余的泪水,也就是说是一种可以吸收感觉的海绵体。我记得有两本这样的书,样子总那么合我的胃口。它被人读过很多很多次,上面尽沾着油垢,它们一定吸收了说不尽的财富。
“我回家到了图书馆里,立刻就把差不多一整部长篇小说吃掉,也就是说那些柔软的,真正的。而那硬皮、书壳,我则没有动,让它留着。在我啃完它,又啃了另一本之后,我已经感觉到我腹中有某种东西在蠢动了,我又啃了第三本一点儿,于是我成了诗人,我对自己这么说,对别的人也这么说。我有些头痛,心肝五脏有点疼,我说不清我的那许多疼痛。现在我想,哪些故事能和一根肉肠签子编在一起。于是我的思想中就跑出了许多许多的签子,蚁后有过非凡的智能;我想起了那个人,他把一根白色的签子放进嘴里,于是他和签子便隐掉了外形④。我想到里面有根签子的老啤酒⑤,想到站在签子上,前面插根钉棺木用的签子。我的思想里全是签子!关于这些签子,在你已经是诗人的时候,一定能够做出诗来的。
现在我是了,我费尽辛苦达到了!这样,我便会一个星期里每天敬奉您一根签子,一个故事,——是的,这就是我的汤!”
“好吧,让我们听听第三只!”耗子王说道。
“吱!吱!”厨房门那儿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一只小耗子,那是第四只,它们以为死掉了的那一只,吱吱叫着进来了。它跑着撞倒了那缠了黑纱的肉肠签子。它白天黑夜的跑着,它还有机会在铁路上搭过货车;尽管这样它还是差一点来迟了。它挤了进来,一身毛乱蓬蓬的,把自己的肉肠签子给丢掉了,但并没有丢掉声音。它马上就讲了起来,就好像大家只等着听它的故事,只要听它的,世界上其他一切都和世界无关似的;它立刻讲了起来,都倒了出来。它来得如此突然,在它讲的时候,谁也没有时间来制止它和反对它所讲的。好了,让我们听听!
四、抢在第三只耗子前讲话的第四耗子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我立刻便去了最大的城市,”它说道,“名字我记不住,我不善于记名字。我乘上载着被没收的货物的火车来到了市议会大厅,又跑到了看管监狱的人那里。他讲到了他的犯人,特别谈到一个尽讲些不顾后果的话的犯人,他讲的话别人又讲来讲去,写成白纸黑字,由人说由人读;‘全是肉肠签子烧的汤!’他说道,‘可是这汤却能让他丢脑袋!’这就叫我对那个犯人有了兴趣,”小耗子说道。“我注意找机会钻到了他那里;在上锁的门后总有一个耗子洞!他面色苍白,长着满脸胡须,一对大眼闪闪发光。灯在冒烟,四面的墙对此已很习惯,这些墙黑得不能再黑了。犯人又画画,又写诗,用白粉笔涂在黑底子上。我没有读。我想,他是觉得腻味了;我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客人。他用面包屑,用口哨和温和的话引诱我。他非常喜欢我,我也信任他,于是我们成了朋友。他和我分食面包,共同饮水,给我干酪和香肠;我过得好极了。但是我可以说,特别是我们的友好交往,才使我留下来的。他让我爬到他的手掌上、爬到他的手臂上,一直到隔肢窝;他让我在他的胡须上爬,把我叫做他的小朋友。我对他很亲热。这种事总是有来有往的!我忘掉了我跑进这茫茫世界的使命,忘掉了我那藏在地板缝里的肉肠签子,它现在还在那里呢。我愿意留在那儿;要知道若是我走开了,那犯人便什么朋友也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这就太少了点了!我留下了,可他并没有!最后那一回他十分悲哀地对我讲话,加倍地给我面包、干酪皮,给我送来飞吻。他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的往事。‘肉肠签子烧的汤!’看守监狱的人这么说,于是我就去了他那里,可是我不该相信他。他倒也把我放在手里,可是他把我关进笼子里,笼子里装着那种脚一踏便会滚动的轱辘车;真要命!你跑呀跑,可是怎么跑也还是在原地,只是引人笑,逗人乐!
“那位看守的孙女是一个可爱的姑娘,长着金黄卷曲的头发,眼总是高高兴兴的,嘴也是笑哈哈的。‘可怜的小耗子!’她说道,望进我那可怕的笼子里,把铁签子抽了,——我一下子跳下到了窗框那儿,爬到外面屋檐上。自由了,自由了!我想到的只是这个,没有想这次外出的目的。
“这时天黑下来,快到夜晚了。我跑到一个古塔里去藏身,里面住着一位守塔的人和一只猫头鹰。对他们我谁都不相信,特别是猫头鹰,它像一只猫,有吃耗子的大缺点。可是你也会弄错的,我就是这样。它是一只很令人尊敬,非常有教养的小猫头鹰;她知道的东西比守塔人知道的多得多,就和我一样多。小猫头鹰把什么事都搅得天翻地覆;‘别拿肉肠签子烧汤了!’她说道。这是她在这里能说的最严厉的话,她对她自己的家庭非常真诚。我对她产生了很大的信任,在呆着的缝里对她吱吱叫起来。她好像很喜欢这种信任,她向我保证,我会受到她的保护;任何动物也不许欺侮和伤害我,她要在冬天缺少食物的时候自己享用我。
“她对什么事,对所有的事都知道得很透彻。她让我相信,守塔人除非用那挂在身旁的号,否则他便不会吹。‘他对这一点吹嘘得天花乱坠,以为他就是塔里的猫头鹰!想很了不起,可是却很渺小!用肉肠签子烧的汤!’我请她给我弄到方子,于是她便对我解释说:‘肉肠签子烧汤只是人讲话的一种方式,有各种不同的理解,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理解是最正确的;可是一切一切实际上都就是这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说道。我很吃惊!真理并不总是很令人舒服的,但是真理却是至高无上的!老猫头鹰也这样说。我琢磨着,看出,在我把这至高无上的东西带回的时候,那我带回的东西比起肉肠签子烧的汤可就多得多了。于是我便匆匆离开,及时赶回,带来至高无上的、最好的东西:真理。耗子是有学问的一族,耗子王则是所有耗子中最最有学识的。由于真理的缘故,他是能立我为后的。”
“你的真理尽是些谎言!”那只还没有得到允许说话的耗子说道。“我会做这汤,我一定会做出它来!”
五、那汤是怎么样做出来的
“我没有出去跑,”那第四只耗子说道,“我在我们国家里呆着,这样做才是对的!用不着出去跑,在这里也照样能得到一切。我留在这里!我没有去向那些超自然的生灵学,也没有用吃的办法去寻找,或者去跟猫头鹰谈。我是从自我思索中得到的。请您只消把罐子坐上,装上水,装得满满的,下面升上火!让它烧,让水烧开,一定要滚开!这时便可以把签子丢进去!在这之后请耗子王不嫌弃把尾巴放进那滚开的水里搅一搅!他搅的时间越长,汤便越浓;这没有什么花费!用不着添什么配料,——只要搅!”
“别的耗子搅行吗?”耗子王问道。
“不行!”那耗子说道,“那种力量只在耗子王的尾巴里才会有!”
水滚开起来,耗子王紧靠旁边站着,可以说是很危险的。它把尾巴伸出来,就像耗子在放牛奶的屋子里在一个罐子里蹭奶上面的奶油然后舔尾巴一样。但是它刚把它的尾巴伸到烫人的水蒸汽里,它立刻便跳了下来:
“当然,你是我的皇后!”他说道,“汤等我们金婚纪念日再说吧!这样我这个国家里的那些贫苦耗子便有点可以高兴的东西,长久地高兴!”
很久以前,太行山下住着一个老婆婆和她的儿子。小伙子勤劳善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的老妈妈。春去冬来,小伙子已经长成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了。村子里的媒人到他家说:“看你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我给你说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吧。”老太太笑着说:“不拘怎样,能勤俭持家就行。”
谁知这话被来村子里玩的一只小老鼠听到了,她一道烟儿跑回家去,闹着要嫁到老婆婆家去当媳妇。老鼠妈妈说:“哎呀,这怎么行呢?你是一只小老鼠,怎么能当人的新娘子呢?”小老鼠说:“我不管。反正老婆婆说了,不拘怎样,能勤俭持家就行。”老鼠爷爷被她闹不过,就说:“好吧,那我就去试试。”说罢就地一滚,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到老婆婆家里去提亲。老婆婆说:“你们家姑娘有什么本事?”老爷爷说:“会囤积粮食。”老婆婆听了很高兴,说:“娶了这样能干的儿媳妇,一定能过好日子。”
老鼠爷爷和老婆婆商定了孩子的婚事,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这一下啊,老鼠家族可沸腾了,立马忙活起来:大郎去挑水,二郎去和面,三郎劈柴,四郎生火,连夜做出了三百个又大又白的大红喜字馒头,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鼠姑娘往轿子里一塞,抬起就走。
月光下,老鼠家族的送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出发了。鼠爷鼠奶坐肩舆,鼠哥鼠弟抬花轿,鼠爸鼠妈跟在后,亲戚朋友抗馒头,一路走,一路唱:“月亮耶,明晃晃,照着俺家新嫁娘。新嫁娘,好本领,能煮饭,会纺纱,勤俭持家顶呱呱。”翻过三座丘,趟过两条河,穿过一片林,终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来到了太行山脚下。
村民们见到从花轿中走出来的娇小俊俏的新嫁娘时,都忍不住发出“哇”的惊叹声,说道:“好个漂亮的小媳妇!”举行过婚礼,老鼠新娘就高高兴兴的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老鼠新娘最会俭省,每次做饭,都从三人的碗里拣出三粒米丢在米缸里。如此一年,便能积下薄薄的小半缸。每到收割时节,吃罢饭,她便提着一只空篮子出去,回来时,便能提回满满的一篮米谷。老婆婆问是哪来的,老鼠新娘便说是捡别人掉落在田间地头的谷粒。老婆婆心疼的说:“我的儿!那还不累闪了腰,看花了眼。”老鼠新娘笑而不答。
如此一年下来,往往能多攒出两缸米来。别人家粮食紧缺的时候,他们家不独够吃,还能有余下的拿去换布匹和油盐。
日子久了,村民们便有了议论。有人说:“不见他家多种两亩地,多砍两担柴,凭什么比我们多出好些粮食?”又有人说:“他家娘子当的好家。”立刻就有人反驳说:“凭她再能省,能省出两缸米来吗?我看有古怪。”有人说:“她时常独自回娘家去,难不成是偷偷从娘家拿回了补给?我们偷着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众人商议过了,等小媳妇又回娘家去时,便有两个人跟着,一路躲躲闪闪,直跟到一个土崖边。却见小媳妇立在崖边,四顾张望,觉得没有人,便对土崖喊:“一斗米,两斗沙,土崖给我开门吧。”土崖立刻闪开一个小洞来,小媳妇就地一滚,变成一只小老鼠,一溜烟儿跑了进去。
跟来的人看的目瞪口呆,跑回去跟大家一说,村民们都很气愤,一起涌到土地庙去告状,说老婆婆家新娶的儿媳妇是个老鼠精,专门偷大家的粮食。土地公公便开堂审案,拘拿小老鼠在案,责问她为什么偷村民的粮食。老鼠新娘说:“不曾偷,不曾抢,都是我一粒一粒攒下来的。”村民说:“胡说!一粒一粒攒,哪能攒这么许多?”老鼠新娘说:“一片地里掉的粮食粒,就够一篮的,几个村子跑下来,攒一缸也不多。”土地公公说:“如此,你捡一篮给我看看。”
老鼠新娘便提了一只篮子,来到田边。只见她把篮子放下,吹了一声口哨,便有很多田鼠从地里跑出来,争先恐后的把地里散落的米粒扔到篮子里,不多时便装了满满一篮。
土地公公见了很感慨,说:“真是‘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指缝里省下座小金山’。你们平时不知道节俭持家,有钱有粮时大手散漫,只顾眼前,不记长远,没米时却又来怨别人。小老鼠虽然是精灵,却勤劳本分,老实度日,可嘉可奖。本神不替你们驱逐。”说完又回到了土地庙的神龛上。
村民们都羞愧满面的回家去了。从此后大家都明白了勤俭的重要,不再推诿其他原因,都勤勤恳恳劳作,安安分分过活,日子越来越好了。小老鼠就一直住在了村子里。村民们不再敌视她,都和她好好相处,还为她造了一句歇后语“老鼠过门当新娘——最会省”。
谁的蛋?谁的蛋?忘在草里面。
毛毛球来孵蛋,三只小小鸭,蛋里探头往外。
小猪领一只,小猴领一只,嘟嘟熊领一只,它们都说:“鸭妈妈不在家,我们来照管。”
一只小鸭爱吃肉,吃也吃不够。给米饭,不吃;给青菜,不吃;别的东西都不吃,只吃大肉肉。小猪,不喂别的,只喂大肉肉。
一只小鸭太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只吃巧克力、雪糕和零食。小猴,不喂饭吃,只喂零食。
嘟嘟熊,不惯挑食坏毛病。给菜给肉还给鱼,外加白米饭。小鸭吃香又吃饱,身体长得壮又好。
过了好多天,鸭妈妈回来看。它们把小鸭子,送到她身边。
小猪,小猪,喂得小鸭像圆球。小猴,小猴,喂得小鸭像瘦猴。嘟嘟熊,嘟嘟熊,不挑食,讲营养,喂得小鸭真漂亮。
魔术老虎的“转移功”真逗,可是会这种功力的人可不太多。如果你不相信,现在来看看魔术老虎的一个故事。
近些日子,魔术老虎的好朋友笑巴巴忙坏了。
忙什么呢,据说学校里正在开展一项文明活动,要求每位同学在活动中有出色的表现。
笑巴巴向来乐于助人,他经常去探望一位99岁高龄的王奶奶,帮助她扫地、擦玻璃,有时还陪她看花鼓戏、逛公园。文明活动开展以后,笑巴巴干劲更大了,对王奶奶更是热心。
天若突然刮风下雨,笑巴巴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便会立即跑到王奶奶家去,看她冷不冷,看她的房子漏不漏雨。
如果天空晴朗气候好,笑巴巴只要能挤出时间,就要陪着王奶奶去散步去晒太阳去聊天。
有一次,笑巴巴和王奶奶约好星期天去公园看菊展。
王奶奶盼呀盼,好不容易把这个星期天盼到。可是,这一天笑巴巴却没法脱身了。原来,学校最近接到通知说:市里要举行小学生越级全能大赛。笑巴巴是学校参赛的主要“苗子”。为了学校的荣誉,校长特别安排老师在星
期天给他“开小灶”练兵。
校长的指示不能不照办!老师想。
老师的话也不能不听从!笑巴巴心里在叫苦。
笑巴巴的许诺不可能不履行!不知道情况的王奶奶虽然视力不好,仍不时去门口张望。
笑巴巴为难极了,不知如何是好。
“魔术老虎,你能教我分身法的本领吗?一次就行。”笑巴巴把正在睡午觉的魔术老虎推醒,向它求援。
“你又不是大名人,要分身法干嘛?”魔术老虎以为笑巴巴在开玩笑,转过身子又要睡觉。
“谁跟你开玩笑啦!”笑巴巴拉着魔术老虎的胡子,把自己的心事向魔术老虎细细说了。
“好啊!”魔术老虎这时跳起来,“我今天正好闲着没事儿。我就当你的替身吧。”
“真够朋友!”笑巴巴高兴地擂了魔术老虎一拳,我的两项任务由你选择。”
“还是听你的安排吧。”魔术老虎一时拿不定主意。
“那么,你就变成我的替身,你替我去学校补课吧。我陪王奶奶去观菊展。”笑巴巴觉得自己在星期天应该好好玩玩。
“这……不行不行!”魔术老虎忙跳起来堵住大门。他曾经在学接惹过不少麻烦,因此最怕见老师,“还是让我去陪王奶奶合适。”
“好吧。”笑巴巴只好依着魔术老虎,但他总不放心,便叮嘱道,“你可要细心点,王奶奶视力不好,走路很慢,你要……”
笑巴巴还想说什么,魔术老虎已经不见了。
“我还没说完呢!”笑巴巴焦急地大喊着。
“我知道你还会说什么。”这时,从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声调似乎就是笑巴巴在说话。
笑巴巴开门追查。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的外貌与笑巴巴一模一样!
“你是……”笑巴巴没有继续往下问,便开心地笑了。他猜出魔术老虎已经把自己的替身变好了。
“你放心吧。”魔术老虎变成的替身说。“我有这么大的本领,一定会把王奶奶照顾得很好的。”
魔术老虎按照笑巴巴指点的路线,很快出发了。
魔术老虎来到王奶奶家。
“好孩子,你来得真准时。”王奶奶没有认出进屋来的替身笑巴巴,继续说,“你先坐一坐,我还得收拾一会儿。嗨,人老了,不行啰,什么事都不能快。”
“王奶奶,您别急,我等着你。”魔术老虎记住笑巴巴的话,耐心地等待着。
半天过去,王奶奶总算收拾好了。
魔术老虎搀扶着王奶奶走出门。
王奶奶的脚又尖又小,走路摇摇晃晃,非常吃力。
菊展在城南的公园里举行,离这里有五六里路,依王奶奶的速度走,至少要走两个多小时。
“王奶奶,我们还是坐车去公园吧。”魔术老虎想变辆出租车送她走。
“不行不行。”王奶奶摇摇手说,“我有晕车的老毛病,从不坐汽车的。”
魔术老虎只好做罢。
他们走了不上10分钟,王奶奶就满头大汗。
“嗨……嗨……人老了,不中用了,我的腿怎么这么没劲儿呢!”王奶奶觉得不好意思,边走边自言自语地埋怨自己。
魔术老虎见状,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它决定暗暗地帮助王奶奶一把。
“王奶奶,如果您的腿像马腿一样有劲,一定会走得快吗?”魔术老虎试探地问道。
“那当然。”王奶奶边说边暗自好笑,“小家伙,别这样开玩笑,我的腿怎么会像马腿呢!”
“我有‘转移功’呀!”魔术老虎立即让王奶奶坐在街道边的椅子上,“王奶奶,你先闭着眼睛养养神,让我为你发发功吧。”
“好吧,好吧。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吧?”王奶奶将信将疑,“我闭不闭眼睛关系不大,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你玩什么花样呢。”
魔术老虎跑到一棵大树下,也闭上眼睛,他在意念中搜索着一匹高头大马,马很快在意念中出现了,然后他把注意力往马腿上转移转移……然后的然后便集中气力发功,把这匹马的蹄劲往王奶奶腿上转移转移……
“哎呀!”王奶奶休息了一会儿,突然惊叫起来,“我的腿怎么啦?”
她的双腿顿时似乎有触电的感觉。
“王奶奶,你站起来试试看。”魔术老虎飞快地跳到王奶奶身边,“防止她不适应摔跤。
王奶奶小心翼翼地双脚踩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几步看看!”魔术老虎急切地瞪着她的双腿。
“这是我的腿吗?”王奶奶走了几步,觉得腿劲十足,身轻如燕,然后便小跑起来。
“小心!”魔术老虎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拉住了王奶奶。
原来,王奶奶突然双腿有了劲儿,高兴得像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但由于她的视力不好,这时差点走进机动车道撞上了汽车。
奔马的汽车从王奶奶身边一擦而过。王奶奶和魔术老虎都惊讶得张圆了大嘴。
“看我的眼睛……嗨,真该死!”王奶奶又在埋怨自己。
“你别急,”魔术老虎又对王奶奶说,”让我再发发功吧,把狗的视力转移给您好吗?”
“试试看吧。”王奶奶虽然觉得好笑,但她已经尝到了甜头,对光明的渴望更是迫切。
魔术老虎又跑回大树下继续发功,在意念中搜索到一只大眼狼狗,然后用气功把狗的视力向王奶奶眼睛上转移……
这一试验又获得了成功。
王奶奶眨眨眼睛,她的眼睛好亮好亮,美丽的城市风光尽收眼里。她太高兴了,紧紧地抱住魔术老虎,一时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王奶奶,不早了,我们快上公园看菊展去。”魔术老虎从王奶奶怀里跳出来,拉着她的手要走。
“不,我现在用不着再给你添麻烦了,”王奶奶感激地说,“你已经让我的腿有了使不完的劲儿,让我的眼睛恢复了视力,什么地方我自己都能去了。”
“可我……我答应笑巴巴陪你……”魔术老虎一急,这时差点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忙改口说,“我笑巴巴答应陪你看菊展,就一定履行诺言呀!”
“你真是个好孩子!”王奶奶说,“既然你这么热情,就陪我去看一看我的老姐姐吧。”
“菊展不看了?”魔术老虎问。
“看菊展是小事。”王奶奶说,“我现在走路不发愁,眼睛也好,就更想去以前想去而不能去的地方。”
魔术老虎理解王奶奶的感情,同意了。
王奶奶和魔术老虎疾步如飞地向郊外走去。
王奶奶的老姐姐住在郊外的一座大山下,她已经105岁高龄。她俩因行动不便,已有多年不见面了。
王奶奶突然出现在老姐姐面前,老姐姐惊喜万分,忙拉着老妹妹的手。老姐姐向老妹妹问这问那,她问妹妹今天怎么有劲儿爬上山来,问她眼睛怎么好了。
“是笑巴巴用了转移功……”王奶奶把今天的事讲给老姐姐听。她放开嗓子喊叫着,连窗纸都震得“沙沙”作响。
“什么?再大声点!”老姐姐仍是不停地摇着头。她的听力早就不行了,王奶奶的话她根本听不见。
魔术老虎觉得她俩这样交流真费劲,于是决定用转移功帮助一下王奶奶的老姐姐。他走到院外的一棵树下,开始发功。
魔术老虎把兔子的听力转移给了王奶奶的老姐姐。
这位老姐姐刚得到兔子的听力,立即听觉灵敏,就是一根绣花针掉下地,她也能听清声音。
现在,两位老姐妹交谈可方便了,她们越谈越投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王奶奶决定在这里住一段日子。
魔术老虎只好告别了两位老人,独自回城去。
魔术老虎刚走不远,在大山下发现了一个怪老头模样的人,突然跪在路中间向他求援。
“大好人,请帮帮我吧!”那个怪老头说。
“你需要什么?”魔术老虎看到他那副可怜像,便动感情了。
“我的儿子失踪了,我要去找儿子。”那个怪老头说,“可我已经走遍了大半个国家,儿子没找到,腿却累坏了。”
“是吗?我也把马的腿劲转移给你吧。”魔术老虎同情他,便立即决定发功。
“最好还是给我老鹰的展翅功吧。”那个怪老头说,“我如果能在天上飞翔,行动更迅速,视野更广阔,就能够很快地找到我的儿子。”
“也好!”魔术老虎信以为真,便默默发功,在意念中搜寻展翅飞翔的雄鹰,然后把它翅膀的功力转移给面前的这个怪老头。
魔术老虎发功完毕,就匆匆回家了。
这位怪老头……错啦!这时只见它取下面具,甩掉身上破烂的衣服,露出了真面目。原来它是一只狡猾的红狐狸!
红狐狸有了老鹰的翅膀功,抖抖身子,就像一片羽毛似的轻松地飞上天去了。
红狐狸能飞上天,鸟类可遭殃了。红狐狸一下子飞到大树上,把花喜鹊的房子推下树来;一下子又去追逐大雁,把它们赶得无家可归;一下子又要去捕捉燕子,燕子姐妹吓得纷纷提前飞回了南方。
红狐狸飞上天干扰鸟类生活的事,很快引起新闻界的关注,电视台的记者拍下了红狐狸在天上作恶的录像,在晚上黄金时间作了专题报道。
“谁在恶作剧?”所有的电视观众又惊奇又气愤地指责着,“开这样的玩笑真不应该!”
看电视的也有魔术老虎和笑巴巴。
“你看!是你干的吗?”笑巴巴推推身边的魔术老虎,心里已明白了几分。
“糟糕!”魔术老虎刚才看电视心不在焉,经笑巴巴一提醒,看了电视后惊叫起来,“我被狡猾的红狐狸欺骗了!”
“你得立即想办法,让红狐狸从天上摔下来。”笑巴巴催促着说。
“嗯!”魔术老虎点点头,急切地向笑巴巴请教,“什么动物不能飞翔,并且在地上行动迟钝?”
“乌龟吧!”笑巴巴不明白魔术老虎的意思。
“好吧,你就等着看大戏啰!”魔术老虎说完就跳到院子里的大树下去了。
魔术老虎在大树下默默地发着转移功,用意念中乌龟的走路功换走了狐狸的老鹰展翅功。然后,便开心地和笑巴巴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电视台的黄金时间又有关于红狐狸的专题报道:各位观众,各位朋友,我们现在向你转播红狐狸从天上摔下后的实况录像……
电视里,只见那只狐狸像乌龟一样在地上慢慢爬行,许多飞鸟在周围飞来飞去。欢呼着,有的用嘴去啄它的屁股,有的用爪子抓它的尾巴。红狐狸又气又羞,想反抗却无法抓住那些鸟,想逃跑四条腿又笨得不听指挥,真是狼狈不堪!
魔术老虎和笑巴巴看了电视,想笑却笑不出来。
“可我……我答应笑巴巴陪你……”魔术老虎一急,这时差点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忙改口说,“我笑巴巴答应陪你看菊展,就一定履行诺言呀!”
“你真是个好孩子!”王奶奶说,“既然你这么热情,就陪我去看一看我的老姐姐吧。”
尼尼、胖逗逗和丫丫是最好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块儿玩,丫丫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说,西瓜是怎么长出来的?”
尼尼说:“这个我知道,把西瓜籽种在泥土里,它慢慢地长大后,就变成了西瓜。?这样吧,为了让你明白,我和胖逗逗来表演一下。”
好啊好啊。
尼尼让胖逗逗先躺到床上,在他身上盖了一床被子。
“大白天的,盖被子干啥?”胖逗逗叫了起来。
尼尼说:“别动别动,你现在就是一粒西瓜籽,刚刚被农民伯伯种到地里,被子就像是泥土一样,哪有种子乱动乱叫的?”
来了来了!丫丫马上找来了扇子。
春风刮起来,“农民伯伯给西瓜籽洒上了水,”尼尼说到这里,又叫丫丫,“丫丫,快倒一杯水来!”
“啊,真的要浇水?”丫丫乐坏了。
丫丫倒来了一杯水,看尼尼怎么办。尼尼掀开被子,把水递给胖逗逗: “浇水喽,快点喝吧,喝得多长得快!”
胖逗逗“咕嘟咕嘟鼬地喝完了一杯水。尼尼又给胖逗逗盖上了被子。
“春风吹啊吹啊,西瓜籽发芽了。”尼尼继续说着,丫丫继续扇着扇子。
“西瓜籽长出了两瓣小苗苗。”尼尼说, “胖逗逗,赶紧伸两根手指出来!”
胖逗逗把手探出被子,伸出了两根手指。
“风儿吹,农民伯伯浇水。”
丫丫扇着风,尼尼说着,又给胖逗逗倒了一杯水。胖逗逗又“咕嘟咕嘟”地喝下。
西瓜苗苗长得很快,胖逗逗的手臂一点点伸出来了。
长啊长啊,苗苗长大,开花,结出了小西瓜。
长啊长啊,夏天到了,丰收的日子来了。
尼尼一掀被子,露出了胖逗逗圆溜溜的大脑袋。看,大西瓜长出来了!呵呵,吃西瓜喽!
尼尼抱着胖逗逗“咬”了一口,丫丫也来“咬”。
“不行了,不行了!”胖逗逗叫着跳下了床, “刚才水喝得太多了,我憋不住啦!”
哎哟哟,大西瓜跑了。
鲁鲁是只漂亮的小花猫,它从小就和一位瞎眼睛的老奶奶住在小路边一个爬满蔷薇花的小院子里。鲁鲁帮老奶奶提水、烧水做饭;老奶奶给鲁鲁抓痒痒,讲故事。他们谁也离不开谁。
慢慢地,鲁鲁长大了,长成了一只又高又大的猫哥哥。鲁鲁变得喜欢爬墙了。它常常蹲在墙上望着门前那条小路。小路像二条弯弯曲曲的藤蔓,静静地伏在田野上。鲁鲁不知道它从哪儿来,也不知道它要上哪儿去。
一天,小路上响起了丁丁当当的铃铛声,鲁鲁连忙爬上墙,原来是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和一只挂着铃铛的小黑狗。鲁鲁很想走近仔细瞧瞧那个会发光的小铃铛,可小黑狗神气地一拧脖子,丁丁当当地跑了。只有老爷爷笑眯眯地和鲁鲁点了点头,还在鲁鲁面前放了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鲁鲁更喜欢爬墙了,有几次差点耽误了给老奶奶烧火。它多想和小黑狗一样,挂上个会发光的铃铛。沿着小路丁丁当当地跑啊跑啊……
过了几天,铃铛声又响起来了,老爷爷和小黑狗又来了,他们正在路边大树下歇脚。鲁鲁看见草地上放着一个会唱歌的铁盒子,老爷爷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用脚打拍子,小黑狗在旁边丁丁当当地跳舞。那铁盒子里的歌真好听。听着,听着,鲁鲁也跳起来了,它边跳边想,如果老奶奶也有一个该多好呀,小院子再也不会寂寞了。
一会儿,老爷爷要走了,鲁鲁还待在铁盒子边不想离开。老爷爷乐呵呵地摸摸它的头,让小黑狗带鲁鲁一块儿走,还说也要给它买一个会发光的小铃铛。
可以挂上小铃铛去小路的那一头看外面的世界,鲁鲁高兴得直转圈子。可就在这时,鲁鲁听到了老奶奶叫唤它的声音。鲁鲁一下子怔住了,它想起了那爬满蔷薇花的小院子,想到老奶奶正等着它提水、烧火,想起老奶奶热乎乎的手心……鲁鲁匆匆忙忙跑回去了,直到爬上墙头,才回头看了二下,老爷爷和小黑狗已走得很远很远了。
后来,老爷爷和小黑狗不知在小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次,鲁鲁总是在墙头看着他们从小路那头走来,又从小路这头走去,一遍又一遍地听着丁丁当当的铃声和铁盒子的歌。直到有一天,老爷爷不想走了,想和老奶奶做伴,在这爬满蔷薇花的小院子里住下来,鲁鲁才不再爬墙。老爷爷在鲁鲁的脖子上也挂上了一个闪闪发亮的小铃铛。
一天,鲁鲁要和小黑狗一块儿去看外面的世界了。那天清晨,老奶奶和老爷爷一块儿为它们送行,铁盒子在花丛中唱着一首好听的歌,满院的蔷薇花红得像新娘子的红头巾……
小力克家里养了四条金鱼,不知什么缘故,其中两条金鱼已经命赴黄泉。
对于金鱼的死,小力克感到奇怪,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亏待他们,为什么他们却平白无故就死了?
“该不会是食物有问题吧?”小力克这么想。
他把金鱼的食物检查了一遍,一点事也没有。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这几天小力克脑子里尽琢磨这件事。
这天早上,小力克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金鱼,置身在家中的玻璃缸里的水中。
“这是怎么回事?”小力克觉得奇怪极了。
他透过玻璃往外看,妈妈正在屋里找他呢。
“噫,大清早的,小力克跑那去了?”妈妈自言自语。
“妈妈,我在这!”小力克在玻璃缸里大叫。
可是妈妈根本就没听见。
小力克失望了。
“喂,你是新来的吧?”一个声音问。
小力克回头一看,是他养的那两条金鱼,开口说话的是一条眼睛大一点的金鱼。
“你会说话?!”小力克惊讶地问。
“当然会。”另一条眼睛小一点的金鱼肯定的说。
“金鱼居然会说话!”小力克瞪大了眼睛。他觉得不可思议。
“金鱼当然会说话,这有什么奇怪的?”大眼睛不明白小力克干吗大惊小怪。
“你自己不就是条金鱼吗?”小眼睛对小力克说。
小力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条金鱼了。
“你刚到这儿,一定很不习惯吧?”大眼睛问。
“没错。”小力克不否认。
“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慢慢地就习惯了。”小眼睛告诉小力克。
“对了,我听说小主人以前一共养了四条金鱼,怎么只剩下你们两条了?”小力克问。他想从这两条金鱼身上弄清那两条金鱼的死因。
“那两条金鱼已经死了。”大眼睛伤心地说。
“他们为什么会死?小主人对他们不好吗?”小力克又问。
“那倒不是。”大眼睛摇头。
“是因为他们想念乡下的小河的缘故。”小眼睛告诉小力克。
“乡下的小河?”小力克一怔。
“他们跟我们一样,本来都住在小河里,可是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大家都很想念小河里的日子,可是又没办法离开这里,所以他们一直都很不开心,后来就死了。”大眼睛回解释。
小力克恍然大悟。
“再这样下去,连我们也活不久了。”小眼睛叹气。
“这里有东西吃,又有地方住,其实也挺好呀!”小力克说。
“这儿再好,也没有住在小河里快乐。”大眼睛说。
小力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小力克发现自己又恢复了本来的身份,这天他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眼睛和小眼睛送到乡下。
大眼睛和小眼睛回到了小河里。
一天清晨,狐狸先生正在看报纸,突然,它“哎呀”一声大叫,吓坏了小狐狸,小狐狸问:“爸爸,您怎么啦?”
狐狸先生皱着眉头说:“不好啦!森林新闻报上说我们的马路在一夜之间全逃跑啦!”
“啊?不会吧?这是为什么呢?”小狐狸瞪大了眼睛。
“报道上说了,马路逃跑的原因是因为人们总是往马路上扔各种各样的垃圾,所以……”狐狸先生无奈的耸了耸肩。
小狐狸听了,心里想:“呀!昨天自己吃完甜筒的时候还把甜筒包装纸往马路上扔了呢……以后可不能乱扔垃圾啦!”
没有了马路,人们哪儿也去不了,只得待在家里。
过了一段时间,马路又回来了,大家知道了,高兴的欢呼着、庆祝着,比什么都开心!
小动物们纷纷拿起扫帚,去马路上清扫垃圾,有的还提着自己水桶给马路洗澡,在全城小动物们的努力下,没一会儿,马路就干干净净了。
从那以后,大家再也不敢往马路上扔垃圾了,因为万一哪天,马路又跑掉了呢?
小猪在路上散步,走着走着,看见了正在挖坑的小熊。
小猪疑惑的问:“小熊,你这是在干嘛呀?”
小熊回答说:“我呀,在挖坑种烦恼呢!”
“种烦恼?”小猪更加不解了。
“是啊!把烦恼种进土里,我就啥烦恼也没有啦!”小熊乐呵呵的说。
“是吗?我也有好多烦恼,可以把我的烦恼也一起种下去吗?”小猪问。
“当然可以啦!你只要把你的烦恼朝着洞口大声喊出来就行!”小熊说。
小猪冲着洞口喊道:“我的烦恼是我的肚子太胖了,我的零食总是不够吃,妈妈总也不给我买我喜欢的玩具……”
说完之后,小猪扭过头对小熊说:“好了!”
小熊拿起锹,填上土,把烦恼盖了个严严实实。
“大功告成!”小熊拍拍手说:“现在,你觉得你还有烦恼吗?”
咦?小猪的烦恼好像真的都没有了呢!
有一只小狗,得到了一块大肥肉,心里高兴极了。一路上叼着蹦蹦跳跳,也舍不得把肉吃掉。
小狗来到一条河边,正准备渡河,突然看到水里一只狗,也叼着一块肉,小狗心想:我只有一块肉,吃了就没有了,如果我有两块的话,那我明天也能吃,那就太好了。
想着想着,小狗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于是小狗一下子扑到水里,想打败那只狗,抢到它嘴里的肉。
可没想到,小狗刚扑到水里,自己嘴里的肉也掉了,水里的狗和肉也不见了。
小狗这时才明白,原来,水里的那只狗就是自己,水里的肉,也是自己嘴里叼着的肉。
小狗看着被水冲走的大肥肉,后悔极了,垂头丧气的走了。
小朋友们,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贪心不足,本想多得,不但没有多得,反而亏了本。
鱼塘里,住着好几家鱼儿。他们和睦相处.十分要好。
一天,小青鱼、小草鱼、小白鲢、小花鲢这四个好朋友在一起做游戏。他们十分灵活地在丰茂的水草间穿来穿去,在碧绿的水波里游上游下,可开心啦。大脑袋的小花鲢行动比伙伴们迟缓,一下子被捉住了。现在,轮到他去捉其他几条鱼儿。他看见小白鲢正躲在水草后面,连忙窜了过去,却没想到小白鲢十分机灵,“腾”的一下,跳出了水面,小花鲢扑了个空。小花鲢赶紧甩了甩尾巴,又印了过去。“嘿,这回看你往哪儿逃!”果然,小白鲢的尾巴被他用嘴咬住了。小花鲢正在得意,一看,不由得愣神了:这哪是小白鲢?分明是一条陌生的鱼儿啊!其他几条鱼儿感到很奇怪,都立刻游了过来。他们跟小花鲢一样,也不认识这位不速之客。“你是谁?”四条鱼儿齐声向客人发问。“我是你们的邻居呗!”客人不慌不忙地回答。“邻居?”四条鱼儿互相看看,更加纳闷了,大家压根儿想不出他住在哪儿。这池塘好比是一座五层楼的“公寓”,鱼儿们根据自己的习性和爱好,选择了不同的生活场所。大伙儿都知道,楼下住的是鲤鱼、鲫鱼;二楼住着黄鱼一家;三楼住着草鱼;四楼住着花鲢;最上面住的是白鲢。说实在的,谁也没见过这个“邻居”呀!“我的爸爸、妈妈是这个池塘的老住户哩,你们应当能够认识我。”听说是老住户,四条小鱼连忙碰头研究了一番,结果还是猜不中。小青鱼提议去问问长辈。小草鱼嫌路远太麻烦。胖头小花链鼓起腮帮子说:“那可怎么办呢?”还是机灵的小白鲢有办法,他出了个王意:“咱们只要看他吃什么东西,就能知道他是哪家的。”其他三个一想,有门道,马上摆动鱼鳍,表示赞同,这个方案就算通过了。小草鱼游到一株水草旁边,把草啮断,衔在嘴里,边游边吃并邀请客人:“喂,邻居!你的肚子饿了吧?请来尝尝我的饭菜。”客人回答说:“可不是吗,这会儿肚子叽哩咕噜地闹意见啦。”说着,一甩尾巴游到水草跟前,也不推让,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看样子这些素菜挺合他的胃口。小白鲢和小花链暗暗高兴地议论起来:“知道了,知道了!他能吃水草,一定是草鱼家的兄弟!”小草鱼连连摇头说:“不对,不对!我们家族里没有这样的亲戚!”大伙儿一听,傻眼了。停了一阵子,小青鱼说:“别急,让我试试看。”他绕了个圈儿,端出几盘小菜来:薄壳螺蛳啦,小蚬啦,红虫啦……花色品种可真不少,都是沾荤带腥的食物。那客人的胃口更好了,他把红虫一古脑儿吞了进去,吃得津津有味。当小青鱼把压碎壳儿的螺蛳吐出口外,正准备尝尝这肉味美不美的时候,客人却抢先把螺肉吞掉了,吃完以后还问:“有没有了?再端几盘来!”“咦?他怎么也能吃荤菜?难道他是青鱼的亲戚吗?”大家又怀疑起来。小青鱼摇头说:“不对,不对!我们家没有这样的亲戚!”小白链请客人吃甲藻、金藻、黄藻……客人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吞着;小花链请客人吃水蚤、轮虫……客人也不拒绝。真怪,这客人既吃荤又吃素,什么都吃,到底是谁家的?“你们仔细看看,我长得像谁?”这个客人看到他们猜不出,只好启发他们一下。大家都觉得他的模样挺熟悉,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于是,瞪大眼睛仔细端详起来。他们相相客人,又相相小青鱼,把他和小青鱼比较比较,一致说:“不像,不像!你看,他的肚子白色中略带金黄,尾巴那个地方还带点红润呢,皮肤颜色又鲜艳又协调;小青鱼背部是青黑色,肚子是灰白色,不及他漂亮。再说,小青鱼背鳍比他短,身段也比他浑圆而狭长。”大家又把他和小草鱼比一比,也异口同声地说:“不像,不像!小草鱼穿的是方格子衣衫——每一个鳞片边缘上都有一道深褐色的镶边,而他没有。”接着,又把他跟小白链比一比。一看,他的鳞片又大又圆,小白鲢的鳞片又细又小。小白鲢穿的是一件背部是棕黑的、闪亮的银盔甲。他俩衣裳不一样。再跟小花鲢比一比呢?小花鲢穿的是带黑点儿的黄褐色花衣裳,也不一样。 “于是大家得出结论:这客人的长相跟他们四个完全不同。“这个公寓,除了咱们四家,剩下的就是鲫鱼和鲤鱼了……”四条鱼儿又议论起来。“哦,我知道了,你是小鲫鱼!”小花链恍然大悟地插嘴说。“不对,不对!胖头,你看花了眼!鲫鱼矮矮胖胖,个儿小,他比鲫鱼个儿长。”小青鱼反对道。“你是鲤鱼!这回准没错!”小草鱼也像是认出来了。“不对,鲤鱼高个儿,他比鲤鱼个儿矮。”小白链反驳道。那他到底是谁呢?四条鱼儿猜来猜去猜不着。客人只好摊谜底了:“我名叫鲫鲤鱼,爸爸是鲫鱼。妈妈是鲤鱼。”“噢,原来这样,怪不得看看他有点像鲫鱼,又有点儿像鲤鱼。”四条鱼儿这才明白过来。过一会儿,小白链低着头想了想,不相信地说:“你骗人!鲫鱼生小鲫鱼,鲤鱼生小鲤鱼,哪见过鲤鱼生鲫鱼的!你别是冒充的吧?”鲫鲤鱼连忙分辨说:“这哪有假的!不信你们去向我爸爸妈妈!听说人们为了培育新鱼种,使用了人工杂交的办法,这才生下我来。我母亲鲤鱼个儿长,有点娇生惯养,稍微不注意就容易生病,不像我父亲鲫鱼那样在哪儿都能生活,不容易生病,但人们都说他不如我母亲鲤鱼长得快。我呢?把他们的优点都继承过来了,我克服了他们的缺点。”鱼儿们听他这么一说,都觉得很新鲜,又围拢来仔仔细细把他看个够:一点也不假,真是好样的鱼儿!这时,远处又游来几条小鱼儿。其中一条游到鲫鲤鱼面前喊道:“表哥!我要跟你们一道玩!”鲫鲤鱼忙把他介绍给其他几条鱼儿:“这是我的表弟,名叫鲤鲫鱼,他的爸爸是鲤鱼,妈妈是鲫鱼。”“哟,真有趣!这下子我们又开了眼界啦!要不是你介绍,我们连自己的邻居都不认识呢!”小草鱼、小青鱼、小白链、小花链四条鱼儿全都高兴地说。“等一等!这个朋友该由你们来介绍了!”鲫鲤鱼指了指一个模样有点像小花链的鱼儿,对小花链和小白链说。小花鲢和小白链面面相觑,并不认识。“哈哈,连自己的亲戚都不认得!”鲤喇鱼笑了,“还是我来介绍吧,他叫鳙鲢鱼,妈妈是花鲢,爸爸是白鲢。所以他模样儿有点像妈妈,性情也很温和,吃东西的习惯跟你们一样,身体好,个儿长得快。”“诺,这也是你的亲戚。”鲤鲫鱼又指指旁边一条小鱼说,“他叫草鳙鱼。爸爸是草鱼,妈妈是花鲢鱼。”鱼儿们都高兴地摆动着尾巴说:“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子咱们的伙伴又增加了几个!”“还有呢:”鲫鲤鱼继续介绍说,“这是新搬来的邻居,叫武边鱼。他爸爸是长青鳊,妈妈是团头鲂。也是用人工杂交方法培育出来的。”鱼儿们更乐了!他们甩着尾巴,欢快地摆动着身子,活泼地游来游去。小草鱼喜滋滋地在岸边兜了一圈,小白链和小鲫鲤高兴得跳出水面,做了个漂亮的空翻动作。鱼儿们分层同居在一个鱼塘“公寓”里,不但互不干涉,还相互有利:草鱼吃水草,粪便可辅助浮游生物生长,使链鱼和鲫鱼有了食粮;鲤鱼和鲫鱼不但吃水草,还能吃青鱼、草鱼剩下的食物残渣,起着清塘的作用;鲤鱼钻泥寻食,有利于促进沉积在河塘底的有机物分解,使塘水变肥……好处可多哩!陌生的邻居变成了熟悉的邻居,小鱼们的伙伴更多了,小鱼塘比以前更热闹了!春天里,花儿通过春风传送信息。瞧!兰花把幽香飘送到远处,寄托了自己对其他花儿的深切情意:“姐妹们,我想念你们,多么希望咱们能团聚一堂过个节啊!”
其他花儿也都感动地说:“是啊,咱们得约定一个相会的时间才行。”芙蓉花建议:“国庆节是人们的盛大节日,咱们选定这天作为聚会的时间,还可以给人们增添喜庆的气氛呢!芙蓉花的主意很好,立刻得到大家的赞同。可是不少花儿都提出了自己的困难。桃花、紫荆、牡丹、海棠、郁李都说:“你本来就是秋天开花的,没有问题;而我们现在就已经开花了,到冰天,花儿不早就凋谢了吗?”紫蔽、月季也说:“是呀,我们是夏天开花,也坚持不到秋天。”象牙红却说:“我还嫌秋天太早,因为我要到冬天才能开花呢。时间不同,要聚在一起可真难呀!园艺工人张伯伯知道了花儿们的苦恼,对她们说:“别愁,我替你们想想办法!”这时候,芍药还在睡大觉呢!她已经睡了整整一个冬天,睡得又香又甜。春姑娘呼唤她:“醒来吧,醒来吧!懒丫头,你睡够了,该长出芽儿来啦!”张伯伯却不让芍药苏醒过来,把她放在一个冰冷冰冷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叫做“冷库”。呆在这里,就象呆在冬天的园子里一样,冷得她只想睡觉。于是,芍药又继续酣睡下去。牡丹已经开出了硕大、艳丽的花朵,那肥厚宽大的花瓣、茂密细长的花蕊,使她在花儿中显出雍容华贵的风度。她看到张伯伯把芍药搬到冷藏库去,觉得很奇怪,便问他:“您怎么不让芍药醒来呀?”张伯伯回答:“不能让她醒,她一醒来就要发芽开花,那就等不到国庆节啦!”牡丹一听,急了起来:“那怎么办?我已经开花了!人们都称我是‘花中之王’,国庆节的聚会哪能少了我?”桃花、紫荆、海棠、丁香、郁李听了,纷纷着急地说:“是呀,我们也都开花了,怎么办呢?”张伯伯安慰她们说:“别急,别急,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再开一次花的!”过了一些时候,张伯伯把芍药从冷库里搬出来,搬到荫棚下面去。一受暖,芍药就醒来了,她伸伸懒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啦?”张伯伯告诉她春天已经过去了。她大吃一惊:“哎呀,今年我还没开过花呢!过了季节,这可怎么办呢?”张伯伯说:“放心吧,你到秋天准开花!”张伯伯帮芍药松土、喷水,还给她添加许多肥料。到了秋天,芍药果然开出了美丽的花儿。张伯伯没有忘记牡丹。他让牡丹也进冷库去睡觉,过了二十多天,再把她从冷库里搬出,让她醒来。不久,牡丹的枝头上又长出了小小的芽儿。芽儿胀大了,变成花蕾。张伯伯把一些药水涂在她的花蕾上。牡丹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呀?凉冰冰的。”张伯伯告诉她:“这是赤霉素药水,能刺激你生长。”果然,涂了几次药水之后,花蕾便越长越大。到了秋天,她又开出了漂亮的花朵来。再说,象牙红看到芍药和牡丹都进了冷库,她也想住进去。可是张伯伯没让她住冷库,而是让她住在普通的花房迟,每天照十个小时左右的光线,其余时间都用双层黑布把亮光遮住,让她呆在黑咕隆咚的地方。象牙红有些委屈,抱怨过:“张伯伯太偏心!不让我进冷库睡觉不算,还不让我照到日光。瞧人家唐菖蒲!您不光给她太阳光,晚上还特地用电灯光来照她呢!”张伯伯笑呵呵地说:“傻丫头,你的情况跟她们不一样,怎么好跟她们比呢?唐菖蒲是长日照植物,需要光照的时间长;而你是短日照植物,多照光线就没法提前开花啦!”象牙红听了张伯伯的话,果然不到冬天,就提前开了花。张伯伯对桃花、紫荆、海棠、丁香、郁李等却又采用了另一种办法。他先是不给她们水喝。她们就“渴!渴!”地喊着,慢慢地昏睡过去。张伯伯又把她们的叶片摘除掉,过些日子再给她们喷水、施肥,她们也就苏醒过来。到了秋天,也同样开出了花儿。张伯伯也没有忘记紫蔽和月季。他不断地给她们修剪枝条,不让她们在夏天开花,并让她们吃饱喝足,使她们长出又粗又壮的新枝条来。过些时候,在她们的枝头上绽出了肥壮的花芽儿。不久,花芽儿就长成了鲜艳的花儿。国庆节到了,公园里一派节日的气氛,真热闹!人们都穿上了节日的盛装,欢欢乐乐地相聚在一起。花儿们也都穿上美丽的新衣,瞧!她们千娇百态,万紫千红,真逗人喜爱!她们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姐姐妹妹们欢聚在一起。她们唱起了从人们那儿学来的一支歌儿:当我们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当我们在一起,
快乐无比,快乐无比!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着许多可爱的动物,有狮子、小鸡、小蜜蜂和小鸟……它们都乐于助人,也很团结。
慢慢地,狼和狐狸长大了,它们心想:“跟着狮子,它们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把那些反抗力小的小动物吃了!”然后狼和狐狸商量怎样吃小鸡。小猫饿了,出来找吃的,把狼说的阴谋诡计听得一清二楚。小猫连忙赶回家,向大家一字不少地说出了狼的阴谋诡计。动物们听了小猫的话吓得直说:“咱们该怎么办呀?怎么办呀?”梅花鹿不慌不忙地说:“朋友们,不要怕,如果我们怕它的话,它吃我们的机会会更大。所以,我们千万不要怕,我们要团结起来,靠大家的力量一起来战胜它们。”小鸟说:“我有一个好主意。”小动物说:“快,快说说看!”“我们先找一点好吃的东西来,然后放点毒药在东西里面,给狼和狐狸吃,让它们改邪归正才给它解药。”小鸟说完,动物们都没有意见。
第二天,狼和狐狸高高兴兴地来到饭厅,吃了饭,刚想吃小鸡它们时,它们觉得头昏眼花愤愤地说:“你们在饭菜里下了什么药,再不给我解药我就把你吃了。”动物们说:“如果你们再不改邪归正的话,我永远不会把解药给你。”狼和狐狸低声地说:“对不起,昨天是我们不对,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我们相信你,一定要算话。”小动物说完,狼和狐狸答应了动物们,也得到了解药。
小动物们凭着智慧,使自己脱离了凶恶的狼和狡猾的狐狸的魔爪,它们高兴坏了,小孔雀上下抖动着羽毛,尾巴翘了起来,展开自己美丽的彩屏跳起了舞,小鸟唱着悦耳动听的歌为它伴奏,大家尽情地唱着跳着,庆祝着这个胜利的日子。
从此森林里的小动物又团结幸福地生活起来了!
池塘里,生活着一群青蛙。
他们喜欢成群结队地跳出池塘,蹦进附近的农田里,捕食害虫。
饱餐一顿之后,他们又回到池塘,有时在池塘边的淤泥里打个滚儿,有时到深水区中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他们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烦恼,什么是忧伤。
他们的日子过的简单而充实,他们感觉自己非常快乐幸福。
一天,一只大鳌经过这个池塘,看到青蛙们在池塘里嬉戏。
他怜悯地对青蛙们说:“你们知道自己活得多么可悲吗?你们只满足于眼前的平凡的生活,永远见识不到什么是伟大的幸福!”
一只青蛙好奇地问:“你告诉我们,伟大的幸福是什么样子的?”
大鳌骄傲地说:“我的生活就是伟大与幸福的。
我的家在东海,那里有浩瀚无边的大水,有汹涌澎湃的波涛,有无穷无尽的伙伴,在那里我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能。
那才是真正有意义的生活!可怜啊!你们的生活太乏味了!”
大鳌不屑于在这小小的池塘里久待,他谢绝众青蛙的挽留,昂首向东海奔去。
青蛙们被大鳌的一番话说得非常沮丧,他们一个个灰心丧气地想:“唉,我们以前多傻!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是那么乏味、那么平凡,还自以为很幸福呢!”
“我们到东海去吧!到那里,我们可以实现更远大的理想,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青蛙们纷纷提议,大家“呱呱呱”地争论不休。
一只老青蛙考虑了很久,才出声制止青蛙们的吵闹:“孩子们,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有意义的?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青蛙们一时答不上来。
老青蛙接着说:“我们的生活是很平凡,但我们决不平庸!
我们消灭害虫,是做了对他人有益的事,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意义。
同时,我们在这种生活中得到了快乐和满足。难道,这样的生活还不算幸福吗?”
“是啊,老爷爷说的很有道理!”有些青蛙好像明白过来了。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到那不知道是不是适合我们生存的地方去寻找幸福呢?”一只中年青蛙若有所思地说。
其他青蛙纷纷醒悟过来。
老青蛙高兴地说:“孩子们,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啊!珍惜眼前拥有的幸福生活,这也是很重要的啊!”
鼠娃娃和猫娃娃在一起玩。
鼠妈妈看见了,对鼠娃娃大声叫:“孩子,还不快逃跑!”
猫妈妈看见了,对猫娃娃大声喊:“孩子,快把他吃掉!”
鼠娃娃看了看鼠妈妈,没有理睬;猫娃娃看了看猫妈妈,也没有理睬。
鼠娃娃说:“我们是小孩,有什么关系?”
猫娃娃说:“大人老是让我们像他们一样,真没意思!”
说完,鼠娃娃和猫娃娃又玩起来了,他们玩得很开心!
从前有一头驴,多年一直为主人忠心劳作。最后,这头可怜的驴年迈体弱,每天的工作渐渐成了一种负担。由于它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主人决定一枪打死它。当驴得知即将到来的命运,决定不能就这样死去,而是逃到临近的城里去当一名街头卖艺者。
跑了一段路之后,驴遇到了一只躺在路边直喘粗气的灵缇犬。“兄弟,”驴问道,“出什么事啦?你看起来这么累。”
灵缇犬回答道:“是的。因为我日渐衰老,无法再捕猎,我的主人准备打死我。想到生活这么好,我就离开了他,但不知道怎样谋生。”
“那好,”驴说道,“我正前往这附近的大城市,我打算到那儿做个街头卖艺者。你为什么不从事音乐呢?我来吹长笛,你敲定音鼓嘛。”
灵缇犬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就和驴一起出发了。走了一小段路后,它们遇到了一只猫,猫把脸拉得老长,好像三天下雨不见晴天似的。驴问道:“猫朋友,出什么事让你不高兴呀?”
“心情沮丧时,哪能高兴得起来啊,”猫回答道,“我现在年事已高,牙齿快掉完了,因此只喜欢在火盆边捉老鼠,我的女主人想溺死我算了。我还不想死,所以就从她那儿逃了出来,现在不知该去哪儿,该做什么。好建议值钱啦!”
“跟我们去附近的大城镇吧,”驴说道,“尝试街头卖艺去。我知道你在晚上发出的声音非常美妙,所以你肯定会成功的。”
听了驴的建议,猫很高兴,于是三个朋友一起赶路。一会儿,它们来到一家旅馆的院坝,看见一只公鸡在起劲儿地鸣叫。“你到底怎么啦?”驴问公鸡,“你发出那么大的鸣叫声,我们的耳膜都快给震破了。”
“我不过是在预报好天气罢了,”公鸡回答道,“明天是个盛宴日。因为每个节日里,不少人都会来这旅馆。女老板已经下令今晚就抹掉我的脖子,好作为明天盛宴上的一道汤。”
“我来给你支个招,红头,”驴说道,“你最好跟我们一起去附近的城镇。你有一副优美的嗓子,可以加入我们正在组建的街头乐队。”一听这主意,公鸡十分高兴,于是它们四个一起继续前行。
但去临近的城镇太远了,它们要赶一天多的路才到。晚上,它们来到了一片树林,决定当晚在那儿歇脚,不再前行。驴和灵缇犬躺在了一棵大树下,猫和公鸡上了树枝,公鸡还直接飞到了树顶,觉得那儿最安全。睡觉前,公鸡环顾四周,看见远处闪烁着一点火光,大声地对同伴说,不远处肯定有户人家,因为它看见了那里的亮光。
一听到这,驴立刻说道:“那我们必须起来,去找找那屋子,因为这个歇脚地儿太不成样子了。”灵缇犬补充道:“没错,我觉得要是有几根骨头和一两块肉就好了。”
于是,它们朝着远处有微弱亮光的地方走去。它们离那儿越近,光就变得越亮,直到最后来到了一个十分光亮的屋前。驴是四个中最高大的,于是走到窗前往里望去。
公鸡问道:“喂,灰头,你都看到什么啦?”
“我看到一张装饰漂亮的桌子,”驴说道,“上面有好吃的,好喝的。几个盗贼正坐在桌边尽情地吃喝呢。”
公鸡说道:“真希望我们也这样。”
“我也是,”驴回答道,“我们干吗不想个招把这伙盗贼赶走,然后再住进去?”
于是,它们一起商量该怎样办。最后,大伙儿决定让驴站在窗边,把前脚放在窗台上,灵缇犬站在驴的背上,猫站到灵缇犬的肩上,公鸡再站在猫的头上。像这样组合完毕后,它们按照商定好的信号,一起奏响不同的音乐:驴发驴叫声,灵缇犬发犬吠声,猫发猫叫声,公鸡发鸡叫声。接着,它们从窗户爬了进去,弄得窗玻璃稀里哗啦,碎成一片。
这一可怕的噪声可把这伙盗贼吓着了,至少以为是些黑心的鬼怪闯进了屋子。盗贼吓得头发直竖,匆匆跑进树林。四个同伴为自己的成功而兴奋着,坐在桌边享受那伙盗贼留下的食物和酒。
吃完晚饭,它们熄了灯,各自选了个舒适的地方睡觉。驴躺在屋子外面的院子里,狗睡门的背后,猫睡在火盆旁边,公鸡飞到高高的隔板上。由于一整天旅途太累了,它们很快就睡着了。
午夜刚过,那伙盗贼见到屋里的灯火熄灭,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匪首说道:“我们太蠢了,就这么轻易地给吓跑了。”他转向一个手下,命令他前去打探一下一切是否安全。
这家伙发现一切宁静,四处黑糊糊一片。于是,他走进厨房,觉得最好点一盏灯。他误把猫的一双凶狠眼睛当成了燃烧着的两块碳。他试图拿火柴去点燃。不过猫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玩,径直朝他脸上扑去,一个劲儿地又吐唾沫又抓扯。盗贼被吓了个半死,试图从后门逃之夭夭,结果一脚绊到灵缇犬的身上,灵缇犬朝他腿上咬了一口。盗贼惨叫着穿过院子,不料在经过驴的旁边时,又被驴后腿给踹了一脚。与此同时,公鸡从睡梦中惊醒了,一时兴起,于是在栖息的隔板上高声叫道:“几个一起。”
盗贼慌忙地跑了回去,跟匪首报告道:“老大,屋子里有个可怕的巫婆,她一边朝我吐唾沫,一边用长长的手指抓我的脸。门前站着个拿长刀的人,狠狠地砍了我的大腿。院子里有一个黑色的魔鬼,他用一根粗大的木棍袭击我。这还没完,屋顶上还坐着个法官,他大喊道:‘把强盗带上来。’于是我就逃了回来。”
这件事之后,这伙盗贼不敢再擅闯这屋子,也再没去过。这四个街头乐师对他们的住所很满意,于是决定把盗贼的屋子当做自己的住所,也许现在还住在那儿,尽管我不太相信。
她的计划是这样的——在她结婚前居住的村里有一个老巫婆,她的魔法比她见过的任何巫婆都厉害。她打算去向这个巫婆求助,让她照自己继女的模样做一个面具。这样一切就简单了。她把这个计划告诉了自己的女儿,虽然女儿除了“肮脏的东西”什么也说不出,但是她以点头和微笑作为回应,看上去对这个计划很满意。
一切都按照继母所计划的那样进行着。在魔镜的帮助下,巫婆看见了穿着绿丝绸裙子在花园里漫步的王妃,几分钟后她就做好了面具。这个面具和王妃几乎一模一样,没有几个人能分辨出来。但是,她建议继母,当她让自己的女儿第一次戴上面具的时候——当然这正是她计划的——最好让她装牙疼,然后用面纱把脸遮上。继母感谢了巫婆,付给她很多钱,把面具藏在斗篷下回到了家。
几天后她听说将要举行一场狩猎活动,王子将一大早离开皇宫,所以这一整天他的妻子都是一个人在皇宫里的。于是继母抓住这个机会,带上自己的女儿向皇宫出发了。王妃快乐地在新家迎接这两位客人,完全不计较过去的种种不愉快,还送给她们许多漂亮的东西当礼物。最后她带着她们到海边去看王子为自己造的一艘船。继母找到了机会,偷偷走到王妃身后,一把把她从站着的岩石上推入水中,王妃立刻沉到了水底。然后她迅速地给自己的女儿戴上面具,为她披上王妃掉落的天鹅绒斗篷,然后找来面纱罩在她脸上。
“当王子回来时,用你的手捧住自己的脸,假装牙疼。”她对自己的女儿说,“注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开口讲话。我要再回到巫婆那儿问问她,看是否有解除咒语的办法,那些可恶的小鸟儿。唉,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王子一回到城堡就立刻来到王妃的寝宫,发现她躺在沙发上,看上去很痛苦。
“我亲爱的妻子,你究竟怎么啦?”王子在她身边跪下,焦急地问,他想抓住妻子的手,王妃却把手抽了回去,指着自己的脸颊,嘟嘟嚷嚷地说了些他听不明白的话。
“你说什么?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很疼?什么时候开始的?需要我叫你的侍女来吗?”王子问了一连串问题。但女孩只是不停地摇头。
“我不能就这样把你留在这里,”王子继续说,“我必须让皇宫里的医生找一些镇痛的药水来给你!”他站起身准备去找医生。
假王妃十分害怕,因为她知道只要医生来了,她的谎言就会被拆穿。她忘记了母亲的叮嘱,也忘了下在自己身上的咒语,急忙抓住王子的外衣,以恳求的语气叫道:“肮脏的东西!”
王子停下脚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猜测是疼痛使得王妃变得情绪不好。他想也许王妃是想一个人待着,于是他说:“好吧,我想睡眠会对你有帮助。那你就睡一觉吧,相信明早起来你就会好很多。”
那天晚上天气很热,没有风,王子试着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他起床走到窗边。突然,在月光下,他看见一个带着玫瑰花冠的人影从海里升起,走到沙滩上,向着皇宫伸出双臂。
“那个人真像我的妻子,”王子想,“我要走近点看看她。”于是他飞快地向水边跑去。但是当他来到那儿的时候,真正的王妃已经消失了,王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第二天早晨,王子来到假王妃待着的房间,但是侍女告诉他尽管她把她们端来的食物都吃了,但是她不想起来,也不想说话。王子对此感到十分困惑,当然他不可能知道,此时的她正时刻盼望着她母亲的到来,以解除自己身上的咒语。她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泄露自己的秘密。最后王子还是决定把皇宫里的医生找来。这次他没有告诉王妃他的决定,因为不想再惹她不高兴。他去国王那里找来了四个医生,把他们领到王妃的房间里。不幸的是,他们一进房间,就被愤怒至极的王妃呵斥道:“肮脏的东西!肮脏的东西!”医生们受到了严重的侮辱,立刻转身离开了。不论王子说什么,他们也不愿意再回来。王子劝说王妃捎一个口信给医生,对自己的粗鲁行为表示抱歉。但她仍然什么也不肯说。
那天傍晚,王子处理完繁杂的公务,靠在窗口,享受海上吹来的清新微风。他想起早上的那一幕,不禁怀疑自己娶一个出身低微的妻子是否是个错误,虽然她很美丽。他确实无法理解,婚后刚开始的那段日子她还是一个迷人的温柔女孩儿,怎么仅仅一天工夫就成了一个蛮横无理的女子,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如果她还不能改变自己的行为,那么就把她逐出皇宫。
王子正想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海面上,他又看见了上次那个和自己的妻子十分相像的人影,脚站在水里,向着他伸出双臂。
“等等我!等等我!”王子情不自禁地叫着。但是当他跑到海边的时候,又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月光映射的他的影子。
王国几里之外的一个城市要举办一场典礼,需要王子参加,于是他第二天一大早就骑马离开了皇宫,走之前并没有去向自己的妻子道别。
“也许明天她就会恢复理智,”王子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如果我决定把她送回到她父亲那里,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为好。”然后他丢开这一切,思考起关于典礼的事。
当他结束一切工作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半夜了,他没有进皇宫,而是来到海边,藏在一块大岩石后面。他刚躲好,女孩儿就从海里走了出来,朝着王子的窗户伸出双手。王子立刻跳出来捉住女孩的手,女孩拼命挣扎想回到水里去——因为她的身上也被下了咒语,但是王子紧紧抓住她,不让她走。
“你是我的妻子,我绝不会让你离开。”王子说。但是他刚把话说完,就发现自己手里捉的是一只野兔,而他正抓着它的爪子。很快野兔变成了一条鱼,鱼又变成了鸟,鸟最后变成一条湿滑的扭动着的蛇。这时王子的手已经快要捉不住了,但他使尽全力把手握紧,并用剑砍下了蛇的头。这时咒语解除了,女孩恢复原样站在他面前,头上戴着花冠,鸟儿在花冠里歌唱。
第二天一早,继母就带着巫婆给她的药膏赶到了皇宫,想要解除自己女儿身上的咒语。巫婆对她说,如果真正的新娘已经淹死在海里的话,那么把药膏放到假新娘的舌头上,咒语就能解除;如果她没有淹死,那么药膏就没有用。继母很肯定地对巫婆说自己亲眼看见继女淹死在海里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让巫婆再给继女施个咒语,于是巫婆照着她的话做了。做完这一切,邪恶的继母就带上药膏连夜赶往皇宫,直接跑进她女儿的房里。
“我拿到了!我拿到了!”她高兴地叫着,然后把药膏涂在她女儿的舌头上。
“现在你能说什么?”她骄傲地问女儿。
“肮脏的东西!肮脏的东西!”女儿回答,继母搓着自己的手,开始哭泣,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正在这时,王子带着他真正的妻子走了进来。“你们都应该被处死,”他说,“如果让我来决定的话,一定要处死你们。但是我的王妃恳求我饶你们一命,所以你们将会被送到一个荒岛上,去那儿度过你们的余生。”
船很快就准备好了,邪恶的继母和她的女儿被送到船上,然后船开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听过有关她们的消息。而王子和王妃后来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国家也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从前有个非常富有的磨坊主,他有很多的金钱,想干什么都可以。但是,一夜之间灾难降临,磨坊主变得一贫如洗,磨坊都开不了工。他整日沉浸在绝望的痛苦之中,整夜辗转反侧。
一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起床了,他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他在池塘边徘徊时,听见水中传来沙沙声,定眼一看,一个白衣女子从浪花中探出头来。
他立刻联想到这一定是池塘中的水妖,他很害怕,不知道是该跑掉还是待在原地。正在犹豫时,水妖开口了,叫出了他的名字,还问他为什么难过。
磨坊主听她的语气十分友好,于是鼓足勇气告诉她,自己以前是如何的富有,而现在又是多么的落魄,说自己感到迷茫和痛苦。
水妖安慰他,并许诺如果他愿意把家里最幼小的东西给她作为报答,她会让他变得比以前还要富有。
磨坊主认为她指的是家里的一只小狗,于是立刻答应水妖,满怀信心地回去了。刚踏进门槛他却听到一个仆人祝贺他,说他的夫人生了一个儿子。
可怜的磨坊主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害怕,心情沉重地告诉妻子他和水妖做的这个该死的交易。“我愿意放弃这个交易,我不要什么好运了。”他说,“我只要我的孩子。”大家觉得只有好好看着孩子,不让他靠近池塘边,此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孩子茁壮地成长着,同时磨坊主也越来越有钱,几年以后他就变得比以前还要富有了。但是他并不能安心地享受财富,他无法忘记和水妖之间的交易,总有一天,水妖会拿回她要的东西。可是一年又一年平安过去了,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猎人,聪明有胆识,并且拥有了很多的土地,最后还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过着幸福而安宁的生活。
一天,他外出打猎时,一只野兔跳到他脚下,跑进田野里。他紧紧追了一段时间,射中了野兔。接着他准备就地剥皮,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靠池塘边很近。记得他还很小时,人们就告诫他要远离这个池塘。可是,这会儿,他全忘记了。他很快剥了兔皮,去河里洗手。还未碰到水,他就看见水妖从水中跃起,用湿漉漉的手臂抓住他将他拖进浪花中。
天黑了,猎人还没有回来,他的妻子很是担心。在池塘边找到他的猎物袋以后,她立刻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十分悲伤,绕着池塘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最后她筋疲力尽地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走着,接着来到一个小屋,里面有个女巫,许诺会将她的丈夫找回来。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决定去找那个女巫。她走了很久,最后来到了那片开满花的草地,找到了女巫住的那座小木屋。可怜的妻子告诉女巫发生的事,以及她是如何在梦里被告知女巫的法术可以帮助她的。
女巫让她在第一次满月的晚上去池塘,用一把金梳子梳理她乌黑的头发,再把梳子放在岸边。她给了女巫一件礼物,衷心表示感谢,就回去准备了。
时间过得很慢,终于等到了满月的时候。时间一到,年轻的妻子就赶到池塘边,用金梳子梳理乌黑的头发,接着把梳子放在岸边。她仔细地注视着水面,很快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一个大浪把梳子从岸边冲走了,一分钟以后,她丈夫的头从水里冒出来,悲伤地望着她。但是很快另一个浪打来,他还没说一句话,就沉入了水中。池塘又恢复了平静,波光粼粼的水面在月光下闪烁着,猎人的妻子更加悲伤了。
她伤心地走了很多天,最后终于累倒了,再一次沉沉睡去,又做了同一个关于那个女巫的梦。于是第二天早上,她又一次来到长满鲜花的草地,请求那个屋子里的女巫帮助自己。老巫婆叫她下一次满月的时候再去池塘边吹金色的长笛,然后把长笛放在岸边。
第二次满月时猎人的妻子又去了池塘边,吹奏金色的长笛。她又一次听到了一个短促的声音,浪把长笛卷入水中,很快猎人的头就露出来了,越升越高,直到露出了半个身子。他悲伤地望着妻子,向她伸出手臂。但是另一个浪花把他又一次拖回水里。猎人的妻子原本充满着希望站在岸上,却又眼睁睁见丈夫再次被夺走,她陷入了绝望之中。
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她又一次做了那个梦。这次女巫叫她下一个满月时再去池塘,用一台金子制成的织机在岸边纺织,然后把织机留在岸边。
猎人的妻子照做了,满月那天晚上,她坐下来用金子织机纺线,接着把织机留在岸上。几分钟以后水中发出一个急促的声音,一个浪把织机打入水中。顷刻间猎人的头从水里出现了,升得越来越高,最后他走到岸上,投入了妻子的怀里。
突然,塘里的浪打得更高了,扑向岸上夫妇俩站的地方,把他们卷进水中。绝望中妻子叫女巫来帮助他,霎时间猎人变成了一只青蛙,而妻子变成了一只蛤蟆。但他们无法待在一起,河水将他们冲散了。虽然洪水退下后他们都恢复了原形,但猎人和妻子已经被冲到了不同的陌生王国,不知道各自的命运如何。
猎人决定做一个牧羊人,而妻子则成为了牧羊女。他们在孤独和悲伤中过了很多年。
一次,碰巧牧羊人来到了牧羊女所在的王国。邻国的人很欢迎他,他发现这里的草地很肥沃,非常适合他的羊群。于是他在那里养羊,和以前一样放牧。牧羊人和牧羊女成了好朋友,但是他们没认出对方。
一个满月的晚上,他们坐在一起看着羊群,牧羊人吹着长笛。牧羊女想起那个满月的夜晚,她坐在池塘边吹着金笛子的往事,痛哭起来。牧羊人问她为什么哭泣,于是她告诉了他所有的故事。往事历历在目,牧羊人认出了自己的妻子,妻子也认出了他。终于,两个人开心地回到自己的家,从此幸福而宁静地生活着。
接着,老妪赶忙来到了她森林中央的小房子,站在屋子的门口,轻轻地吹起了口哨。很快,地面上的枯叶开始移动起来,并发出沙沙的声音,许多毒蛇从树叶底下游出来。它们游到巫婆的脚跟前,巫婆弯下腰拍拍它们的脑袋,并用红色的土陶盆喂它们牛奶喝。当它们喝完牛奶,她又吹起口哨,命令两三条蛇缠在她的胳膊和脖子上,她还将一条蛇变成了一根藤条,另一条变成了一根鞭子。然后,她带上一根棍子,她到了河岸,把棍子变成了一个小筏子,她舒适地坐上去,向河流的中心游去。
就这样,她漂流了一整天。第二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靠近了苏尔维沙的花园。正在这时,国王骑在火焰战马上打猎归来了。
“您是谁?”国王吃惊地问。因为在那个国家,老妇人乘着筏子旅行很少见。“您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我是个可怜的朝圣者,我的孩子,”她回答,“已经与结伴同行的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在沙漠里空腹行走了许多天,最后才来到了这条河。在那儿,我找了这个小筏子,便坐了上去,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但是既然您已经看见了我,我求您,给我点面包吃,让我今晚有个地方休息,即使和您的看门狗躺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老妪凄惨的故事打动了年轻人,于是他答应给她食物,也可以让她在他的宫殿里过夜。
“但是您得坐在我的后面,夫人,”他叫道,“因为您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到宫殿还有很长一段路呢。”他说着,就弯下腰来扶她上马,但是马跳到了一边。
老巫婆试着坐上马背,两三次都失败了,她自己猜到了原因,而国王却不知道。
“我害怕掉下来,”她说,“您好心可怜我,那就骑慢一点。我的腿有点跛,不过我想我能跟上的。”
到了门口,国王请她先坐下休息,他去为她拿食物。然而,当苏尔维沙听到他带来个老妪回来,她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并请求他等老妪吃完食物就把她打发走,因为苏尔维沙担心她会给他们带来不幸。
看到妻子如此害怕,国王笑了,轻轻地回答:“怎么了?别人要是听到你的话,还以为她是巫婆呢!然而,即使她是巫婆,又能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呢?”国王叫女仆给她送去食物,让她睡在她们的房间里。
老巫婆非常狡猾,她一直给女仆讲各种奇怪的故事,以致她们半夜还没有睡着。第二天早晨,正当女仆们为主人穿衣的时候,一个女仆突然笑了起来,接着其他的女仆也跟着笑了。
“你们出什么毛病了?”苏尔维沙问。那个女仆回答说她刚想起了老妪昨晚讲的一个可笑的故事。
“哦,夫人!”女孩叫道,“正如她们所说,她可能是个女巫,但是我确信她连念咒语伤害一只飞虫都不忍心!当我们的男主人不在的时候,她的故事可以帮您打发许多无聊的时光!”
非常不幸,苏尔维沙同意了见老妪,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她们俩便形影不离。
有一天,女巫开始谈论年轻的国王,说自己到过那么多地方,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他非常聪明,能够猜到您的秘密,最后赢得您的心。”她说,“当然了,他也会反过来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您,对吗?”
“不,我想他没有秘密。”苏尔维沙回答。
“没有任何秘密?”老妪轻蔑地叫道,“那都是胡说!每个男人都有秘密,他只会告诉自己所爱的女人。如果他还没有将它告诉您,那只能说明他不爱您!”
虽然苏尔维沙不承认这一点,但是巫婆的这些话却让她感到强烈地不安。后来,当她与丈夫独处的时候,她就哄他告诉她有关自己力量的秘密。很长一段时间,他用爱抚亲吻的方式推延回答,但是后来当他无法推延的时候,他回答:“是我的马刀给了我力量,日日夜夜我都把它带在身边。现在我已经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你,我们互相交换戒指,用我的这枚戒指发誓,不得把我的秘密泄露给别人。”
苏尔维沙尽管已经发过誓,但还是立刻就赶去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老妪。
四个晚上过去了,就在第四个晚上,当所有的人都睡着以后,老巫婆轻轻地来到了国王的卧室,把他的马刀从他身边拿走。然后,她打开她的窗子,飞到了房屋顶上,把马刀扔进了河里。
第二天早上,每个人都感到很惊讶,因为国王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去打猎。仆人们从钥匙孔里听见重重的呼吸声,没有人敢进去,最后苏尔维沙来了。在他们眼前的是怎样一幅情景啊!国王躺在那儿,已经奄奄一息,嘴上全是泡沫,眼睛也已经合上了。他们哭泣着,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他却没有回答。
突然,从人群的最后排传来了一声尖叫。巫婆站在那儿,她的脖子上、胳膊上和头发上全缠着毒蛇。巫婆一声令下,所有毒蛇都发出嘶嘶的声音向仆人们扑来,很快毒蛇便用它们有毒的牙齿刺穿了他们的肉。最后,毒蛇都转向了苏尔维沙,这时巫婆说道:“我给你选择,是跟我走,还是也被毒蛇咬死?”苏尔维沙十分害怕,盯着巫婆说不出一句话。于是巫婆便抓起她的胳膊,把她带到放小筏子的地方。当她们上了筏子,巫婆便摇起了桨。她们顺着河流一直漂到了邻国,在那儿巫婆把苏尔维沙卖给了当地的国王,得了一大袋金子。
因为苏尔维沙的丈夫曾经经过森林,把三件信物交给了仙女儿子,所以他们三人每天早上都要检查一下它们:一把剪刀、一把剃刀,以及一面镜子。每次看的时候,它们都是光亮的。然而,就在这个特殊的早晨,当他们把它们拿出来检查的时候,这三样东西上都出现了血滴。
“我们的大哥肯定已经出事了,”他们神情肃穆地互相说道,“我们必须赶紧去救他,否则就晚了。”于是他们便穿上了魔法鞋,飞速前往苏尔维沙的宫殿。
那里的仆人热情地欢迎他们,并将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不过这些仆人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发现马刀不见了,但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国王的兄弟们花了一整天时间找它,也没有找到。夜幕降临,他们都又累又饿了,但是去哪儿找吃的呢?国王那天并没有出去狩猎,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东西吃。当他们都处于极度失望之中时,突然一缕月光照亮了城墙下的河流。
“多傻啊!那儿肯定有鱼抓。”他们叫道,跑到了岸边。他们真的抓到了鱼,并将它们煮了。当他们享用完晚餐,精神好些了之后,便向四周环顾。在略远处的河中央有水花飞溅,很是奇怪。慢慢地一条很大的鱼身出现了,由于疼痛,它在水里扭来扭去,不断翻腾。他们全都向那里看去,当这条鱼跳跃到空中时,一道亮光在黑暗中闪过。“马刀!”他们不约而同地叫道,于是立即跳入河里。他们用力将马刀从鱼身上拔出,而鱼已经精疲力竭地浮在水面上了。
他们带着马刀上岸,并小心地用衣服将它擦干,然后立即去宫殿把它放在国王的枕边。立刻,国王蜡色的脸上出现了生气,凹陷的脸颊饱满起来。国王坐了起来,睁开眼睛问道:“苏尔维沙在哪儿?”
“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兄弟们回答,“不过您已经康复了,您会很快找到她的。”接着他们把苏尔维沙泄密于巫婆后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让我去牵我的马。”国王只这样说道。当他来到马厩,看到自己心爱的战马已经像它主人一样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国王十分伤心。听到马厩门被打开,火焰战马转过头去,他看见国王,立刻站起身来,将头在国王身上轻轻地摩擦起来。
“哦,我可怜的马儿!你比我聪明得多啊!如果我像你一样不理会那个巫婆,那我就不会失去苏尔维沙了。我们现在一起出发去寻找苏尔维沙吧!”
国王和他的战马沿着河流走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们却打听不到苏尔维沙的任何消息。最后,一天晚上,他们在一个离一座大城市不远的小屋附近休息。当国王躺在草地上,忧心忡忡地看着马儿啃着低矮的嫩草时,一位老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盛着新鲜牛奶的木碗,送给国王喝。
国王太渴了,赶忙喝下了牛奶。然后他放下碗,开始和老妇人说话。妇人看到有人和她说话非常高兴。
“你现在路过这里真是幸运啊,”她说,“因为五天之后,国王就举行婚宴了。啊!不过碧眼金发的新娘是被强迫的!她随身带了一瓶毒药,并宣称如果强行要她成婚的话,她就吞下毒药。那位国王也是一位英俊的男子,是她在任何地方都难找的好丈夫。不过没人知道这新娘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是一个巫婆带来的。”
国王听到这些话大吃一惊。难道他真的找到她了吗?他的心狂乱地跳动着,一时哽咽住了,最后他气喘吁吁地说:“她是叫苏尔维沙?”
“唉,她是这么说的,虽然老巫婆……你怎么了?”年轻人突然跳起来抓着她的手腕,打断了她的话。
“听我说,”他说,“您能保守秘密吗?”
“好,”老妇人回答,“如果你付我钱的话。”
“哦,我会给您钱的,不要害怕,您要多少都可以!这里是一把金子,如果您照我说的去做,我还会给您这么多的。”老妇人点了点头。
“立即去买一套宫廷贵妇穿的衣服,想办法混进王宫。找到苏尔维沙,把这枚戒指交给她,她就会告诉您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于是老妇人穿上黄色丝绸的礼服,戴上厚厚的面纱便立刻出发了。因为穿上了这么华贵的衣服,所以她大胆地跟在一些给苏尔维沙送礼物的商人后面,向王宫里走去。
开始,苏尔维沙对这些商人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当她看见那枚戒指时,她就突然变得像小羊羔一样温顺。于是她便向商人们表达了感谢,并把他们送走,最后她把老妇人单独留下了。
“老奶奶,”刚把门小心地关上,苏尔维沙便问,“这枚戒指的主人在哪儿?”
“在我的小屋里,”老妇人回答,“他在等待你的安排呢。”
“告诉他,让他在您那儿再待三天。您现在去见本国的国王,就说您已经成功地将我劝服了。国王就会让我一个人待着,不用再来劝说我了。从今天开始的第三天,我会在河边的花园散步,告诉您的客人他在那可以找到我。其他的事情就由我来办了。”
第三天天刚破晓,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出现,宫殿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因为国王将在当天晚上与苏尔维沙成婚。用洁白芳香的鲜花装饰的大红色帐篷搭建好了,婚宴将在这里举行。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新娘的到来了。苏尔维沙天一亮就一直在御花园里散步,此刻她已经走在通往婚庆现场的路上了,两边挤满了来看她的人。当她从一簇花丛走到另一簇花丛时,人们只瞥见了她金色薄纱的礼服。突然,人群开始摇晃起来,人们全都往后仰,就像苏尔维沙的所经之处都被从空中传来的闪电击中了一下。啊!那不是雷电,而是火焰战马!当人们再次寻找新娘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一匹马载着两个人向远处飞奔而走了。
苏尔维沙和她的丈夫都知道当幸福降临的时候如何紧紧地抓住它,而这却是许多男女还没有体会到的道理。另外,这并不是可以教会的道理,而是需要每个男男女女自己亲自去体会的。
“唉,倒霉,”女孩叫着,“从早到晚你都不可能挤干奶的。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就是,你给她挤奶时,带上一盘燃烧的煤和一对钳子。把盘子放在马厩地上,钳子放到火里,使劲地吹,让煤烧得更旺。黑奶牛会问你这么做的意思,附耳过来我小声地告诉你怎么说。”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走了。
早上的太阳映红了天空,王子跳下床,一手拿着煤盘,一手拿着奶桶,直接走进奶牛厩,开始按少女昨晚教他的办法做。
黑奶牛惊讶地注视着他好一会儿,然后说:“你在干什么,孩子?”
“噢,没什么,”王子说,“我只是在加热钳子,在你不想给我足够的奶时用。”
奶牛深深地叹了口气,害怕地看着挤奶人,但是王子没注意,认真地把奶挤到桶里,直到挤干。
就在那时老人走进马厩,坐下来准备自己给奶牛挤奶,但是一滴也没挤出来。他问王子:“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没人帮助你?”
“没人帮我,”王子回答道,“是我的笨脑子想的办法。”
老人起身走了。
晚上,王子去问主人明天的活。老人说:“草地上有堆草,明天必须晒干。然后把它堆到棚子里,如果你要活命,小心不要落下一根。”没听到更糟的事,王子太高兴了。
“运草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他想,“不会有麻烦的,因为马会把草拖进棚子。我不会让老祖母轻松的。”
少女又溜过来问他明天的任务。
王子笑着说:“看来我要掌握所有的农活了。明天我要运干草,不能落一根在草地上,那就是全天的活!”
“唉,不幸的家伙!”她叫道,“想想怎么干吧。就算全世界的人一起帮你,你也不能在一周内运完这堆干草。你刚扔掉堆顶的干草,堆底又多出一层。听我说,明天天色破晓时把白马牵出来,再带些结实点的绳子。到了草堆那,用绳子圈起它,让马拉紧绳子。准备好了就爬上草堆顶开始数一、二、三。马会问你在数什么,你一定要说我现在小声告诉你的话。”
少女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离开房间。王子没别的事可做,就上床睡觉了。
他睡得很沉,起床的时候天几乎还没亮,他开始按少女教他的办法做事。首先他选了一些粗绳子,然后把马领出马厩,骑着它去了草堆。草可以装满五十车,所以绝不可能被称为“一小堆”。王子按照少女说的话去做,他坐在草堆上,一直数到二十,马带着困惑问他:“你在数什么呀,孩子?”
“噢,没什么,”他说,“我只是数森林里的狼玩,但是它们数量太多了,我实在数不完。”
“狼”这个字眼才一出口,白马就像风似的跑起来,一眨眼的工夫它就跑到棚子,后边拖着草。早饭后主人走来看到王子完全完成了全天的任务惊得目瞪口呆。
“你真的有这么聪明吗?”他问王子,“或者有人给你建议了?”
“噢,我只能问我自己。”王子说。
老人摇着头走开了。
晚上王子去问主人明天的任务。
“明天么,”老人说,“你必须把白头牛带到草地上,如果你要活命,好好照顾它甭让它跑了。”
王子没说什么,但是心想,行啊,大多数十多岁的男孩都能看管牛群了,当然我也能。他往房间走去,路上碰上少女。
“明天我要做件非常容易的工作,”他说,“只要带白头小牛去草地。”
“唉,你真是个倒霉鬼!”她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这头小牛速度快得能在一天绕地球跑三圈吗?注意我跟你说的话。用丝线的一头绑住小牛的左前腿,线的另一头绑着你左脚的小脚趾,这样小牛无法离开你,不管你是走着,站着,还是躺着。”听完这些话,王子就上床睡觉,睡得很香。
次日早晨他严格按照少女告诉他的话做事,他让绑着丝线的小牛到草地上,小牛像只忠诚的狗一样黏着他。
日落时,小牛返回厩内,主人来了皱着眉头问道:“你自己真这么聪明吗,还是有人教你怎么做?”
“噢,我只有个可怜的脑袋。”王子答道。
老人怒吼着离开:“我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确信有个聪明人在教你!”
又到了晚上,他唤来王子对他说:“明天没事交代你做,但是我一醒你就要到我床边来,同我握手问候。”
王子感到此事反常,笑着去找少女。
“啊,没什么可笑的,”她叹口气说,“他打算吃了你,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帮你。你把一个铁铲烧得通红,当成你的手伸给他。”
次日早上他醒得特别早,在老人醒来之前把铁铲烧得通红。终于他听到老人在叫他,“懒家伙,你在哪儿呢?过来向我问安。”
但是当王子带着通红的铁铲走进主人房间时,主人却说:“我今天病得很重,虚弱得没力气碰你,晚上你一定要到我房间,那时我可能好了。”
王子闲逛了一天,晚上回到老人的房间。令他吃惊的是,主人用最友善的方式接见他,主人感叹道:“我对你非常满意,黎明时带上少女再到我这儿来。我知道你们相爱已久,我想让你们成为夫妻。”
王子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但是,一想到这里的规矩,他尽量保持平静。当他告诉少女这一切时,他惊异地发现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呆住了说不出一句。
“老人已经察觉谁给你出主意了,”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他打算毁掉我们两个。我们必须逃跑,否则我们会死的。带上斧子,先一刀砍下小牛的头。接着,把小牛的头劈成两半,在它的脑里有个耀眼的红球,把它取来给我。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在这儿同时准备。”
王子心想:“虽然有些对不起小牛,但是为了活命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果我们一旦逃跑成功,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到处撒的豆角应该已经发芽了,那我们就不会迷路了。”
他走进牛厩,一刀就砍死了小牛,紧接着劈开它的头,立刻找到发光的部位,一个红球从小牛脑袋里掉出来。王子捡起它,用厚布包好,藏在胸口。庆幸的是,奶牛刚才一直睡着,要不然它一叫主人肯定醒了。
王子回头,少女就站在门口,胳膊里掖着一束东西。
她问王子:“球在哪儿?”
王子说:“给你。”
“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必须立刻逃跑。”她让发光的球露出一点,照亮前方的路。
王子预料豆角已经发芽长成小苗,所以他们确信不会迷路。女孩边跑边告诉王子她偶然间听到老人和他奶奶的对话,他们说她是国王的女儿,是老人用诡计从她父母那儿骗到手的。王子知道事实的来龙去脉,他不吭声,但是内心庆幸救出了女孩。
他们一直跑,黎明来了。
老人起得很晚,揉揉眼睛才彻底醒来。他想到过一会儿王子和女孩就会到他跟前。他等啊等,过了好久,他露齿一笑:“好么,他们不急着结婚。”然后继续等。
最后他有点心神不宁,大声叫唤起来:“仆人!女仆!发生什么事啦?”
他反复喊了好多遍,但是无论怎么喊,仆人和女仆就是不出现。最后他怒气冲冲地跳下床四处寻找他们,但是四处空空的,床都没动过。
他直接奔向牲口棚,看到小牛的尸体便明白了一切。他一边大声地诅咒,一边快速地打开第三个厩的门,大声命令他的妖精仆人去追赶逃跑者。“把他们带回来,不管你怎么找,一定要带他们回来见我!”他叫道。
老人的话音刚落,仆人们就像风似地出发了。
逃跑的两个人正在穿越宽广的平原,少女突然停下脚步说:“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球在我手里动,一定有人在追我们!”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团黑云。于是少女转了三次手中的球,喊着:“我的球,我的球,听我说,快快把我变成一条小溪,把我的恋人变成一条小鱼。”
立刻出现了一条小溪,小溪里游着一条小鱼。刚变完,妖精们就跟到了,但是没看见人,就慌里慌张地回去了,根本没碰小溪和鱼。确定它远去了,小溪和鱼才变回王子和少女继续逃跑。
妖精们筋疲力尽,两手空空地回到主人那儿,主人问它们看到什么,是不是有异常情况。
“没什么情况,”妖精们说,“平原上空空的,只有一条小溪和在溪里游水
的鱼。”
“蠢货!”主人狂吼一着,“那就是他们!”说完冲向第五个厩打开门,他命令门内的妖精去喝干小溪抓住鱼。妖精们跃起,像阵风似的跑了。
年轻的情侣快跑到森林边了,突然少女又停下来说:“有事情发生,球在我手里转动。”环顾四周她看到一团云向他们飞来,这次的云比上次更大更黑,有红色斑纹。“他们正追我们。”她大声叫起来,把手中的球转了三次,对球说:“我的球,我的球,听我说,快点把我变成野玫瑰枝,把他变成我枝上的一朵玫瑰。”
一眨眼野玫瑰枝变成了。就在那时,妖精们靠近了,四处急切地寻找小溪和鱼。但是没有小溪也没有鱼,只有野玫瑰枝。所以他们情绪低落地回去了。当他们走了,玫瑰枝和玫瑰变回少女和王子,他们为了抢回耽搁的时间走得更快了。
老人看到妖精们回来问道:“嗯,你们找到他们了吗?”
“没有,”领头的妖精说,“我们在沙漠里没有找到小溪也没找到鱼。”
“难道根本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噢,在森林边除了一枝玫瑰没别的东西,枝上长着一朵玫瑰。”
“愚蠢的家伙们!”他喊道,“天啦,那就是他们。”他冲到第七个厩打开它的门,里边锁着最厉害的妖精。他吼叫着:“不管你找到的是死尸还是活人,把他们带回来见我!因为我一定要得到他们!撕烂玫瑰枝捣毁它的根,不要留下任何东西,不管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逃跑的两个人正在树荫下休息,他们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补充体力。突然少女叫起来:“有情况,球差点从我胸口跳出来了!肯定有人在追踪我们,危险离我们很近,幸好有树挡着我们没被敌人看到。”
她对手中的球说:“我的球,我的球,听我说。快点把我变成微风,把我恋人变成蚊子。”
霎时女孩化成微风,王子变成蚊子。刚变完,妖精们就奔过来,四处寻找异常迹象。没有发现玫瑰枝或其他什么东西,他们只能这样空手而归。王子和少女又变回原形。
“我们要尽快,”她说,“乘老人还没亲自来找我们,因为他们会认出我们的任何伪装。”
他们一直跑到森林阴暗的地方,好在有球的光,否则他们根本没法找到路。他们疲惫不堪,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跑到一块大石头前,球开始不安静地动。少女看到这个情形,惊叹道:“我的球,我的球,听我说,快把石头移到另一边让我们找到门。”
石头立刻滚开了,他们穿过门回到自己的世界。
“现在我们安全了。”少女叫着,“这下子老巫师没有魔力控制我们了,我们远离了他们的咒语。但是,我的朋友,我们必须分开!你回到你父母那儿,我必须去找我的父母。”
王子惊叫起来:“不!不!我永远不和你分开。你必须跟我走,做我的妻子。我们曾共度患难,现在要共享欢乐。”少女犹豫了一会儿,但是最终还是跟他走了。
在森林里,他们碰到一个伐木工,伐木工告诉他王宫里以及整个国家都为失去王子而弥漫着极度悲伤的气氛,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王子的踪迹。所以,借助魔球,少女设法让王子穿回以前的衣服,这样能让他的父亲很快认出他。她则等在农夫的茅舍里,让王子和他的父亲单独见面。
但是国王已经不在了,他因为失去儿子而痛苦地死去了,临终前他向臣民们坦白了他是如何设计王子与农民的小孩调包来骗老巫师的秘密,所以他才会受到惩罚。
王子听到这个消息伤心地哭了,因为他曾经那么深爱父亲,整整三天他不吃不喝。第四天,他成为新的国王,然后他召来大臣们,将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怪事,以及少女如何保护他的事都告诉他们。
大臣们齐声欢呼:“让她成为您的妻子吧,让她成为我们尊贵的皇后吧。”
几个世纪以前德国的某个大城市里住着一个皮匠和他的老婆。他们过着又穷又辛苦的日子。男人成天坐在街角的小摊位上修补送到摊位上来的鞋。他的老婆在市场卖自家花园里种的水果和蔬菜,由于她总是打扮得干净整洁,她的货摆得很引人注意,因此她有很多的客户.
两口子只有一个儿子叫詹姆。儿子是一个英俊的十二岁男孩,在他的同龄算是高个。他通常在市场陪伴他妈妈,帮助客人把买的东西扛回家,因而客人们经常会给他一朵漂亮的花,或者一片蛋糕,甚至一点小额硬币。
有一天,詹姆和妈妈像往常一样在市场里,木板上摆放着很多好的香草和蔬菜,还有一些小篮子里装着早熟的梨、苹果和杏。詹姆扯着嗓门叫卖道:
“先生们,这边瞧瞧唉!看看这些可爱的卷心菜和新鲜的香草唉!女士们,还有早熟的苹果,早熟的梨和杏唉!便宜啊!来,买呀,买呀!”
他正叫着,有个老太婆穿过市场而来。她看起来非常疲倦,而且穿着破烂,长着一只小而精明的脸,满面皱纹,眼睛红红的,又瘦又钩的鼻子都快弯到下巴了。她拄着长长的手杖,走路时一瘸一拐,跌跌撞撞,仿佛随时会跌倒在地。
她就这么走着,一直走到詹姆和他妈妈的摊位才停下脚步。
“你是香草贩汉娜吗?”她的声音嘎嘎的,边问还边左右摇晃着脑袋。
“是,我就是,”皮匠的老婆答道,“您需要点什么?”
“看看吧,看看吧!让我瞧瞧这些香草。我怀疑没有我要的。”老太婆说着就伸出一双可怕的棕色手插入香草草篮,用瘦削的手指把扎得整整齐齐的香草翻来翻去,还把它们抓起来送到鼻下嗅嗅。
看到自己的货物遭到如此待遇,皮匠的老婆十分反感,不过她不敢说出来。老太婆翻遍了整个篮子后轻声嘀咕道:“差劲,差劲,五十年前的好多了——现在的货色真差劲。”
这席话让詹姆非常恼怒。
他大声叫道:“你是个非常无礼的老太婆。你先是用你那可怕的棕色手指弄乱了我们的好香草,还用你的长鼻子嗅它们,这下别人不会再买它们了。你还说它们不是好商品,可是连公爵的厨子都亲自来我们这儿买所需要的全部香草。”
老太婆锐利地盯着这个冒失的男孩,不悦地笑着说:
“噢,孩子,那么你不喜欢我的长鼻子喽?那么,你自己会长一个的,一直弯到你的下巴。”
她说着拖着脚走到装着卷心菜的带盖篮子跟前,把卷心菜一个个地取出来,拼命地捏,然后再扔回篮子,再次轻声嘀咕道:“差劲,差劲。”
“不要再用那样恐怖的方式晃你的脑袋了,”詹姆急切地恳求着,“你的脖子细得像根卷心菜茎,它轻易就会折断落到篮子里,到时候还有谁愿意买啊?”
“你不喜欢细脖子吗?”老太婆笑着说,“那你不会长脖子的,你的头会紧紧地粘在双肩之间,那样它肯定不会掉下来了。”
妈妈最后忍不住说:“不要跟孩子说这样的废话。”
“如果你想买,请快点,因为你耽误了其他顾客。”
“很好,我会买的,”老太婆说,她看起来生气了,“我买这六个卷心菜,不过,你看我拄拐杖走路,拿不了东西。让你的儿子帮我送回家,我会付钱的。”
小伙子不想送,开始哭,因为他害怕老太婆,可是他的妈妈命令他去,因为她认为不帮助这样一个虚弱的老人是不对的。于是,尽管哭着,男孩还是把卷心菜收拾到篮子里,跟着老太婆离开市场。
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小镇偏僻的地方,最后她停在了一间几乎倒塌的小房子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上了锈的旧钩子,把它插进门上的小洞眼,门突然弹开。走进房子时詹姆惊呆了!房子装修得很华丽,墙壁及天花板是大理石的,家具是黑檀木的,镶嵌着金子和稀有宝石,光滑的玻璃地面让小家伙摔倒了好几次。
老太婆拿出一只银哨吹起来,哨声传遍了整个房子。许多动物突然冲下楼来,但是詹姆觉得古怪,因为它们全立着用后腿走路,脚上穿着坚果壳,身上穿着男人的衣服,戴帽子的方式都是最流行的。
“你们这些懒家伙,我的拖鞋呢?”老太婆嚷着,用拐杖击打着地面,“我要站在这儿等多久啊?”
它们冲上楼,回来时带着一双镶着皮边的可可壳,她穿在脚上。现在她走路十分灵便。她扔掉拐杖,灵活地走过玻璃地,拖着詹姆跟在后面。最后她停在一间好像是厨房的房间前,里边满是罐和锅,桌子是红木的,沙发和椅子上铺着最精致的布。
“坐下吧,”老太婆愉快地说,同时把詹姆推到沙发角落坐下,在他面前摆了一张桌子,“坐下,你走了很长时间,而且背了很重的东西,我必须为此送你些东西。稍等一会儿,我给你一些可口的汤,喝了之后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着她又吹起哨子。先来了一些穿着男人衣服的猪。它们系着大大的围裙,腰带上系着切肉刀和调味勺及类似的东西。跟在它们后面跳进来一队松鼠。它们也用后腿走路,全部穿着裤子,头上戴着小小的绿色丝绒帽子。它们可能是厨房打下手的,因为它们爬上墙把罐和锅、蛋、面粉、黄油以及香草拿下来运到炉子边。老太婆开始忙起来,詹姆可以看出她正在为自己煮特别的东西。最后肉汁开始冒泡沸腾,她拿起小平底锅,把锅里的东西倒入一只银碗,然后放到詹姆的面前。
“好啦,孩子,”她说,“把汤喝了,你就会记住我让你高兴的事了。你也会成为一名聪明的厨师,不过真正的香草——不,你永远找不到真正的香草。为什么你妈妈的篮子里没有呢?”
男孩没去想她在说什么,不过却十分欣赏她做的汤,这是他喝过的最美味的东西。虽然他的妈妈总是把好吃的东西给他,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这个汤。碗中香草和香料的味道扑鼻而来,喝一口又甜又辣,味很浓。喝完后猪点燃香,屋内渐渐地到处弥漫着蓝色的烟雾。烟越来越浓,香气几乎把男孩薰迷糊了。他提醒自己必须回家找妈妈,可是每次他企图站起来反而会越发懒洋洋地往沙发上陷,最后在沙发角睡熟了。
他做了奇怪的梦。他梦见老太婆脱掉他的衣服,把他裹在松鼠皮里,他和其他的松鼠以及几头猪在一起,他们非常高兴,在等候老太婆下令。
他先学着用油清洁打亮老太婆的可可壳鞋。接着学习捕获太阳蛾,在最精细的筛上把它们磨成粉,再用粉给无牙的老太婆做软面包。
就这样他从一种工作换到另一种工作,每年换一次,到了第四年他被调升到厨房。他从打杂的一直干到主面点师,干得十分出色,能够烧出最难煮的菜,两百种不同的小馅饼,不同口味的香草汤,他全学会了,而且学得又好又快。
他和老太婆一起生活了七年。有一天她命令他在她外出的时候杀一只鸡并且拔了毛,用香草做填料,等她回来时要烤得恰到好处。他完全遵从命令。他拧断鸡脖子,把它浸入沸水中,仔细地拔光鸡毛,鸡皮被他揉得又光又滑。然后他去取香草来做填料。在储藏室他注意到有个半开着的碗柜,以前从未看过。他往柜里瞥了一眼,看见许多篮子,里边发出一阵强烈而好闻的气味。他打开一个篮子,发现里边放着一种非常罕见的香草。香草根和叶是蓝绿色的,上边开着一朵深亮红色的小花,镶着黄边。他凝视着花,闻闻,发觉它与老太婆煮给他喝的汤一样气味强烈芬芳。不过味太呛了,他开始不停地打喷嚏,最后他醒了!
他就躺在老太婆家的沙发上,吃惊地审视着自己。“天,我做了多么古怪的梦啊!”他自言自语道,“天啊,我肯定自己变成了一只松鼠,和几内亚猪之类的东西为伴,而且已经成为出色的厨师。如果我告诉妈妈她一定会笑我!但是,她千万不要因为我在这样一个奇怪的房子里睡觉而不到市场帮忙而怪我!”
他跳起来准备走。四肢因为长时间睡觉仍然十分僵硬,特别是他的脖子,因为他不能轻松地转动脖子。他嘲笑自己懒懒的、蠢蠢的,因为他鼻子不停地碰到墙和碗柜。松鼠和几头猪跟在他后边啜泣,仿佛也想跟着走。他走到门边时让它们跟着来,可是它们全部转身迅速地跑回房子里。
这一片地区与众不同,詹姆不认识许多狭窄的街道,他被弯弯曲曲的巷子及拥挤的人群搞昏了,这群人看起来很兴奋。从听到的议论,他猜想大家要去看一个小矮人,因为他听到他们大声嚷着:“去看看丑陋的小矮人吧!”“他的鼻子有多么长啊,他的头粘在双肩间,去看看他丑陋的棕色手吧!”如果不是急忙回去找妈妈,他也会同去,因为他一直喜欢看巨人、小矮人以及类似的东西。
到了市场时他疑惑万分。他妈妈仍然坐在那儿,篮子里装着很多水果,所以他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可是让他吃惊的是她的忧伤,因为她不向路人招呼生意,而是坐在那儿,双手捂着脸,他走近时觉得她的脸色比平时苍白多了。
他犹豫着该做什么,最后只是小跑到她身后,把手放在她胳膊上说道:“妈妈,你怎么啦?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猛地转过身跳起来,发出恐惧的叫声。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丑陋的侏儒?”她大声叫着:“走开,我可不会上当。”
“可是,亲爱的妈妈,你怎么了呢?”詹姆再次问道,感到十分震惊。“你看起来很糟。为什么你要赶走自己的儿子呢?”
汉娜非常生气,回答道:“我已经说过了,走开。你这个怪胎,你的诡计在我这儿不会得逞。”
鼹鼠先生在路上走着,他是去三个街区以外的鼹鼠小姐家。鼹鼠先生的眼神不太好,所以他出门总是提前一些,免得走错路耽误时间。
走到第二个街区,在过路口的时候,总是低头盯着路面的鼹鼠先生看到地上有朵花儿。你也知道,鼹鼠先生有一点点小气,爱占点儿小便宜。他赶紧捡起花,打算把它送给鼹鼠小姐。
花捡到手里,鼹鼠先生就闻到了香味,说明这朵粉红色的小花还很新鲜呢。鼹鼠先生心里高兴,脚步也快了许多。
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五分钟。听到门铃响,跑来开门的鼹鼠小姐,头上还戴着卷头发的发卷儿呢。鼹鼠小姐略带歉意地请鼹鼠先生先坐着,自己赶紧去整理头发。
鼹鼠先生吞吞吐吐地说:“也许……这朵花儿……戴在你的头上会很好看。”说着他把检来的花递过去,又讨好地说,“这可是我早上特意去给你买的。”
可以看得出,鼹鼠小姐有些惊讶,有些害羞,还有些难为情。这让鼹鼠先生更开心了,看来这捡到的礼物还不错。
鼹鼠小姐没有把花戴在头上,她一直拿在手里。“真香啊,我喜欢这味道。”鼹鼠先生听到鼹鼠小姐这么说,高兴地嘿嘿直笑,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好了。
他又拿出地图给鼹鼠小姐看,这才是他今天要做的正经事:“瞧,我把地下通道的图画好了,以后我们见面就方便了。”
鼹鼠小姐展开地图,听鼹鼠先生讲最近的路线。老实说,鼹鼠先生今天真的有些得意,鼹鼠小姐如此接近地和自己看一张图,而且,她的手里始终拿着那朵花儿。
“不过,这个路口商店的下面,你好像画错了。我记得这下面有根很大的排水管,你照直打洞会很糟糕的。”鼹鼠小姐说。
鼹鼠先生又精心计算了一遍,真的,这个图出现了一个不小的问题,必须马上改过来。“橡皮!要是有橡皮就好了,立刻改正!”鼹鼠先生说着,使劲搓搓双手。
鼹鼠小姐笑眯眯地把那朵花递过来:“用它试一试吧,不错的橡皮,还带香味,跟真花一样。”
鼹鼠先生的脸红了,他接过来,认真地查着自己的错误。
皮皮兔从小时候开始,就在摇篮里梦想着,有朝一日,它的小摇篮会像窗外的小鸟一样。长出翅膀,带着在蓝天里到处飞翔。
梦想总归是梦想,当皮皮兔长大了,摇篮里再也放不下他的时候,就不再做这样的梦。
有一天,皮皮兔带上它仅有的一点钱,来到街上彻涂巫婆开的“随你挑书店”,想为买本想了很久的书。
皮皮兔走进书店,它对正埋首在一大堆乱七八糟书本中的糊涂巫婆说:“我想买一本《胡萝卜的100种烹调方法》,有吗?”
糊涂巫婆瞧了一眼皮皮兔说:“随便挑吧,我这儿书很多。分成专供珍藏的高档书、值得一读的普通书。还有可看可不看的廉价书三种,你想要的那本书在哪里,我可说不消楚……”
“真是个糊涂巫婆。”皮皮兔心想。
皮皮兔口袋里的钱不多,它只能在廉价书堆里翻找。它翻啊翻啊,在书堆的最底下翻出一本古老的、有着羊皮封面的书。皮皮兔终起书来一看,书面上烫金的字已经褪色了。但还看得出书名——《魔法交通工具大全》。
“太棒了。”皮皮兔说。“我对交通工具最感兴趣,特别是有魔法的。”
糊涂巫婆收下小兔的钱,就把盖了章的发票和书一起递给皮皮兔。糊涂巫婆低头看了一下书名。突然惊叫起来:“这是我在魔法学院读书时的课本,是我失踪了好久的一本书啊!”
“我已经付了钱。你不会后悔吧?”皮皮兔担心地问。
“巫婆做事从来不后悔!”糊涂巫婆哭丧着脸说。皮皮兔捧著书刚出店门,就听背后传来糊涂巫婆的哭叫声:“我怎么会把读的书,掉进廉价书堆里呢!”
皮皮兔回家读完魔法书,这书唤醒了它童年时睡在摇篮里的梦想。皮皮兔家的院子很小,它不想为制作一辆有魔法的飞机、游艇或者豪华轿车什么的。它想:为什么不让我的小摇篮飞起来呢?这可是我打小的梦想啊!
皮皮兔根据书中的介绍,用一只大口袋捕捉了一股东游西荡的风,一朵洁白轻盈的云,还有一大段七彩缤纷的虹。
皮皮兔念起从书上学来的魔咒。它念完魔咒,一抖手中的口袋说:“快让我可爱的小摇篮变成一个:快如风,轻如云,美如彩虹,会喷出强大气流的——喷气小摇篮!
皮皮兔终于实现了的理想。
一辆装有喷气装置的漂亮摇篮出现在他面前。皮皮兔驾驶着这只美丽神奇的魔法摇篮,飞出院子,飞上蓝天……
一、
这一天,整个省城笼罩在一片雾气蒙蒙之中,下午雾霾更加严重。
妈妈不放心,便请假亲自去接宝贝女儿小飞梦。小飞梦见到妈妈欣喜若狂,平时妈妈很少来接她。妈妈急忙给她戴上口罩,生怕那脏脏的空气直接钻到她嫩嫩的小肺子里。她牵着妈妈的手,一路蹦蹦跳跳,丝毫没有受到恶劣空气的影响,依然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学校离家大约两站地,要路过一个地铁口。刚到地铁口,妈妈便感觉不舒服。脸色渐渐苍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喉咙,越来越气短,一种向上撕拽的力量紧紧地控制着她,她挣扎着推了飞梦一把,生怕她也被那无形的力量控制。
小飞梦被妈妈这样一推摔倒在地,突然她摔倒的地方裂开一道缝,一道极强的光绽开,她瞬时被吸了进去,她极力挣扎着、呐喊着,可依旧不由自主地向下向下,只是越往后便越像倒着坐滑梯。这个滑梯好长好长啊,飞梦渐渐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飞梦终于醒了。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这是家里吗?她摸了摸滑溜溜的被,不,不是,这不是我的被。我的被尽管是蚕丝被,可是被妈妈套上被套,那被套是淡粉色的还带有“愤怒小鸟”图案,妈妈说,那是纯棉布的,贴在身上柔柔的,又健康又舒服,又温暖。
哦,妈妈、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呀?这是哪儿?我为什么躺在这里?
小飞梦的头依旧昏沉沉的,她想着想着又慢慢闭上眼睛,她好累呀!她只记得自己不由自主地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一缕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拍在飞梦娇嫩的脸上,暖暖的,还有点痒痒的。忽然,她鼻子一阵发痒,禁不住打了个大喷嚏。呵,这下,飞梦彻底醒了,猛地睁开眼睛,惊讶地坐起来。
“可爱的小女孩,你终于醒了!”
只见眼前一张漂亮的脸晃来晃去,飞梦使劲摇摇头,又使劲眨眨眼。哦,原来是一位像公主一样漂亮的姐姐,正奴着小嘴,手里还扬着一根毛毛草,怪不得刚刚打了个打喷嚏,一定是她搞的鬼。不过,小飞梦觉得这个大姐姐好眼熟啊!她头上戴着的中间带有一个大大花的发卡,飞梦也有。那是妈妈去北京,在故宫里买来送给她的,说是什么清代格格的头饰。
一想到妈妈,飞梦撇撇嘴,便哭了起来。
“小妹妹,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和家人走散了吗?你的家在哪里?你怎么在河边昏过去了呢?”
漂亮姐姐像连珠炮一样的提问,让飞梦哭得更厉害了,是呀,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飞梦清脆而悲伤的哭声,让这个漂亮姐姐一时不知所措……
“甜丝格格、甜丝格格……”
一个男孩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甜丝格格?!”飞梦立刻停止了哭泣。
“你是甜丝格格、你是甜丝格格!是的,我认识你,你是甜丝格格!”
飞梦竟拍手笑了起来,她好开心,竟然见到真的甜丝格格了。
“你认识我,小妹妹?”甜丝格格有点吃惊了,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好特别的女孩。衣服穿得也有点怪,这么暖和的天,穿得那么厚,衣服的样式也从未见过。
那天,已经是数九的天气了,妈妈给飞梦穿贴身的驼绒棉裤,黑底白点,粉红色的掐腰羽绒棉袄,黑色长筒棉靴,很时尚的小公主打扮。
“格格、格格,那个、那个小、小姑娘醒、醒了吗?”华伦还没进门便喊,气喘吁吁地,看来是跑着过来的。
“华伦,你这么大声,没醒也会被你吵醒的!”
“华伦!你是华伦!”飞梦从床上跳起来,又马上钻进被窝,她发现自己只穿着衬衣和短裤,妈妈说,女孩的身体不能随便给陌生人看的!
“你认识我?”华伦也睁大了眼睛。
他也使劲眨眨眼,仔细地看看飞梦,又看看格格。格格也学着华伦使劲眨眨眼,仔细看看飞梦,又看看华伦,然后他俩一起把目光停在飞梦那粉嘟嘟的小脸上,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真是太可爱了!
“嘻嘻,你们先告诉我,我怎么到这里的?我就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认识你们?”飞梦挤了下右眼,开始耍起了小心眼儿。
甜丝格格扬起手中的毛毛草,调皮地打在华伦还带有汗珠的脸上,笑嘻嘻地说:“小妹妹,你得感谢华伦哥哥,是他救了你!”
飞梦轻轻啃着手指,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大男孩,长长的辫子,还有这亮光光的大脑门儿,这要是在家里,这样的男孩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不过看着华伦笑呵呵的样子,让她有点想念舅舅家的大哥哥。
“那天,我和格格在郊外的草地上打闹比武,我输了,被格格罚沿河边跑圈,跑着跑着,便看见河边草地上有一个红红的东西,好奇地走过去看,那时,你脸色苍白,但身体还有温度,我知道你昏迷着,便喊来格格,是格格让我把你赶快背了回来。”
华伦挠了挠大脑门儿,瞅了瞅格格,嘿嘿地笑了笑。
“这是格格的寝宫,你睡的床也是格格的,这几天格格基本没怎么睡觉,一直是她在亲自照顾你的。”
飞梦早就知道格格尽管调皮,但是很善良很善良的。可是鼻子一酸,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这次是感动的。
格格又用毛毛草捅了下华伦的鼻孔,华伦不禁打了个大喷嚏。
“叫你多嘴!”
飞梦破涕为笑“谢谢你甜丝格格,谢谢你华伦哥哥!”
甜丝格格和华伦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这回该告诉我们,你怎么会认识我们了吧?”
“你好像不是我们国家的呀,像个洋娃娃,可是头发又不像,眼睛也不像!”华伦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动物”,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华伦,别说话,让小妹妹说。”格格用毛毛草扫了下华伦大脑门儿,华伦急忙挠了挠,那东西真痒!
飞梦用肉嘟嘟的小手使劲揉揉了眼睛,顺便擦掉了眼泪,抿着小嘴笑了。
“在电视里见过你们呀?”
“什么?什么?什么叫电视?”
华伦和格格睁大了眼睛,摇摇头,不懂。
“电脑也可以的,而且想什么时候看你们,就什么时候看到你们。”
“什么什么?什么叫电脑?”
华伦和格格眼睛睁得更大了,使劲地摇摇头,更不懂。
看到他们不解的滑稽表情,飞梦也不懂啦!
只是说到电脑她又想妈妈了,妈妈允许他每天看一会儿电视少儿节目,但是电脑是很少让看的,妈妈说,电脑对眼睛伤害大。
忽然,飞梦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甜丝格格已叫人送来了各种美味的糕点,还有一些小菜和米粥。飞梦,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不能吃太油腻的,这个格格还真是心细。
电视里的格格很是调皮但是飞梦非常喜欢她,她非常善良和现在是一样的。
“小妹妹,我已经叫人为你制做了格格服,你吃饱了穿好衣服,我和华伦带你出去玩玩。”格格俯在床边,用手轻轻地摸摸飞梦的小脸蛋,温柔地说,就像妈妈。
飞梦抿着小嘴,使劲点点头。
二、
甜丝格格的贴身丫鬟已为飞梦穿好了格格服,又戴上格格的头饰。这回,飞梦真的变成了公主。她开心地使劲在地上转圈,让大裙摆飘呀飘起来。
就像在家里,每次妈妈给她穿上长裙时,她都会像跳天鹅舞一样旋转两圈,她觉得那时她就是世上最美丽的公主。不过,现在她觉得丝丝才是世上最美的公主,因为她比电视里的丝丝更善良,更可爱,更漂亮!
飞梦转身向门外跑去,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幸好反应快。什么东西绊了自己?飞梦扭头,门口怎么有一块木板拦着呀?咦,和奶奶家的门口有点像,只是没有这么高呀!,那个叫什么来着?门……门……飞梦说不上来了。
丝丝格格和华伦已在门外等着了。飞梦睡足又吃饱,更加鲜活。她蹦蹦跳跳着,东瞅瞅西看看。哇塞,格格家的院子好大呀,就像小区的花园一样。不,比小区的花园还要漂亮。下了台阶,一条青石路铺向大门,路的两旁,绿油油的草坪点缀着各种美丽的小野花,左侧有一座漂亮的假山,右面向南方有一个大大的水池,池边沿是形态各异的石头,岸边还有一道道回廊。回廊旁柳丝垂钓。天空蓝湛湛的,没有一丝闲云,带有淡淡青草香和浓浓花香的空气,好清新啊!如此清透的蓝天、如此干净的空气,飞梦好像从未遇见过。每天呼吸最多便是汽车后面冒出来难闻的气味,可是飞梦并不是很懂那种气体有多大的危害。出生在城市里,那种味道也已经习惯了。
她仿佛刚钻出土的小野花,贪婪地吮吸这静洁的空气,尽情地沐浴在通透的阳光里,“真舒服呀!”飞梦使劲吸了吸鼻子,伸个懒腰,奶声奶气地说到。忽然她拽起裙子向前面的假山跑去。
她最喜欢登山了,家附近的花园里有一座和它一模一样的假山。记得上学之前,妈妈总会带她去那里玩,园区里也有类似的假山,周末她也会和小朋友们一起去玩。
格格和华伦也急忙跟了过去。
对于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们共同救活过来的小妹妹,他们很是喜欢和疼爱。
飞梦试着登了几次都踩到长长的裙子,唉,真碍事!好想把它脱下来!她把整个裙子用一只手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攀着石头。这个时候,真不想当公主了,还是妈妈给穿的运动装方便。不过,这些也没有让她放弃,尽管动作有些笨拙,还是努力爬到了一块较高较大的石头上。
格格和华伦使劲一跃轻轻地落在飞梦身旁。格格和飞梦玩起藏猫猫,华伦则跟随在飞梦身后,时时保护着她。这个游戏,飞梦经常和妈妈玩。她小心翼翼地爬过一块块石头,华伦也倍加小心地跟护着。格格一会儿从这块石头后面露出头,伸伸舌头,作个鬼脸,一会儿又从另外的石头后面喊一声“小妹妹,我在这儿!”
飞梦手脚并用,撅着小屁股一会向东一会儿向西,不小心就会跪在那里。不过她很坚强,磕磕碰碰从来不哭。华伦已被折腾得满头大汗。格格做着各种搞笑的动作,一会儿学猴子,一会儿装小猪,一会学狗叫,飞梦咯咯地笑个不停,快乐的笑声让她暂时忘记了妈妈。
不知不觉,他们已从早晨玩到了中午。
虽然看上去应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阳光也有些炙热。飞梦粉嘟嘟的小脸蛋儿已像个小花猫,格格看她有些累了,便抱起她,从上面轻轻地跳下来,华伦随后也跟着跳了下来。
飞梦的小脚刚落地,便迫不及待地向另一边的大水潭跑去。她就像一只出笼的小鸟,欢快地飞到水潭边,格格和华伦又紧跟着跑了过来。
飞梦拽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蹲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她的影子立刻倒映在水中,潭水可真清呀,就像一面光滑的大镜子。她一会歪歪头,一会儿伸伸舌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自娱自乐着。这时,一群金色的小鱼游了过来,碰碎了她的影子。哦,小金鱼,好漂亮的小金鱼呀,它们是那么快活,那么无忧无虑。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飞梦自言自语着,这是妈妈在她面前背诵的《小石潭记》中的句子,她不经意间记住了这句话。这句话是不是说的就是这里的景色呢?她用小手轻轻地在水里划来划去,搅动起涟漪,看到鱼儿忽散着四面八方游走。于是,她缩回小手,忽闪着可爱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水面,波面舒展开后,一条小鱼又慢悠悠地游过来。飞梦把小手轻轻地伸到水中,它竟过来轻轻地咬食。飞梦忽然想到了妈妈给她讲的《渔夫和金鱼》的故事,这条小鱼是那条具有魔力的金鱼吗?
“小鱼,小鱼,你认识我的妈妈吗?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她不要我了吗?她自己回家了吗?”飞梦喃喃地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掉进水中,散落到小鱼的身上,小鱼倏地游走了。一条较大点的金鱼摇摆着游了过来,飞梦又呆呆地说道“金鱼,金鱼,你知道我妈妈去哪儿了吗?……”还没等她说完,这条较大的金鱼摆摆尾巴去追前面的那条小金鱼。哦,它原来是那条小鱼的妈妈。
格格和华伦一直在飞梦的身旁守护着,看到她流泪,格格眼里也浸满了泪水,华伦眼圈红红的。
格格轻轻地把飞梦抱起来,飞梦一下子搂住格格的脖子,静静地趴在她的肩头,抽泣着,鼻涕眼泪打湿了格格的肩头。格格抱着飞梦来到旁边的凉亭里,丫鬟早已把午点端过来,可是飞梦竟然趴在格格的肩头睡着了,也许在假山那玩得太累了,或许是太想家,太想妈妈了。 三、
格格用湿毛巾轻轻地擦干净飞梦脏脏的小脸,那小手在水里划来划去已不太脏,格格还是又轻轻地擦了擦,看着她安然入梦,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毛巾丢在盆里慢慢躺在飞梦旁边。
这几天格格累坏了,她还从未如此细心地照顾过任何人。这个小妹妹,自从见到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暗中认定她就是自己的妹妹,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格格轻轻地把飞梦前额的头发撩到头顶,这时,飞梦侧过身来,伸手搂住了格格,嘴里喃喃着:“妈妈、妈妈、搂我……”
格格轻轻地搂着飞梦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皇上早就知道格格和华伦救了一个小姑娘,由于忙于政务,一直没有过来。今天想到好几天没看到宝贝女儿,也很想看看这个被救来的小女孩,便悄悄地来到格格这里。
他看到平时刁蛮任性的格格如此善良、如此懂事,又是如此有爱心,很是欣慰。他轻轻地蹲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两个女孩。那个小姑娘多么像他当年失而复得的格格呀!他轻轻地给飞梦拉了拉被角,又情不自禁地摸摸女儿的头。
格格下意识地醒了,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皇阿玛来了,轻轻地把飞梦的胳膊挪开,慢慢地起身下床,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阿玛不要出声,生怕吵醒了飞梦。
她悄悄地把阿玛拉到门外,一下子扑到他的宽厚的怀里,“皇阿玛,小妹妹好可怜呀,她找不到家,也丢了妈妈,她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她经常哭泣,想妈妈。阿玛,小妹妹好可怜,比丝丝当年找不到阿玛还可怜……”
说着,说着,格格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听了宝贝女儿的一番话,又看到她如此深情地流泪,皇上真是又惊又喜。这个一直令他心疼又头疼的丫头,真是长大了,还是头一次看她为别人流泪呢。他紧紧地搂住格格,生怕她再丢了一样,满眼慈爱地说:“丝丝,你的心情,阿玛懂得,阿玛一定会帮助那个小姑娘找到妈妈,放心吧,阿玛一定让她平安地回到家。”
“阿玛,谢谢您,我就知道,阿玛最好了!”格格嘻嘻地撒起娇来。脸上还挂着点点泪珠,皇上轻轻地掐了掐丝丝可爱的脸蛋儿,又轻轻地为她擦去眼泪。
“皇阿玛,您先回去吧,我怕飞梦醒了见到您会害怕,她还没适应这里的环境。”丝丝一本正经地说,带点哀求的语调。
皇上还真想好好看看大家都在议论的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并和她亲切地打个招呼,听格格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难得女儿如此细心,便欣然答应,笑吟吟地,背着手踱着方步,轻轻地离开了。
丝丝格格送走了皇上,马上跑回来,发现飞梦已经坐起来,正四处张望着,看到格格,眯着眼睛笑了。格格马上命人端来了晚餐,和飞梦一起坐在餐桌旁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这个小飞梦看来真是饿了,吃的极其狼狈,连平时不爱吃的青菜都是那样的可口。用筷子吃真是费劲,她竟然放下筷子用手抓着吃。看着飞梦小狼狈样,格格开心极了,这个小妹妹呀,简直就是她小时候的翻版,怪不得一见到她就是这样的喜欢。于是,她也学着飞梦的样子,用手抓一块肉放到嘴里。好不容易被调教得斯文了一些,又“原形毕露”了!
她们吃完饭,又洗干净手,格格为飞梦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带着她一起找来了华伦。
月亮已偷偷地爬上了树梢,遥远空旷的夜空小星星们也调皮地眨起了眼睛。
飞梦睡了一下午格外精神,格格此时也很兴奋,牵着飞梦的小手,正暗暗思寻着带她玩什么好呢。忽然,华伦向前面的一棵大树跑去,她们也紧跟着跑过去,以为华伦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只见华伦像猴子一样蹭蹭地爬大树上,不一会儿,又蹭蹭地退了下来。
“小妹妹,猜猜我手里是什么?”华伦背着手诡秘地笑着。
格格也被弄得莫名其妙,睁着眼睛,张着嘴,欲言又止。
“是漂亮的树叶!”飞梦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食指点着下颌,歪着头一字一板地说。
华伦笑嘻嘻地摇摇头。
“华伦,别卖关子了,快让我们看看,你找到了什么宝贝?”
华伦慢慢地把手伸了出来,轻轻地舒开点,哦,原来是一直小鸟。它蜷缩着,像是受了惊吓,看上去还不会飞,也不会叫,羽毛稀稀落落的,应该是刚出生不久的。
“小妹妹,喜欢吗?送给你!”华伦蹲下来把手伸向飞梦。
飞梦点点头,好可爱的小鸟!她还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小鸟。随后,她又使劲地摇摇头,很认真地说:“华伦哥哥,小鸟离开了家,离开了妈妈,它多可怜呀!它会想家,想妈妈的,就像现在的飞梦一样。”说着说着,眼里开始闪动泪花。“华伦哥哥,求求你,再把它送回家吧!让它回到温馨的家,回到妈妈温暖的怀里,好吗?”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流出来,但格格的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他连忙擦掉,生怕被飞梦看到。
华伦轻轻地摸了摸飞梦的头,转身飞快地爬到那棵树上,把受过惊吓的小鸟小心翼翼地放回鸟窝里,那只小鸟竟扑愣下翅膀,“啾啾”地叫了两声,应该是在说“谢谢、谢谢”吧。
华伦本是想捉只小鸟哄飞梦开心,但飞梦的纯真和善良深深感染了他,于是他也轻轻地对小鸟说:“对不起小鸟,让你受到惊吓了,应该感谢飞梦,是她救了你。”
华伦下来后,把飞梦举了起来,飞梦开心地笑着笑着,甜脆的笑声回荡在静静的夜空……
四、
皇上已派人四处搜寻有关飞梦家人的信息。
从她嘴里得知的信息彻底让皇上崩溃,她所说的家庭住址在整个大清地图上毫无踪迹。莫非这个孩子受了惊吓,说胡话吗?皇上暗自思忖。飞梦又清晰地说出爸爸妈妈的工作单位,更是让他目瞪口呆,堂堂大清皇上,听得云雾缭绕。尽管如此,皇上还是派人拿着飞梦的画像四处寻找她的家人,不放过一丝线索。
飞梦和格格已经形影不离,每天晚上格格就像妈妈一样为她讲故事。格格本来是讨厌学习的,这也是最令皇上头疼的事。自从飞梦来到这里,为了给飞梦讲故事,她开始用心读书。令格格惊讶的是,飞梦竟然也会很多知识。有时候,她俨然一位可亲可爱的小老师,声情并茂地为她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还有什么外国话,教她唱一些流行歌,极其搞笑。格格简直变了一个人,不再刁蛮、不再任性,变得懂事、体贴、温柔。
庄严的皇宫里不时地传来她们的欢歌和笑语,是那样的纯美,那样的清灵……
皇上对格格的巨大变化,看在眼中,喜在心里,也更喜欢这个纯真可爱的小飞梦。在心里也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真正的格格,尽力让她有在家里一样的温馨和快乐。格格的悄然变化让他深深的意识到:
只有学会了爱,发自内心的纯真的爱才会真正地使一个人成熟和成长。
潭边的柳树已由鹅黄变为浓绿,柳尖轻点水面,漾起一个个小酒窝。清澈的水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了一株株荷花,像小伞一样平铺的荷叶,碧绿碧绿的。淡粉色的荷花半开放了,散发着浓浓的香气。一只只蜻蜓在空中飞来飞去,就像一只只可爱的小飞机。
那一群群的小鱼儿,不再好奇地游向飞梦,即使她蹲在那儿有意地撩起水,而是在莲叶底下乘凉或者嬉戏。“鱼戏莲叶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映日荷花别样红”,哦,这些都是妈妈教她的诗句。每天写作业的时候,妈妈都会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要么看书、要么写些诗词。每次看到妈妈安静地学习,她也会立刻安静下来认真地写好每一个字。
飞梦抬起头看了看蓝天,天空晴朗得有些刺眼,她不敢看了,看天空,就会想妈妈,想着自己就是从那个天空中掉到这里来的。那么,妈妈,妈妈一定在天空之外吧!
飞梦对家对妈妈的思念越来越强烈,只是她不再当着别人的面哭鼻子了。
此时,飞梦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圆圆的。明静的月亮已悄悄地爬上了窗棂,清澈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落在地上。格格陪飞梦玩了一天又为她讲了两个故事,已深深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飞梦聚精会神地望着挂在窗棂上的圆圆的月亮,她多么希望妈妈就藏在那棵桂树的后面,在和她玩藏猫猫,只要她着急的时候,妈妈就会突然露出笑脸。
“妈妈,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你快出来吧,你藏了好久,我想你妈妈!我不要再玩藏猫猫了,妈妈,你出来呀!你快出来,我想你呀!”珍珠般的泪一滴一滴地顺着耳边轻轻地滑落,弄湿了柔软而美丽的枕巾。
睡意朦胧中,飞梦一直喃喃着:妈妈、妈妈……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月亮里慢慢地走下来,面带着微笑,轻轻地呼唤着:“宝贝儿,宝贝儿,妈妈在这里……”
妈妈、妈妈。是妈妈!
飞梦很想扑到妈妈的怀里,可是她就像被施了魔法怎么也起不来。妈妈轻俯在她的身边,用手爱抚着她的头,亲了亲她的脸蛋,柔柔地说:“我的宝贝儿,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你要学会照顾你自己,吃饭,不要挑食,多吃蔬菜、水果,不能只吃肉食,还要学会和别人友好相处”
飞梦使劲点点头:“妈妈,这些我都在努力做呢!这里的人对我都非常好”。
“宝贝儿,你还要学丝丝格格多运动,锻炼身体,让自己更健康……”
妈妈轻轻地握住飞梦的手,又亲了亲,依旧微笑着说。
哦,妈妈的手好凉啊!记得在家的时候,飞梦就是用她暖暖的小手给妈妈捂凉凉的大手。
“妈妈,把手放到被子里来……”飞梦甜甜地说。
“宝贝儿,我亲爱的宝贝,妈妈要走了,你要记住妈妈的话:妈妈被困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只有你,只有靠你的坚强和勇敢,机敏和智慧才能找到妈妈,救出妈妈,和妈妈在一起。”
妈妈依旧微笑着,可那一字一句像小刀一样刻着飞梦的心,“不,妈妈,我不要你离开,不要你离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妈妈!”
飞梦大声地哭泣起来,紧紧地拽着妈妈冰冷的手。
“我的宝贝,记住妈妈的话,沿着他们救你的那条小河,一直向前走,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妈妈,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和勇敢,不断地增加自己的智慧……”
“不,妈妈,你不要走!……”飞梦使劲挣扎着起身,猛地睁开眼,暖暖的阳光正扑在她的睫毛上,结成一朵朵小花儿,随即变成露珠滚落。
哦,原来是一场梦!
她轻轻地用小手擦掉了挂在脸蛋上的泪珠,深深记住了妈妈说的每一句话。
她相信,那一定不是梦!
五、
树叶黄了,谢了,又绿了。花香又一次染透了轻柔的风,轻柔的风又一次吻红了各种各样的花。
不知什么时候,高高的宫墙外一枝绽放笑容的桃花偷偷地爬过来,仿佛调皮的孩子,悄悄地窥视着宫墙内那一幕幕有趣的故事。
飞梦的身材如潭边的柳枝也舒展了许多,脸蛋似桃花般,白里透红。多半年里,她和格格、华伦学了很多武功。她深深记着妈妈的话,要健康、要坚强才能去找妈妈。记得四岁的时候,妈妈让她学舞蹈,可是因为怕疼,最终放弃了。现在为了找妈妈,什么样的痛她都能忍受。每天她都认认真真的练习,一招一式,用心地记,反复地练,无论早晚,她都会和格格对练,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她不再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了。
飞梦正在潭边练功,休息时,猛一抬眼,便被偷过墙来的桃枝吸引,于是飞奔而去,离墙根一米远,双脚轻轻一点,如小燕子般凌空飞起,稳稳地落在墙头上,慢慢地蹲下身,攀来花枝,每朵花都撅着小嘴使劲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样子。
卡卡王国的城堡上,有三尊大炮。
这些年来,风调雨顺,人们相处和睦,再没有发生过战争,这三尊大炮就沉默下来了。
有一天,一位老师带着一群孩子,来到城堡上,说:“孩子们,这大炮曾经用来进行战争,战争只会给大家带来灾难,现在不打仗了,让大炮变成哑巴,该有多好!!!”
有个孩子问老师:“大炮开口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
老师回答说:“大炮发言的时候轰隆隆一声巨响,震得耳朵都聋了,绝对不是好听的音乐呀!”
孩子们离开城堡,脑海里还赶不走大炮的影子。
这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卡卡王国召来波波大臣,向他面授自己的意图。波波大臣听着,点点头,照办去了。
两天后,卡卡国王下了一道命令:把的三尊大炮,掉头面向城堡的广场,等待命令!
大家感到惊奇,国王怎么了?要发动战争吗?总不会向老百姓开炮吧!
新年到了,国王通过电视向全国发布新年讲话:“当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三尊大炮都会开炮,请居民们不要惊慌,我们的狂欢活动就要开始了!
国王的电视讲话刚刚结束,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大炮开始轰鸣了。
“轰隆隆!”第一尊大炮向空中撒放了一万颗糖果。
“轰隆隆!”第二尊大炮向空中撒放了一万个降落伞。降落伞上挂着铅笔和橡皮等小礼物。
“轰隆隆!”第三尊大炮向空中撒放了一万朵鲜花。
啊,多好的大炮!广场上灯火通明,孩子们尽情地欢呼着。紧接着,电视里又传送一个好消息:在一万朵鲜花中有十朵七色花,凡捡到七色花的小朋友,请到电视台来参加幸运大抽奖。
不一会儿,十位幸运的孩子,带着七色花,喜气洋洋地在荧屏里和全国小朋友们见面。国王亲自向他们发放奖品。幸运的孩子有的拿到了游戏机,有的拿到了玩具车……
难忘的狂欢之夜,难忘的大炮!
鸵鸟和斑马一起在草原上旅行。
一路上,斑马絮絮叨叨:“我的斑纹可是非常好的隐藏绝技,鸵鸟,你放心地跟我走就是了。”
当他们经过了一片洼地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斑马慌乱地四下张望起来,而鸵鸟却急忙埋下头,将头和脖子都埋在地上。
什么也没看见的斑马忍不住嘲笑起鸵鸟来:“你的胆子也太小了,还没发生什么呢,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
很快,那急促的声音渐渐远去,鸵鸟这才放心地把脑袋昂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一群野牛刚从那边奔跑了过去而已!”鸵鸟十分肯定地说。
斑马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你……你还有这个本领?”
本领不一定都要挂在嘴上,埋下脑袋的不一定都是无能的。趾高气昂往往让我们忘记了谦虚,从而失去了思考的空间。
小花猫和小黄狗是邻居。小花猫住在楼上,小黄狗住在楼下。
小花猫老是往楼下扔垃圾,垃圾好象下雪一样纷纷落在小黄狗的院子里,有时还掉到小黄狗身上,弄得小黄狗脏兮兮的。有一次,小黄狗实在忍不住了,就大叫起来:“喂!小花猫,别往下扔垃圾了!”小花猫装作没听见,还是常常往楼下扔垃圾。“啪”的一声响,一大块香蕉皮又扔了下来。小黄狗没有发现,他正提着热水瓶走着,忽然,小黄狗一脚踩在香蕉皮上,摔了个大跟头。“嘭”热水瓶炸碎了,滚烫的热水烫伤了小黄狗的腿。小黄狗受伤了,这一下,小花猫知道自己惹了祸,有点害怕,他再也不敢见小黄狗,赶紧躲藏起来。可是好几天过去了,小黄狗并没有找他算帐。
新年快到了,小花猫买了一条大咸鱼,准备过年的时候吃。这一天,小花猫把咸鱼挂出来晒,一不小心,咸鱼掉了下去,落在小黄狗的院子里。小花猫想:我老是往下扔东西害得小黄狗把腿烫伤了,这一会儿他一定不会还我咸鱼啦。“算了,算了,不要了……”小花猫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事,不敢下楼去找小黄狗。小花猫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啊,觉得还是挺可惜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干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呢!
过了一会儿,“咚、咚……”小花猫听见有人敲门,“谁呀?”小花猫一边问一边去开门。咦!是小黄狗,手上还提着那条咸鱼呢!小花猫很吃惊。但是,小黄狗很友好,开着玩笑说:“小花猫,你怎么把这么好吃的咸鱼也往下扔呢?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可是一顿美餐哪!给,快挂好吧”小黄狗说着把咸鱼还给了小花猫。“谢谢你,小黄狗,你、你的腿好了吗……”小花猫的脸红红的,感到很不好意思。“早就好了,没关系的!”小黄狗一点儿也没有责怪小花猫。
从此以后,小花猫再也不往楼下扔垃圾了,他和小黄狗成了好朋友。过年那天,小花猫还邀请小黄狗一起吃咸鱼呢!
小朋友,你们家的垃圾往哪里扔呢?与你的邻居相处的好吗?还是让我们大家学一下小黄狗吧……
吴棠,字仲宣,号棣华,明光三界人。先祖于明代中叶由徽迁滁,始卜居于三界。世代以来耕读相守。吴棠自幼勤于学,艰苦自力,家境贫寒,常在月光下苦读。少年时考中秀才,后中道光15年(1835年)江南乡试中为举人。先后五次赴说会考,均名落孙山。道光24年(1844年)经"大挑"合格,被朝廷任命为清河(今淮阴)知县,从此步入仕途。
吴棠生性耿直,清正廉明,常说:"为官不能失任,为人不能失品,勤理政事,为民做主。"清河县被他治理得如"世外桃源"。在黑暗的官场上,吴棠不断遭到明枪暗箭。一次地方上一些贪官诬陷吴棠"吃漕吞赈",列了罪名,联名控告到京。当时京城各部衙门里有一些官员官品虽高,但无实职,就靠地方上官官互告吃案子,遇上屁股有屎的主儿,一次可弄回个千儿八百两白银。有时还两头使劲,你不是要搬倒某位吗?需我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吗?你得出点血。你不是要保住官位吗?需我在皇上面前避重就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你得出点血。
话说吴棠被人联名告到京城,皇上派钦差大臣下来查案。钦差大人一路盘算着"吃漕吞赈"案件重大,你吴棠的安危、升迁还不是在我一章奏折吗?你不给弄个大几百两白银,轻者叫你卷铺盖回家,重者叫你脑袋搬家。当时的清河漕运总督杨大人是吴棠的好友,很器重吴棠的为人,想在钦差大人面前卖个薄面,为吴棠解围。这吴棠认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一没贪污,二没揩拿,哪弄银子去贿赂?就是银子也不愿做那低声下气,有辱人格之事。杨大人见吴棠使性子,气极地说:"不要你低声下气,京官来了,按礼节你也应该设宴恭请人家吧?"吴棠点头答应下来,杨大人要作陪,缓和气氛,好寻机代为说情。
钦差大人到后,吴棠设宴为其洗尘,杨大人作陪。三人各想各的心思,酒宴十分冷清。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杨大人为活跃一下气氛提议行酒令,想借行酒令吐出心里话为吴棠说情。杨大人说:"我们今个用拆字、拼字法作词表心情,作不上来者罚酒三杯。"钦差大人也觉得这酒喝得有点冷清,也想把气氛挑起来,看能否找到机会点拨一下吴棠,看是否已为自己准备了银子,连忙赞同说:"客随主便,我听杨大人的。"这吴棠憋了一肚子气,见二人都要行酒令也就点头同意了。
杨大人干咳两声,清清嗓子,首先开始:
"有水是清,无水是青,无水有心便是情,不看僧面看佛面,鱼儿无情水有情。"
钦差大人听完鼓起掌"好、好、好!"略作思索后,装腔作势地接上一首:
"木目成相,有心是想,无心添雨成霜,只扫自己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杨大人听懂了,这钦差大人是不让他为吴棠说情,但杨大人既不称赞也不鼓掌,却看着吴棠说:"吴大人,该你啦,行不上来要罚酒唷。"
吴棠也不搭茬,随口吐出了心中的窝火:
"有水是溪,无水是奚,无水添鸟成鸡,得势狸猫凶似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杨大人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狠狠瞪了吴棠一眼后忙端起酒杯打圆场说:"酒令行的都不错,谁也罚不到,来,来,来,我们共同干了这杯。"那边钦差大人没动杯子,边吴棠也没动杯子,这可急坏了杨大人,他自找台阶自个下地说:"好、好、好,这杯酒我先喝,我知道你们二位酒量不行,来,你们吃菜。"钦差大人借口长途跋涉有点疲劳,起身告别先走了。钦差大人走后,杨大人气得指着吴棠说:"你呀你!真是不知拐弯的竹竿,这后果可不堪设想呀!"吴棠说:"我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是福是祸随它去了。"
钦差大人回京后,将吴棠"吃漕吞赈"一案添油加醋的写了厚厚一道奏本,请皇上降旨治吴棠死罪。当时执政的是咸丰皇帝,当年的小玉兰自咸丰年选进西宫,由懿贵妃成了皇后,手中掌握了朝廷大权,她一听说钦差大臣告清河知县吴棠,忽然想起几年前落难河岩是吴棠差人送的三百两银子解的困,知恩不报小人也。慈禧根据吴棠的为人分析,定是奸人诬陷,于是力荐重用吴棠。
几日后,皇帝下了一道御旨,清河知县吴棠升任邳州知府,联名诬陷吴棠的几名贪官,革去翎带,免为庶民。贪财枉报的钦差大人官降二品。钦差大人听后目瞪口呆,自认倒霉。杨大人得知此事,生气地指责吴棠:"好你个吴大人,平时看你是一根肠子通到屁眼沟,原来你在皇帝身边有人。"吴棠也给弄懵了,直到后来连连升官,才知是慈禧太后使的劲,那慈禧就是当年的小玉兰,吴棠心里暗暗庆幸。
这是千千第一次来外婆家做客,以前都是外婆来城里看她。外婆说他们山村里有许多奇妙的事情。比如说,萝卜会从坑里跳出来散步,小动物会说话!
所以,一放暑假,千千就央求妈妈送她到外婆家住几天,她要亲身体验一下到底有多好玩。
外婆今天去赶集了,千千待在空空的屋子里,抱着最喜欢的玩具阿狸,又失落又害怕。不知什么时候,千千睡着了。醒来时,眼前站着一个男孩。
“我叫小成,也住在村里。”男孩笑着说。
“村里一点都不好玩,原来外婆讲的都是假的。”千千和小成抱怨道。
小成说:“怎么会呢?我保证她说的都是真的!跟我来。”
小成带着千千埋伏在草丛里,远远地看着一片菜地。
只见一丛萝卜叶开始摇晃,一条根须慢慢从土里伸出来,“咚”的一声,带着泥巴的萝卜就从坑里蹦了出来。接下来,越来越多的萝卜钻出来了,向西边走去。
“好像是去找水喝。这片田的主人肯定忘了浇水!”小成解释道。
“不好!”千千看见一个瘦萝卜掉了队,而且快要晕倒了。
千千飞快地蹿到田地里,把颤抖的它接在手心里。与此同时,前面的萝卜都吓得四散奔逃。
小成跑到她身边说:“糟了,它们肯定被吓得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样它们会渴死饿死的。”
千千内疚极了。小成说:“等它恢复过来,带它去找其他的萝卜,让它向同伴们解释。”
千千抱着小萝卜走在树林里。忽然一只叼着一根萝卜的小动物闪过,千千和小成弯腰轻轻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一个火光闪烁的一个山洞边。
“是烤了吃?还是煮了吃?”
“生吃!”
“不行,这样不文明,要向人类学习!”
千千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成走了进去,一群毛茸(rong)茸的东西惊恐地冲了出来。它们纷纷喊着:“快跑!山猫大人来了!”
千千一看,这群东西竟是兔子!以人的方式走路的兔子。
千千走进山洞。小成正在解救那些萝卜。小萝卜从千千的手心跳下来,对它们“叽叽”地解释了一番。千千总算得到了萝卜们的原谅。
“小成哥哥,明天我们去哪儿玩?”千千摇着小成的手问。
“我们要说再见了,明天,我要跟爸爸去外面做生意。”小成伤心地说。
千千立马愣住了。
这时,小成忽然振作起精神,说:“不如你送我个东西做纪念吧。”
“送什么好呢……”
“阿狸!”小成飞快答道。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千千为难了。
小成撇(piě)了撇嘴,转身就走。
“好嘛,送给你,你是我在山村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千千在他身后大喊。
“小山猫,居然来骗我外孙女?”外婆忽然冒了出来,对着小成念念有词。
一阵白烟冒起,小成居然长出了猫爪猫耳朵。千千吓得说不出话来。
从几年前起,村里就有孩子不断丢玩具。原来竟是被这只山猫小成收集起来了。山猫小成被关在笼里,不得不承认了事实。“是我偷的,几年前我爷爷去世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我希望有好多玩具陪伴我,这样我就不孤单了。”
“放过他吧,其实他并不坏,他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孤单。”千千求着外婆。
沉思好久,外婆终于开口了:“好,那看在千千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马吧!”
千千向笼子跑去,可就在她想把山猫小成抱出来的刹那,突然刮起一阵旋风。
“哈哈哈!你们真以为能困得住我山猫大王吗?我只不过想再跟可爱的千千说几句话罢了。后会有期哦!”
狂风平息了。外婆气得直敲拐杖:“哼,他要是下次还敢来……”
千千望着窗外的夜空发呆。她多希望把大自然的秘密都弄清楚,在下次见到小成时,跟他比一比,告诉他,她愿意当他的姐姐!想着想着千千笑了。
杰瑞的爸爸是个发明家,他制作了一辆蓝色的小汽车送给杰瑞,小汽车只有手掌那么大,杰瑞把它装在衣兜里,每天带着它。
有一天,放学后,杰瑞回到家,只有妈妈在家。杰瑞和妈妈打了个招呼后就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今天考了一天试,所以没有作业。杰瑞拿出《鲁滨逊漂流记》看了起来,这本书是杰瑞找同学借的,他把它藏在书桌的最下面一个抽屉里。杰瑞不敢让爸爸妈妈看到,因为他们只允许杰瑞看作文选。书桌上堆满了各种作文选,有好词好句精选,有小学生优秀作文范例,有小学生作文精萃等等。杰瑞已经上五年级了,被爸爸妈妈逼着看了好多作文选,可是作文还是写得一踏糊涂。
杰瑞正看得入神,妈妈在外面敲门,门被杰瑞从里面反锁了,杰瑞最烦爸爸妈妈的监督了,只要爸爸或妈妈在家,杰瑞就会把自己反锁在家里。杰瑞,开开门,你在屋里干什么呢?妈妈在门外一连声地说。我正在做作业,别烦我。杰瑞大声地回应着。你开开门,怎么又反锁门呢,家里又没有外人。妈妈明显有点不满。杰瑞在屋里没有作声,嘴里嘟囔着说了一句,真烦人。作业做好了就赶快出来吃晚饭啊。妈妈在屋外叮嘱着。知道了,杰瑞不耐烦的回应着,他不满妈妈干扰他看书。就在他准备继续看书时,突然屋里响起“嘀嘟嘀嘟”的声音,杰瑞惊奇地四处寻找,他发现声音是从他的衣兜里发出来的,他从衣兜里拿出小汽车,果然是小汽车,小汽车一边发出“嘀嘟嘀嘟”的响声,一边两个前车灯还一闪一闪的。杰瑞想阻止响声,却没有办法。杰瑞,屋里什么东西在响呢?妈妈在屋外听到动静不放心地问道。没什么,杰瑞连忙把小汽车和《鲁滨逊漂流记》都藏到被子里,总算不响了,杰瑞松了口气。难道,这辆小汽车是爸爸有意用来监督自己的吗?不对呀,我看故事书的时候,小汽车没有响啊,杰瑞沉思着。对了,小汽车是在他向妈妈撒谎之后才响的,难道小汽车有测谎的功能?杰瑞满腹孤疑,他决定进一步验证他的猜测。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问杰瑞,你怎么到现在才出来,今天的作业很多吗?嗯,多,杰瑞忐忑不安地说。那作业都做好了吗?妈妈继续问道。嗯,都做好了,杰瑞打算把撒谎进行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会做的题目啊?妈妈关心地问。嗯,没有不会的,杰瑞瞟了妈妈一眼,忙低下头吃饭,他怕妈妈看出来。就在这时,他衣兜里的小汽车又“嘀嘟嘀嘟”的响了起来。妈妈狐疑地看着杰瑞,刚想问,杰瑞已经放下碗筷,一溜烟钻进自己的房间里了。杰瑞端祥着小汽车,又兴奋又烦恼。他兴奋的是,小汽车有神奇的测谎功能。他烦恼的是,自已说话得小心了,不能说谎了。
第二天,杰瑞又象往常一样去上学,在上学的路上,他碰巧遇到了李丽,李丽是他的同班同学,就坐在杰瑞的前面。李丽的作文是全班最好的,经常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杰瑞问了李丽一个早己就想问的问题,李丽,你的作文怎么写的那么好呢?是看作文选的原因吧。嗯,不完全是,李丽歪着头想了想。我看了许多课外书呢,象中外名著,还有散文,诗歌,再有就是经常写日记。李丽一口气说着。杰瑞把手伸到衣兜里,用手摸了摸,小汽车没反应。看来李丽没有撒谎。怪不得自己作文写不好呢,原来光靠死记硬背好词好句是不行的,杰瑞恍然大悟。
有个裁缝,他的儿子只有大拇指那么大,大家叫他“大拇哥”。
有天,大拇哥对父亲说:“我要去周游世界。”老裁缝找来一根长针,在针尾安上一个长柄,说:“带上这把剑吧。”
大拇哥先来到一位裁缝大师傅家,那里伙食不好。“女主人,假如你不改善伙食,”大拇哥说,“我就在门上写:‘土豆太多、肉太少,土豆先生再见了!’”
女主人把他赶走了。
大拇哥继续旅行,碰到一伙强盗。他们冲他喊:“敢跟我们去宝库吗?”大拇哥说:“行。”
他们爬进宝库时,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蜘蛛,其他人都很害怕,担心蜘蛛有毒,只有大拇哥毫不畏惧,只身向里走。就这样,大拇哥进了宝库,把一袋袋金子扔出窗外。
强盗们对他很钦佩:“你真是个英雄,愿意当我们的队长吗?”
大拇哥谢绝了,只要了一块金币就走了。他到一家酒店当起了男侍。那里的女佣十分怨恨他,因为他把她们偷东西的事告发到了老板那儿。
后来有一天,一个女佣在割草,看到大拇哥在草地上蹦,就赶紧割,一把将他卷进了草垛,悄悄拿去喂牛了。一头大黑牛一口把大拇哥吞了下去。
牛肚子里黑乎乎的,大拇哥不习惯,有人挤奶他就大叫,可挤奶声太大了,没人听得见他的话。
主人走过来说:“明天把那头牛给杀了。”第二天,黑牛被杀了。幸运的是大拇哥没挨刀割,而是被扔到做香肠的那堆肉里了。屠夫处理这些肉时,他上蹿下跳,毫发未损。可他暂时逃不开,被塞进香肠里去了。
某天,女主人在切香肠时,大拇哥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他来到野外,一只狐狸把他塞进了嘴里。
“嗨,狐狸先生,”小裁缝喊道,“让我出去。”
“你要是答应把你父亲院子里的家禽都给我吃,我就放了你。”狐狸说。
“行。”大拇哥回答。于是狐狸把他背回了家。父亲和儿子团聚了,他们心甘情愿地将家里养的鸡鸭全给了狐狸。
“我给你带回来一块金币作为补偿。”大拇哥将金币交给了父亲,父亲高兴地拥抱了他。
老虎凭着自己身高体壮,一向最瞧不起兔子,觉得他胆小怕事,常常欺侮他。
小兔子也挺明智,知道自己凭力气斗不过老虎,不同他正面对抗。但是他心里很不服气,在筹划着瞄准时机,狠狠报复一下,解解心头之恨,教训老虎别再以强凌弱。
憋了一肚子气,小兔子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这天,他预先坐在老虎必经之路的一棵矮树下。老虎走来时,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头顶上的树枝,眼皮一眨不眨。
“喂!没用的小兔子!你愣在这儿傻看什么呢!”老虎凶神恶煞地问。
小兔子假装吓得打了个寒战,畏畏缩缩地说:“虎、虎大伯,我、我没看什么。”
“胡说!”老虎吼道,“你明明在望着上边,还想抵赖?难道让我抓你两爪,或者用尾巴抽你两下,你才肯说实话吗?”
“别、别动怒……我告诉你虎伯伯就是了。”于是,小兔子很不情愿地指了指树干上一个巴巴拉拉的圆东西说:“我在看守祖传下来的一面铜锣,恐怕谁给偷了去。”
“什么是铜锣?它是干什么的?”
“噢,那是我们兔家族盛典时用的,用力一敲,会响起好听的声音。铜锣一响,满山遍野的兔子都会赶来的。”小兔子不厌其烦地恭恭敬敬解释着。
老虎从来没见过铜锣,更没听过铜锣的响声;听小兔子说“锣声一响,满山遍野的兔子都会跑来”,更不想失去这个捉弄兔子的机会。所以他举起脚,猛地朝那巴巴拉拉的圆东西踢去。
兔子趁此机会,早溜进深草中,远远张望着这边的动静。
老虎的猛击并没有引起多大响声,却惹起一群马蜂,劈头盖脸地向他袭来。他赶紧手舞足蹈地驱赶着马蜂,连呼:“上当,上当啦!”
小兔子乐得绽开了三瓣嘴,暗自庆幸这次计谋的成功。到现在老虎才知道那巴巴拉拉的圆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铜锣,而是一个住满了成百上千马蜂的马蜂窝。
老虎一脚踢去时,捣碎了蜂窝,蜂群向他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弄得他顾东顾不了西,以致脸上、手脚上都被马蜂刺破了。许多天后,伤口才好了,留下了许多棕色的斑斑点点。这就是老虎脸上斑点的由来。
1
“我是‘鹌鹑蛋超人’。”陈宇飞大叫着。
“嘁——又在吹牛,连个名号都不会取,‘皮蛋超人’多好听,你偏偏要整个‘鹌鹑蛋超人’。”同学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总相信我吧?”陈宇飞问同桌王小磊。
王小磊说:“我是最了解你的,你看天上为什么那么多牛在飞?”
陈宇飞说:“日后你就知道了,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王小磊说:“我想要一千万人民币,你能给我吗?”
陈宇飞呵呵笑道:“这个,这个,这个不能。”
2
在三千多人的晨光初中,陈宇飞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小小的水珠,不引人注目:就是在五十个人的班上,他也毫不起眼。看到别人总有这样那样的长处,他的心就特自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学校要举行演讲比赛,陈宇飞很想感受站在台上受众人瞩目的滋味。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参加比赛。同学们知道陈宇飞报名了,都惊讶得不得了。陈宇飞对王小磊说:“我要得第一名。”王小磊大笑着说:“你就吹吧,小心牛皮吹爆!”陈宇飞就在家拼命练习演讲,还叫父亲帮他请了个专业指导老师。
比赛那天,陈宇飞演讲得很好,博得了大家的阵阵掌声。接下来,周芳开始演讲了。周芳是陈宇飞的同班同学,演讲水平很高,去年演讲比赛得了第一名。陈宇飞把一个鹌鹑蛋含进嘴巴里,张了下嘴巴,又紧闭嘴巴。台上的周芳演讲了一会儿后,忽然就紧闭嘴唇,不说话了。她在台上站了一会儿后,赶紧跑下讲台。刘星演讲时,陈宇飞的嘴唇乱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刘星的嘴里发出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声音,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刘星定定神又接着演讲,又发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声音。这次的演讲比赛非常奇怪,凡是去年演讲比赛得了名次的人,在比赛中总会出现“胡言乱语”或者“闭口不说”的怪现象。结果出来了,陈宇飞得了第一名。一下子,陈宇飞就成了全校的“大明星”。
王小磊惊讶地问:“还真想不到你小子能得第一,你真是超人?怎么变成超人的,也教教我吧!”
陈宇飞故作玄虚地说:“这个,以后再说啦!我现在的任务是维护世界和平。”
3
自从陈宇飞得了演讲比赛第一名后,王小磊就一直死缠着陈宇飞,又是请陈宇飞吃东西,又是送好看的漫画书给他,百般献殷勤。陈宇飞被感动了,就告诉了王小磊真相。
原来,陈宇飞到山区的外婆家度周末。外婆养了许多鹌鹑,陈宇飞最喜欢吃鹌鹑蛋了。外婆家的后面有座大山,陈宇飞很熟悉,他在这里度过了童年。早上,陈宇飞一个人到山上玩耍。他坐在一棵松树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鹌鹑蛋来吃。
忽然.天空有一道亮光飞速向他飞落,陈宇飞呆呆地看着亮光飞来……那亮光到了他的面前,倏忽一下,就钻进了他手里的鹌鹑蛋中,顿时烟雾弥漫。烟雾散后,他看见鹌鹑蛋已经掉在了地上.闪着金光,不久金光也消失了。陈宇飞想剥开鹌鹑蛋吃,可是怎么也弄不开。他把鹌鹑蛋放在嘴里咬,也咬不破。陈宇飞就一直把它含在嘴里。
这时,有只小兔子跑过,陈宇飞说:“站住。”殊不料,那兔子还真不跑了。陈宇飞抓住了兔子,既奇怪又得意。
陈宇飞把鹌鹑蛋吐出来,对树上的小鸟说:“你们都不准动。”可是树上的小鸟都飞走了。
陈宇飞又做了几次试验,发现是鹌鹑蛋给了他超能力:只要把鹌鹑蛋含在嘴巴里,就可以用思维控制距离10米内的人或动物。
陈宇飞讲完了他的神奇经历后,还给王小磊看了鹌鹑蛋。
王小磊说:“难怪那次演讲比赛的时候,那么多同学都表现失常,原来是你在捣鬼啊!”
陈宇飞呵呵地笑了。
4
陈宇飞平时最恨教数学的刘老师了,就想报复他一下。期中考试到了,学校三令五申强调严肃考风考纪,并要求老师们认真监考。
考数学时,正好是刘老师监考。考试中途,陈宇飞把鹌鹑蛋含在嘴里。想:刘老师眼睛闭上。这时刘老师的眼睛真闭上了,刘老师努力地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刘老师用两只手去拉眼皮,可是眼皮就好像上锁了一样,怎么也拉不开。刘老师内心很奇怪,但他想这可能是暂时的,就坐在讲台上养神。
学生们注意到了刘老师的表情,就开始作弊抄袭,教室里乱哄哄的。刘老师内心焦急起来,他想找人来代自己监考。可是身上没有手机,因为学校规定监考老师不能带手机进考场。
正在这时,校长来了,站在教室的窗口边,看见闭目的刘老师。校长的脸色变得铁青,轻轻走进教室,说:“刘老师,你还在睡觉啊,学生抄袭你也不管一下,像什么样子?”刘老师说:“校长,你看,我的眼皮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睁不开。”可是话刚说完,刘老师的眼睛就睁开了,刘老师是叫苦不迭啊!
刘老师这下即使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5
一天,陈宇飞陪着王小磊在一家文具商店买了个画板。从商店出来后,转弯进了一条小街,有个染了金色头发的小混混拦住了他们,向他们要50元钱。王小磊说:“我们没钱。”小混混说:“我刚刚看到店主找了几十元钱给你,快拿出来。”
王小磊没法.望了望陈宇飞,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钱。陈宇飞掏出鹌鹑蛋,迅速放进嘴巴里,然后心想:让这家伙站住不动,闭上眼睛。小混混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眼睛忽然就闭上了,脚也走不动了。
王小磊说:“再见了,您哪!”说完还狠狠地踢了小混混一脚。
“你做多了坏事了!小心眼睛瞎掉。”说完,陈宇飞拉着王小磊迅速地跑了。
过了不久,小混混忽然睁开了眼,脚也能走路了。他想起了陈宇飞的话,心中还真有点紧张,于是赶紧去医院看眼睛。
6
王小磊说:“你的超能力可真是了不起。”陈宇飞说:“我要做个‘鹌鹑蛋超人’,替天行道。”王小磊说:“我去帮你宣传宣传。”陈宇飞说:“千万别说出去,我作弄过刘老师呢,一传出去,刘老师肯定会猜到那件事是我做的。我们可以暗中做些好事。”王小磊说:“也对,电影中的超人、蜘蛛侠、蝙蝠侠也都是暗中做好事的。”
于是他们又在大街上溜达,看看能做什么好事。
王小磊看见前面有个乞丐,很可怜,就说:“我们帮助他吧。”陈宇飞说:“好,但是不能远远地站,超过10米就不灵了。”于是他俩就坐在乞丐不远的商店门口。陈宇飞把鹌鹑蛋含在嘴里,心想:凡是路过乞丐的人都要捐10元钱。王小磊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10元钱给了乞丐。
陈宇飞说:“你干什么?”王小磊说:“我刚才不知怎的就是想捐10元钱给他。呵呵,我知道了,是你的超能力控制了我。”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凡是路过乞丐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往乞丐面前的盆子里放10元钱,还有人还特意去商店里换零钱来捐。乞丐看着盆里的钱,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
不一会儿,乞丐就收到了500多元钱。陈宇飞觉得差不多了,就和王小磊走了。
陈宇飞在学校里还做了很多好事。班上同学有了困难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陈宇飞出马,就能解决。陈宇飞在同学中的威信也增高了。后来班长邹明的父母要到另外一个城市工作,邹明也办了转学了。同学们都推选陈宇飞当班长。
7
学校要举行文艺汇演,班上有个集体舞蹈节目《中国功夫》,王小磊报名参加了。班主任要求陈宇飞组织大家训练。以往,同学们训练的时候总是很散漫,经常有人迟到早退,或者不听指挥,参加演出的节目总是得不到奖。但是今年很奇怪,只要陈宇飞一说,大家都严格要求,训练非常投入。
班主任很满意,夸奖了陈宇飞一通。王小磊说:“有了陈宇飞,我保证我们班的节目能得第一名。”陈宇飞扯扯王小磊的衣袖,叫他不要把话说大了。
王小磊悄悄地说:“你到时就站在评委的身边,他们就会打高分的。”陈宇飞不说话,好像有心事。
这些天,陈宇飞抓舞蹈训练更严格了,他把每天的训练时间延长了半个小时。王小磊有些奇怪,问:“你有鹌鹑蛋的超能力,不用这么拼命吧?”陈宇飞说:“文艺汇演时大家都在认真看,如果跳得不好,即使用诡计得了第一名,同学也是不服气的。”王小磊觉得陈宇飞的话有道理。
文艺汇演开始了,陈宇飞坐在观众席上,离评委很近。舞台上的王小磊看到陈宇飞,心中就有了底气。班上的集体舞蹈《中国功夫》表演得非常成功,赢得了阵阵掌声。
《中国功夫》得了第一名,全班同学都欢呼雀跃。
8
放学的路上,王小磊对陈宇飞说:“你的鹌鹑蛋真是厉害,要得第几就得第几,哈哈哈……”
陈宇飞却高兴不起来。
王小磊说:“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一般?”
陈宇飞沉默一会儿,说:“我告诉你吧,我的鹌鹑蛋没了。”
王小磊说:“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会弄丢?”
陈宇飞说:“不是弄丢,而是飞了。”
原来,陈宇飞的鹌鹑蛋这些天很奇怪,老是会动。就在前天晚上,鹌鹑蛋的蛋壳忽然破了,孵出来一只小鹌鹑,金光闪闪。小鹌鹑十多分钟就长大了,生出了羽毛和翅膀,飞向了天空。
王小磊说:“鹌鹑飞得了那么高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陈宇飞说:“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
王小磊说:“哦,金光闪闪,那一定是只有超能力的鹌鹑,它没有飞回来吗?”
陈宇飞摇摇头。
王小磊惊讶地说:“那我们今天的节目得第一名是怎么回事?”
陈宇飞说:“这是我们刻苦训练的结果啊!”
陈宇飞主动找到刘老师,向他坦白监考时作弄他的事情。可是刘老师根本就不信,哈哈大笑起来,还对陈宇飞说:“你是个好孩子,而且进步相当大。老师们很喜欢你呢!在老师心目中,你能够表现得这么优秀,你就是超人啊!”陈宇飞听后很感动,他感受到了老师的宽容。
陈宇飞又向周芳同学承认自己在演讲比赛中作弄了她的事情,周芳听了笑着说:“班长,你在给我说故事吧!世界上哪有超人啊?那是电影中编造的。”
陈宇飞对班级工作很热心,很认真,同学们都很佩服他,服从他的指挥。王小磊说:“你没有鹌鹑蛋,我同样把你当超人!”陈宇飞听后心里暖乎乎的。
陈宇飞每天总要拿着蛋壳,望一会儿窗外,他在等待着那只有超能力的鹌鹑飞回来。
鹌鹑会回来吗?
老鼠聪聪发现一棵了隐身草,只要把隐身草别在胸口,别的老鼠就看不见聪聪。邻居鼠大妈正在吃奶酪,聪聪别上隐身草,大摇大摆走到她身边,一口吃下奶酪。鼠大妈惊恐万状:“我的奶酪呢!我的奶酪突然不见了!”
五大三粗的鼠老二,平时总喜欢欺负聪聪。看他穿戴整齐,急急忙忙要去会见鼠老大,聪聪伸脚一绊,鼠老二摔了个狗啃泥。鼠老二狼狈不堪,从地上爬起来,疑惑地东看看西看看,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聪聪想好好利用隐身草,干出一番大事业。听说老猫这几年从老鼠身上搜刮了不少金银财宝,聪聪要把老猫家里搬个精光。
聪聪别上隐身草,推开老猫的房门,背着手径直走了进去。老猫刚刚吃完晚饭,躺在沙发上养神。看见一只老鼠大摇大摆闯进来,心里一愣,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老鼠到自己家里来做客。转念一想,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花招,于是眯上眼睛就当没看见。
聪聪走到老猫跟前,伸出一只手凑近老猫的眼睛晃了晃。老猫勃然大怒,想想又压住火气,不动声色地继续眯着眼睛。聪聪放心了,洋洋得意地在老猫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了沙发后面。
沙发后面放着老猫一个冬天的口粮,聪聪激动地搓搓手,无声无息地扭了一段迪斯科。跳完舞,聪聪挠挠头皮,从沙发上拿过老猫的一件外套,用外套包好口粮,背到身上,还向老猫挥挥手,转身离去。
老猫忍无可忍,一把抓住聪聪:“大胆老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到我的家里来!”
聪聪吓得瑟瑟发抖:“我有隐身草,别的老鼠不是看不见我吗?”
“我又不是老鼠!”老猫大声喝道。
在一个很大很陡,人迹罕至的大山上,住着各种各样的动物。猴子大毛和二毛兄弟也住在这座山上的一个山洞里。
有一天早晨,一觉醒来,大毛和二毛都觉得好冷,而且它们都有点鼻塞。
大毛说:“我们该准备冬天取暖的柴火了。”
二毛说:“哥哥,我好冷。我感冒了,鼻塞。”
大毛说:“哦,那我去拾柴给你取暖。”
二毛问:“你不冷吗?我听你的鼻子也不通呀?”
大毛说:“我身体壮,没关系。”说着早已跑出了洞外。
大毛出了洞穴感觉到冬天真的来了。小溪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不用蹚水,踩着冰就可以到对面的山上。
大毛一边走一边拾柴,一会儿蹲下拾柴,一会儿站起走路,东瞅瞅,西望望,到处找柴火,不知不觉走出离洞穴好几里路,它也拾到了很大的一捆柴火。这时,大毛觉得天也不是很冷,鼻子也通了。它对自己说:“我该回去了。”
二毛在洞穴坐着一动也不动,把身体缩成一团,只觉的刺骨的寒风只往洞里钻,手脚冰凉,浑身哆嗦。起初的时候只是一个鼻孔不通,现在两个都不通了。它想:自己在洞穴里都这么冷,大毛在外面一定冻死了,我该怎么办了?
二毛正犯愁的时候,大毛回来了,只见它背着一大捆柴,满头是汗,冒着热气。一进洞就问:“二毛,你怎么样了?”二毛哆哆嗦嗦地答道:“我、、、、、、快、、、、、、冻死了。”
大毛吓得赶快点火,为二毛取暖。烤火的时候,二毛觉得舒服极了,不用出力拾柴就能烤火,要是天天都能这样,那该多好哇。
第二天早晨,大毛问二毛:“你能出去拾柴吗?”二毛心里盘算这:我得找个理由。于是就说:“鼻塞虽然好了,可冻得脚疼。”大毛说:“那我自己走了。”大毛走了,二毛觉得今天比昨天更冷,于是就站起来想点燃昨天剩余的那点柴火再烤烤。它刚站起来马上觉得脚真的疼,抬起一看,原来脚有点儿红肿。这可怎么办?二毛吓得呜呜地哭起来了。
大毛拾了很大一捆柴回来了,离洞老远就听见二毛在哭,它吓了一大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跑到洞里一问,再一看说:“嗨!别怕,这是冻疮,我给你点火,熏熏就好了。”大毛一边说着,一边又点燃了一大堆柴火。二毛感觉有人侍候着真舒服呀!
第三天早晨,大毛问二毛:“今天你能去拾柴吗?”二毛想反正大毛不嫌冷,自己呢也不想出去,就吞吞吐吐地回答:“我的脚、、、、、、”
大毛会意,马上说;“我自己去好了,你在家烤火吧。”于是,二毛就自己在洞里点柴烤火。天太冷了,它烤着手,脚冷;烤着脚,手冷;烤着前胸,后背冷;烤着后背,前胸冷。它烤了半天也没有感到暖和。它想:大毛也不知道在外面咋受的?
大毛回来了,二毛说:“快烤烤火吧,今天真冷!”大毛说:“今天有太阳,比昨天暖和些儿。”二毛想:怎么会呢?今天分明比昨天冷。自己的脚明显的比昨天肿的高了些儿。
第四天早晨,二毛叫醒大毛说:“我脚上的红肿不是冻疮,怕是什么病毒吧?你看,越肿越高,我的一只脚比你的两只脚都大。
大毛看了看,也疑疑惑惑地说:“也对,你天天烤火,怎么会是冻疮呢?”
想到死,二毛伤心极了,它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大毛安慰二毛说:“别怕,我们去找山羊伯伯,它从不生病,是动物界的健康顾问。”
大毛背着二毛,翻过一个岭头又一个岭头,越过一个山沟又一个山沟,大毛在下面累得全身发热,头冒热汗,二毛在上面冻得像一块冰疙瘩。
大毛和二毛终于到了山羊伯伯的家,二毛的脚刚一着地,马上大叫,说自己的双脚被病毒侵袭,现在又麻又疼,怕是命不长了。
山羊伯伯仔细查看了二毛的脚,又听它们讲了这几天的经过,笑着对二毛说:“你这是懒疮。你以后要是还猫在家里不运动,就会越肿越高,最终溃烂,危及生命。记住:烤火只能局部受热,而运动则能全身产生热量。就像今天,你是可以自己走着来的,你却让哥哥背着,哥哥受累不说,你的脚肿的可更厉害了。你的脚又麻又疼不是病毒感染,是冻的血液不流畅所致。”
山羊伯伯的几句话,让二毛羞愧的低下了头,它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妈妈,我要妈妈。”半夜,小胖猪把手伸出被子捞着。小胖猪是妈妈最最喜爱的孩子,平时都是妈妈搂着睡觉的,那样他觉得踏实,而且也总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哎呀,不对劲,怎么捞不着妈妈,小胖猪赶紧坐起来,双手揉着眼睛喊着:“妈妈,妈妈。”
“哦,宝贝乖!妈妈在这。”猪爸爸赶紧拿过一个枕头塞到小胖猪的怀抱里,并轻轻拍打着。渐渐地小胖猪倒下呼吸均匀了。
“吃饭喽!”猪爸爸喊,“吃完爸爸送你上学。”
小胖猪醒来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我不要一个人吃,我要妈妈喂。”小胖猪哭着,跑去打开柜子的门,“妈妈,你出来。”可是没有人答应。
“咦,妈妈,你怎么在窗台上啊!”小胖猪跑过去,伸着小手喊,“妈妈抱抱。”“砰”一下小胖猪撞在了窗玻璃上,直撞得眼冒金星。
“妈妈,你等等我。”小胖猪一抬头又看到妈妈到天花板上去了。他赶紧搬张凳子站上去,伸着小手捞,可是捞一个空,“啪嗒”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小胖猪哇啦啦地哭了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宝贝,妈妈不是出差了么?”猪爸爸说道,“妈妈出差一个星期,她不是关照你要按时吃饭、睡觉,要乖乖地吗?”
“哎呀,我怎么忘了?”小胖猪听到爸爸说话,一拍自己的脑门抹着眼泪嘟哝着,“恩,我想妈妈。”
“你不是答应妈妈要学会独立的吗?”猪爸爸轻轻拍打着小胖猪说道,“宝贝乖。”
“恩,我要乖乖的,要自己吃饭、睡觉,还要按时上学,不然妈妈会不开心,会不喜欢我的。”小胖猪站起身朝桌子那走去,他要学会自己吃饭。
猪爸爸看着小胖猪吃得满桌都是饭粒,就连脸上也沾满了,但猪爸爸还是很开心,这可是小胖猪第一次独自吃饭哦!
小胖猪为了给妈妈一个好印象,到了晚上就主动抱着枕头睡觉,早晨还学着自己做饭,吃着自己做的饭,小胖猪可开心了。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妈妈出差回来了,一进家门看到家整理得井井有条,一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乱,真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妈妈,妈妈,你可回来了。”小胖猪一看到妈妈就扑到妈妈怀里,“我学会做很多事情了。”
“宝贝真棒!”妈妈抱着小胖猪一个劲地亲着。
春天到了!春天到了!真是个播种的好季节呀!熊婆婆给了小马和小猪每人一袋西瓜种子,并让他们比一比谁种出的西瓜最大、最甜。
小马和小猪高兴极了,他们各自选了一块肥沃(wo)的土地,插上了各自的牌(pai)子。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小马就起床了。他来到西瓜地,拿起大锄(chu)头,用力地刨(pao)着,嘿呦嘿呦,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他想休息,可是一想小猪会在休息时追上他,小马咬紧牙关,鼓起勇气站起来,继续工作,他轻轻地把种子一颗一颗地放进土里,小心地埋好,细心地浇水,就像慈爱的妈妈照看自己心爱的宝宝一样。
而小猪呢?他呀,只是三分钟热血,跑到地里胡乱地把种子撒到土里,就走回家睡大觉了。好多天也不去西瓜地,朋友们都劝他去照看一下,小猪却说:“不用急!不用急!老天会保佑(you)我的,到时候肯定会收到很多大西瓜!”说完就继续做他的白日梦了!
小马则细心地呵护着他的西瓜地,每天除草、浇水、施肥……几天后,西瓜地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西瓜种子发出了嫩芽!他高兴极了!更加细心地帮西瓜苗捉虫、更加均匀地培土、更加精心地照看……
再看一下小猪的西瓜地,只见那里杂草丛生,乱成一团,惨不忍睹。
转眼间,夏天到了,西瓜收获的时刻也到了。小马的西瓜地一片丰收的景象。一个个又大又圆的西瓜星罗棋布地结满了瓜地。碧绿色的瓜皮上,弯弯曲曲长着黑色的花纹,头顶上一根带着大叶子的粗瓜藤(teng)紧紧地拴住了西瓜,不让它去乱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诱人的清香。
小马请来了亲朋好友,开了个“西瓜宴”。小猪也来了,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西瓜,一边擦着嘴角流下的淡红色的西瓜汁,一边说:“没什么了不起,明天吃我的西瓜,一定会更香、更甜、更好吃,嗯、嗯、嗯,再给我来一个!”
第二天,大家来到小猪的西瓜地,只见到处是高高的杂草和不知名的野藤,看不见一个西瓜。面对这样的场景,小猪羞红了脸,赶紧躲到角落里。
“走,我带你去探险”上学路上,“大胃王”牛猛一把按住大奇的肩膀。大奇犹豫地说:“不上课了?”“上课的时间,才有险可探啊!”两人在街上闲逛,发现了一家新开张的小店,里面只有一个用床单遮住的长方形东西。
“大姐姐,你这里卖什么呀?”大奇询问售货员。“能看到未来的镜子。”大姐姐说道。“什么?我要看!”牛猛喊道,“长大后,我一定会创办‘肯德猪’餐饮连锁!”
“唰”的一声,大姐姐扯下床单,露出一面大镜子。但是,牛猛并没有看见富得流油的自己,而是躺在水晶棺材里的自己!牛猛妈含着泪水,念着悼词:“由于牛猛吃了太多汉堡包,不幸去世……”“什么?”牛猛一蹦三尺高,“这不可能!这破镜子,让我砸碎它!”
“别急!”大奇拦住牛猛,“我还没照呢!”
大奇站在镜子前,看见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男人,正向行人乞讨……一辆轿车停在他面前,车窗打开,一张百元大钞落在搪瓷缸里。大奇兴奋地大叫:“谢谢太太!”
“不要谢我。”车里的女子叹了口气,“你要是认真学习,何至于此?唉!”大奇惊呆了!
“我长大以后,变成了乞丐?坐在车里的好像是花朵!”花朵现在是大奇的同桌。“小时候逃课,长大以后就是这个结果。”大姐姐意味深长地说。
大奇回到学校,开始拼命地学习。他知道这样的好日子是过天少一天!
期末考试,大奇神奇地考了全班第二名!
放假了,大奇来到“幻想路”,只见大姐姐手举着大镜子,正要关店门。原来大家都不愿意看到未来苍老的自己,小店开不下去了。
大奇说:“那么,能不能再让我照一次镜子!”“可以啊。”大姐姐很爽快:
大奇站到镜子面前,镜中的自己变成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士!大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一次,我明明是个乞丐!”
“你是不是发奋读书了?知识渊博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乞丐?”
“我明白了!”大奇恍然大悟,“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关键看你现在怎么做!”
消息一传出,人们全都抢着来照镜子。未来的自己再怎么落魄都不可怕,因为现在的你有机会去改变未来!
帕(pà)瓦王国的城堡附近有一棵大树,树上生活着三只猴子,它们喜欢收集发光的东西。
一个炎热的夜晚,国王开着窗户睡觉。一只猴子发现国王卧室的窗户开着,就偷偷溜了进去。一进到卧室,猴子就发现了国王放在桌子上的皇冠。皇冠镶(xiāng)着珍珠和钻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猴子欣喜若狂,抱起皇冠就跳到了窗外。回到树上,猴子把皇冠藏进了一个树洞里。
第二天早上,国王发现皇冠不见了。他走到窗边,看到了那三只正在树上攀爬的猴子。国王心想:除了猴子,没有谁能悄无声息地盗走皇冠。国王把皇冠失窃的事情告诉了卫士艾雷和拉维,说:“如果你们能找回皇冠,我会重赏你们。”
艾雷和拉维来到大树下,两人傻眼了。艾雷叹气道:“树上的洞太多了,要找到藏在其中的皇冠,太难了!”
这时,一只猴子把一个坚果扔到了拉维的帽子上。拉维摸了摸帽子,“也许猴子会给我们提供线索。”
艾雷大笑,“猴子会帮助我们?你就别做梦了。我们还没吃早餐呢,先去吃早餐吧。”
拉维没有跟着艾雷去吃早餐。他坐下来观察猴子们。猴子们抓着树枝跳啊,做着各种有趣的把戏。拉维笑了,“我有办法了。”
拉维找来两顶旧帽子,挂在树枝上。很快,一只猴子把毡(zhān)帽戴在了头上,第二只猴子也试图拿走草帽。但第三只猴子瞧了两个伙伴一眼,就“嗖嗖嗖”地往上爬。不一会儿,它又爬了下来,头上戴着国王的皇冠。“瞧瞧我,”这只猴子对它的伙伴说,“我有一顶世界上最漂亮的帽子!”
看着猴子再次把皇冠藏进那个树洞,拉维笑了。他迅速爬上树,把皇冠拿了出来。“非常抱歉,你不能保留国王的皇冠。”拉维对猴子说道,“但是,我很高兴你喜欢炫耀。”
国王遵守承诺,奖赏了拉维一袋金币。
农历七月初至七月十五夜晚,是布依族男女青年用顺风耳传情的时间,他们在一首情歌中唱道:晚饭过后月亮明,寨前情妹与情郎,手拿顺风耳传情,相互对歌荡夜空。
顺风耳布依语称分达订它的制作与胡琴的琴筒相似,只不过它有两个听筒(也可作对话筒用),由一丝长约40米的棉线相接使用时,双方将听筒拉直,一方口朝筒口讲话或唱歌,另一方的听筒里就会发出比较微弱的声音但仔细听仍能听得清楚。
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小伙姑娘们就三五成群地提着顺风耳到寨前去对歌,表达爱慕之情。
关于顺风耳,在布依族中流传着这样的一个故事:
相传良久以前,有个布依姑娘叫妹分,她出生时,因家境贫寒,全家靠卖唱维持生活所以,父母就把她取名叫妹分(布依语,即唱)。
妹分十八岁时,长得如花似玉,还有一副好嗓子,由于她容貌俏,歌声甜,几乎每天都有小伙子来找她浪哨(布依语,即谈情说爱)但她对每个小伙子都说:我父母不让我走远,到古历七月初至古历七月十五晚上,如果谁能制得一个听筒来和我对歌,我就和谁成亲但是,制得的听筒,必须与我相隔几十棵竹竿远。
妹分提的这一条件,很多小伙子都办不到,只好都垂头丧气地走了有两个小伙子却不罢休这两个小伙子一个叫达云,一个叫达订。
达云回到家里,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砍了50多棵竹子连接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扛到妹分家来同妹分对歌但是妹分无法提起竹筒,也无法同达云对歌达云就这样失败了。
却说达订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位双眼失明的老阿爹正在路旁拉胡琴,达订看着看着……忽然,心中有了办法他连忙回到家里找得半节竹筒,将它锯成两个筒筒然后,把蛇皮蒙在竹筒口,留着另一头另一个竹筒也照此制作然后,又将一丝很长的棉线,接在两个听筒的蛇皮中,古历七月十五晚上,月亮上山丫口一丈多高时,达订提着轻飘飘的听筒来和妹分对歌妹分一提听筒,又轻又巧,赞不绝口,他俩一直唱了一个通宵,后来妹分就和聪明的达订成亲了从此以后,人们就将这听筒取名为分达订(布依语,即顺风耳)。
打那以后,顺风耳就成了布依族小伙和姑娘的传情工具,难怪今天痴情的小伙和姑娘们在一首恋歌中这样唱道:生要连来死要连,不怕爹娘管得严我俩若是难相会,有这分达订(顺风耳)传情。
一
懒蛋博士发明了一种神奇的药,名叫“一吃就灵”。那意思是:不管你得了什么怪病,只要吃上一粒,保证药到病除。
懒蛋博士马上赶往医院的重病房。病房外有几个家属在抹眼泪,病房里,医生和护士围着病床转悠。病人浑身上下缠满绷带,胳膊上吊着盐水,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嘴巴里还塞着营养液的吸嘴。
“情况怎么样?”光头医生问。
护士试试病人的鼻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光头医生抬腕看表,“六分钟前不就这样吗?他这口气可真长。”
“能不长吗!”病人的家属哭哭啼啼地走过来,他长着一副方脸盘,“我爷爷花了一辈子精力搞一项发明,还差五分钟就成功了,却偏偏病倒在床,他死不瞑目呀!”
“是够可惜的,我们也尽了全力呀,”光头医生说,“你瞧,由于动了一百多次手术,你爷爷身上连一寸完整的皮肤都没有了。”
家属们抱头痛哭。
懒蛋博士知道说话的时机到了。“我能治好他的病。”他说。
声音不大,所有人的耳朵却嗡嗡响。
“你说什么?”光头医生眼睛瞪得老大,“难道你能起死回生?”
“是的,”懒蛋博士摸出一粒“一吃就灵”,“我给他吃药,”
“别开玩笑了,”光头医生很严肃,“治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时,护士大声说:“不好!电脑预测:病人将在五秒钟后咽气!”
“啊?!”方脸盘急了,“快给他吃药!”
懒蛋博士把药丸塞进病人的嘴,病人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光头医生摇头,“唉,我说不行吧……”
“他是吐完了那口气,”护士盯着仪表说,“可他又开始吸气了。”
嗯?!光头医生吃惊极了,他赶忙看仪表——嗨,其实不用看,满屋子都是病人有力的呼吸声!接着,病房里又响起擂鼓般的咚咚声——这是病人的心脏在跳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每个人都瞠目结舌:病人自己拔掉了身上的线线管管,然后坐起来,用力一挣——啪!绷带全被绷开了,露出里面胀鼓鼓的肌肉。
“哇,这还是我爷爷吗?”方脸盘直掐大腿,“整个一个健美明星嘛!”
奇异现象继续发生:病人的白发脱落,同时,黑油油的头发滋滋地冒了出来!最后,病人摘下脸上的绷带——啊,皮肤富有弹性,一条皱纹都没有!
“我猜,您今年二十五岁?”光头医生羡慕地问。
“不,十八岁!”病人用力一挥手,好象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那我可不能叫你‘爷爷’了,”方脸盘说,“叫‘哥们儿’还差不多!”
病人感到浑身憋足了劲,就去参加运动会。他参加一百米比赛,将世界纪录提高到两秒;他参加跳高比赛,蹦出去三分钟才落地,其它选手马上弃权;他参加铅球比赛,结果铅球投出去后,害得大家苦等了三天三夜也没见铅球落下来。后来还是一位天文爱好者发现了铅球的踪迹:它正疾驶在飞往冥王星的途中!
这下子懒蛋博士可出了名,找他买“一吃就灵”的人络绎不绝。神奇的药丸让成千上万的病人重获健康,现在老头子跑马拉松、老太太踢足球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国际奥委会特意制定了一条规则:凡是吃过“一吃就灵”的人,参加比赛必须背上十吨重的铁块,这样才算公平。
连懒蛋博士都没想到“一吃就灵”这么神,其实更神的还在后面呢。
二
更神的效果,是一个小姑娘发掘出来的。
这一天,一个名叫佳佳的小姑娘来找懒蛋博士,她脸色很不好看。
“懒蛋叔叔,‘一吃就灵’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佳佳问。
“当然啦,”
“那‘心病’也能治喽?”
“心病?”懒蛋博士犹豫一下,“大概……可能……也许吧……”
“嗨,不用说那么多了,您给我一粒,让我试试吧!”
懒蛋博士递给她一粒,“有什么不对劲赶紧上医院。”
佳佳点点头,接过来吃了。
佳佳的心病是什么呢?佳佳长的不好看,学习成绩也是中不溜,所以老师上课不提问她,同学们一起玩也想不到她。被大家遗忘的滋味不好受,佳佳觉得挺孤单。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老师能多看看她,同学们能跟她讲讲话——哪怕骂她都成!
今天是星期天,王老师约了几个学习好的同学到学校排练,准备参加市里的合唱比赛。王老师在讲台上打拍子,同学们波浪般摇晃着歌唱。
正唱得入神,窗外突然传来天籁般的歌声。
王老师打拍子的手僵住了,同学们的歌声也停住了——和外面的歌喉相比,他们的声音就象噪音。
“怎么回事?”王老师朝窗口走去。她看见风儿不吹了,树叶停止了摇摆;鸟儿不鸣了,落在树枝上静静地倾听。远处的云朵都急匆匆地赶来,争着聆听这美妙的歌声。它们把天空遮住,太阳公公听到的效果就不好了。太阳公公把云朵拨开,云朵又不自觉地合起来。最后,太阳公公只好往地面架一道彩虹当电线,戴上耳机听现场直播。
王老师一眼望去——操场中心站着佳佳,她正在放声歌唱!
王老师马上跑出教室,同学们跟在后面。
“佳佳,是你吗?”王老师明知故问。
“是我,”佳佳激动得眼泪直打转。
“同学们,你们可以回去了,”王老师宣布,“由佳佳去参赛。”
“王老师,那可是合唱比赛,”班长张丽丽提醒。
“没关系,佳佳一个人能顶二十个人。”
后来,佳佳代表学校参加了市里的合唱比赛。评委们听了佳佳的演唱,陶醉得东倒西歪,争先恐后地亮出“十分”。有一位评委觉得不过瘾,亮出了“一万分”。
懒蛋博士再次轰动世界。原来“一吃就灵”还能治心病!再也不用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啦!人们再次涌入懒蛋博士的家,人人满意而去。懒蛋博士也很高兴,他还不知道,坏蛋盯上他了。
三
这天,懒蛋博士家里来一位大汉,脸上留着长长的刀疤,挺吓人。
“喂,老头,”他嚷着,“给我也来一粒!”
懒蛋博士皱了皱眉头。不过他想了想,还是递上一粒“一吃就灵”。“小心着用,别干坏事!”懒蛋博士叮嘱。
刀疤脸夺过药丸就跑,钱都不付。他气势汹汹地闯进银行,高声说:“不许动,抢银行!”
哇,原来碰上了坏蛋!银行的职员想:我们都是好人,哪能坏蛋叫不动我们就不动呢?于是大家扑出来要抓坏蛋。刀疤脸往嘴里塞了一粒‘一吃就灵’,只听哧啦、哧啦两声,他的衣服被饱胀的肌肉挣破啦!
“对不起,”刀疤脸说,“我许了个愿,希望自己变成世界上最强壮的人。”
职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动了。不过他们很有骨气,他们说:“你吓唬不了我,我就是不给你保险库钥匙!”
“不用了不用了,”刀疤脸摆摆手,“我自己来。”
刀疤脸走到保险库门口,咚的一脚,就把半米厚的合金门给踢破了。职员们目瞪口呆。刀疤脸装满一麻袋钞票,吹着口哨地走了。
“快报警!”银行经理这才反应过来。
接到电话,警察局的张探长命令懒蛋博士立即停止出售“一吃就灵”。这时,他又接到一个报警电话:刀疤脸去了机场!
“快走!”张探长和懒蛋博士驾车赶往机场。
刀疤脸背着鼓鼓囊囊的大麻袋,一路走一路往外面掉钞票。机场保安人员警惕地围上来,刀疤脸赶紧吞下一粒‘一吃就灵’。
“不要再走了,”张探长赶到,举枪瞄准刀疤脸,“再走我就开枪了!”
“开吧开吧,”刀疤脸大大咧咧,“我许了个愿:让我刀枪不入——你开枪试试灵不灵。”
张探长瞄准刀疤脸的脚后跟开了一枪:铮!子弹把皮鞋打了个洞,然后被弹飞了!
“怎么打我脚后跟?太保守了!”刀疤脸还不满意,“应该打我心脏!”
张探长傻眼了,他知道打心脏也没用。刀疤脸得意地笑了,大摇大摆地穿过入口,向飞机走去。
“现在怎么办?”张探长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等等看,”懒蛋博士说。
“等等看?”张探长生气,“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了威胁,你却说等等看?”
“听我的,没错。”懒蛋博士胸有成竹。
果然,刀疤脸上飞机不久,突然又下来了。他跑过来抱住张探长的腿,痛哭流涕。
“我有罪呀警察叔叔,”他说,“你把我关进监牢吧,关一万年!”
张探长迷惑地望望懒蛋博士,懒蛋博士笑了,“啊,看来药粉起作用了。”
“什么药粉?”
“我在‘一吃就灵’里加了点‘正义药粉’,谁要是用药丸干坏事,‘正义药粉’就会起作用。”
“原来是这样!”张探长抹了一把冷汗,“那你应该多多出售,让所有坏蛋都改邪归正。”
“那你不就没饭吃了吗?”懒蛋博士开玩笑。
“我没饭吃换来大家的安宁,值。”张探长说。
懒蛋博士佩服张探长的决心。他走出警察局大门,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不对了:楼房不再四四方方,而变成米老鼠、机器猫的外形,看起来特别可爱;马路也自动地运行起来,你跨上去就能到达目的地,再也不用担心车祸了;树上不只结果子,还结满了玩具、童话书、宇宙飞船;仰望天空,男孩子变成了超人在威武地飞来飞去,女孩子变成仙女到处播撒灿烂的星星……
懒蛋博士笑了,他知道人们服用了“一吃就灵”,用自己的劳动改变了世界。
“一吃就灵,真是神奇呀!”他说。
大奇放学回家,一只猫挡住去路。
“嗨,你好,我叫李小咪,”那只猫说,“我的钱包被人偷了,今晚能住你家吗?”
“当然可以!”大奇毫不犹豫地答应。他最喜欢猫了,何况是一只既会说话,又有幽默感的猫!
在大奇家,这只叫李小咪的猫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只有大奇爸不太高兴,因为他属老鼠。
吃完饭打开电视,里面播放着一部原版外国片,演员都叽哩咕噜地说着英语。
“真可惜,”妈妈说,“换台吧。”
爸爸拿起遥控器,李小咪突然说:“不用换了,我给你们翻译吧!”
“你?”爸爸拿遥控器指着李小咪,“你懂外语?”
“那当然!”
于是,外国演员说一句,小咪就翻译一句。嘿,还挺精彩,爸爸妈妈都看入迷了。
电影一放完,大奇就把小咪拉进小房间。
“嘿,你可真棒!”大奇竖大拇指,“明天我带你去学校!”
“我可不喜欢学校,”小咪说。
“是这样的:明天外宾要来我们学校参观,我们英语老师拍胸脯说不用请翻译,他就能独挡一面。你明天也去,万一英语老师不行了,你在旁边帮一把。”
“好吧,”小咪说,“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第二天,大奇他们一大帮学生列队欢迎外宾,一边挥舞鲜花一边喊着口号。外宾有十来人,有的白皮肤有的黑皮肤,有的黄头发有的红头发。
英语老师春风得意地与外宾握手,可一等外宾开口,他就傻眼了:这些外宾里,没一个说英语!
“红肚鸟啄西瓜。”一个黄头发的外宾说法语。
“外宾说什么?”校长赶紧问。
“他说……他说……”英语老师拼命想词儿,“他说:你们的校园大大的漂亮!”
“谢谢,谢谢!”校长冲外宾鞠躬。
“大秃瓢胖猪爬椰子树。”一个黑皮肤的外宾说尼加拉瓜语。
“外宾又说什么?”校长问。
“外宾说,这个……这个……”英语老师搜刮肚肠,“外宾说:孩子们大大的可爱!”
“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嘛。”校长冲外宾微笑。
这时,一位眼睛蓝蓝的胖女士叫起来,还使劲跺脚。
“星星掉进灯泡找不着!”她说阿塞拜疆语。
校长看出不对了,“外宾到底在说什么?”
“她说……她说……”英语老师脑门冒汗,汗珠嘀哒、嘀哒砸在水泥地上。
“哈哈哈……”李小咪大声笑着,从树上蹦下来,“别不懂装懂啦!外宾说:我们只是来参观,不要影响孩子们学习!”
英语老师用英语问外宾是不是这样,外宾们听懂了,一个劲点头。
于是校长吩咐孩子们恢复上课,由李小咪充当翻译。李小咪和法国人说法语,和日本人说日本语,和洪都拉斯人说洪都拉斯语。李小咪谈笑风生,逗得外宾们哈哈大笑。
几个小时的参观就要结束了,那位胖胖的女外宾突然红着脸说了一句话。
“她说什么?”校长生怕给外宾留下不良印象。
“嗯,这回我听出来了,”英语老师胸有成竹,“外宾说:讲了这么多话,她口渴了!”
校长一挥手,“马上买饮料!”
就在这时,李小咪将那位外宾引进了女厕所。英语老师闹了个大红脸。
童话镇小学有一只会讲外语的猫!这下子李小咪可出名了。最先来找他的是中国的甲骨文专家。
当啷!专家将铸着甲骨文的青铜器扔在地上。
“请问李小咪同志,你认识甲骨文吗?”专家虚心请教。
“当然认识,我念给你听吧,”小咪用爪子指着甲骨文说,“‘新年到,小孩跳,家家户户不睡觉’!”
甲骨文专家一琢磨,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外国的语言学家也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块木板,上面刻着曲里拐弯的图案。
“李小咪先生,这是复活节岛的远古木书,叫做‘克勒克勒’,”语言专家介绍,“您一定知道复活节岛,上面竖立着很多巨石像。奇怪的是:这些巨像全是长脸长耳朵,岛上的居民却全是短脸短耳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猜测‘克勒克勒’里记载着这个秘密。请问您认识‘克勒克勒’文字吗?”
“太认识啦!”李小咪说,“你们听好了!”
小咪照着古书念起来。原来,几千年前复活节岛上住着两种人:长脸长耳人和短脸短耳人。长脸人把短脸人当奴隶,让他们雕刻长脸人形象的巨大石像。短脸人后来嫌工资太少,就把长脸人赶出了复活节岛。所以岛上的巨像是长脸长耳人,而岛上的居民却是短脸短耳人。
“啊,原来如此!”语言专家握着小咪的爪子直摇,“您解开了世界之谜呀!”
李小咪名声大振。后来考古学家也扛着石板来了。
“李小咪女士,冒昧打扰,”考古学家弄不清小咪的性别,“这是庞贝古城的石板。庞贝古城在几千年前被火山爆发毁灭,我们考古时,发现了这块奇特的石板,上面雕刻着奇特的三叉形文字。请问您认识吗?”
小咪瞧瞧石板,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文字,”它说,“这是公鸡踩在上面的脚印。”
考古学家一比划:哟,还真是!于是考古学家得出一个震惊世界的结论:在几千年前的意大利,人们已经饲养公鸡母鸡了!
好不容易得个空闲,大奇问小咪:“你怎么会这么多外语呀,有没有秘诀?”
“当然有啦,”小咪说,“其实学外语很简单,只要你掌握了这个秘诀,学一百门外语就象学一门外语,学一门外语就象小孩子吃冰淇淋!”
“我想掌握秘诀,我想学外语象吃冰淇淋!”
“好吧,你听着:秘诀就是……”
正在这紧要关头,童话镇的光头镇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哎呀我说李小咪,你懂不懂外星语?”他问。
“当然懂啦,”
“太好了太好了,”光头镇长说,“你知道我们地球人一直在寻找外星人,千般努力没有结果。可就在今天早上,外星人来找我们啦!他们看起来很着急,叽叽呱呱地嚷着外星语。我们什么都听不懂,求你快去当翻译吧!”
“对不起,我可不去,”小咪头一回拒绝别人,“我最不喜欢外星人了,他们老揪我的尾巴玩儿。”
“什么,你居然和外星人玩儿过?!”
“当然啦,我跟他们太熟悉了,”小咪说,“熟悉得就象两团捏在一起的泥巴。”
“那您一定得去!”
“我一定不去。”
光头镇长看请不动翻译专家,赶紧打手提电话。五分钟后,眼镜市长乘轿车赶到。
“李小咪市民,这是领导交给你的任务,”眼镜市长威严地说,“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小咪撇嘴,“我可不是你的市民,我是只猫。所以你叫我去我不去,你叫我不去我更不去。”
眼镜市长没折了。是呀,连法律都管不住一只猫呀!
眼镜市长也打电话,不一会儿,总统坐着直升飞机来了。
扑嗵!大鼻子总统给李小咪跪下了。
“尊敬的李小咪先生,求求你救救地球吧,”大鼻子总统涕泪横流,“外星人比我们先进,如果把他们惹毛了,地球就会完蛋呀!”
大鼻子总统拽着小咪的后腿抹眼泪。
小咪叹了口气。“好吧,我就潇洒走一回,”它勉强说,“不过,出了什么事你们可别怪我。”
“怎么会,我们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李小咪坐直升机奔赴航天基地。路上,它一脸悲壮。
外星人一看到李小咪就笑了,他冲上来又是搂又是亲,还揪它的尾巴玩儿。
“咪西咪西嘶啦嘶啦狐狸踩上了捕鼠夹。”外星人兴奋地嚷嚷。
“外星人说什么?”大鼻子总统谨慎地问。
李小咪一边挣扎一边翻译:“他说:咪咪,可让我找到你啦!”
“啊?!”大鼻子总统翻了翻白眼,“难道……”
“是的,”李小咪苦笑,“我本来就是外星人养的猫,我讨厌他揪我的尾巴玩儿,才逃到地球上来的。我挺喜欢地球,可现在……唉,只好再见啦!”
外星人揪了揪李小咪的尾巴,带着它走进飞碟。
望着飞碟消失在天空尽头,大鼻子总统心中突然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当然,最难过的是大奇,他想:真气人,我还不知道学外语的秘诀呢。
小鼠刚断奶,鼠妈妈该带它出去见世面了。可鼠妈妈刚从洞口探出半个头,却慌忙缩了回来,把身后跟着的小鼠也撞倒了。鼠妈妈叮嘱小鼠道:“外面蹲着一只猫,它可是咱们鼠类的克星,你以后千万得躲着它。”说完,就另挖出口去了。
小鼠闲着没事儿,于是好奇地想看看猫是什么样子。它把头伸出去一瞧,啊!那是只胖猫呢,正躺在外面晒太阳,面前还摆着蛋糕和鱼干呢。小鼠看见了好吃的,忘了妈妈的叮嘱,不由得走到胖猫的身边。
胖猫眯着眼看着小鼠,说:“你和我玩吧,我拿东西给你吃。”说着,就把蛋糕和鱼干统统送到小鼠面前。 哇!又甜又香,真好吃!小鼠觉得胖猫不像坏蛋,于是大着胆子问它:“胖猫,你不抓老鼠?你不吃我吗?” 胖猫笑着说:“我家小主人可喜欢我,天天给我吃不完的鱼和蛋糕,比鼠肉好吃多了。我干嘛还要去抓老鼠呢?” 小鼠听说胖猫不吃它,挠挠的胖猫背,扯扯胖猫的胡须,拉拉胖猫的尾巴…… 小鼠回家后把和胖猫交朋友的事告诉了鼠妈妈。鼠妈妈看到小鼠带回来的蛋糕和鱼干,不由得不相信。 打这以后,鼠妈妈和小鼠每天都跟胖猫做游戏,胖猫也把许多好吃的送给鼠妈妈和小鼠。
北风怒号,大雪飘飘。胖猫的主人搬了新家,却没把胖猫带走。胖猫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又冷又饿。胖猫见小鼠来到身旁,真想一口把小鼠吞下肚去。可是胖猫爪子钝了,牙齿也不利了,怎么也抓不着小鼠。 鼠妈妈叫道:“小鼠,洞里没吃的了,干脆我俩来吃这只胖猫吧!”说完就扑了上去。 小鼠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跟着妈妈朝胖猫扑去。可怜的胖猫成了老鼠的美餐。
阳光明媚的早晨,乌龟妈妈急匆匆地爬到了沙滩上,今天,她的宝宝们要出壳啦!
小乌龟们争先恐后地从沙窝里爬出来,一个,两个,三个……九个乌龟宝宝都钻出来了。乌龟妈妈正要带着宝宝们离去,突然发现沙窝里还有一个蛋,白白的,圆圆的。
“奇怪,我明明只生了九个蛋,怎么还有一个?”乌龟妈妈想,“一定是哪个粗心的妈妈,把蛋下在我的沙窝里了。”
乌龟妈妈不放心,就静静地等在蛋的旁边。过了好久,蛋里钻出来一个小不点,大鼻子、小眼睛,还有一根长尾巴。
小不点爬到乌龟妈妈身边,跟着小乌龟们一起叫:“妈妈!妈妈!”
乌龟妈妈留下了小不点,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波卡。
波卡长得快极了,没过多久,他的个子就超过了所有的乌龟宝宝,很快又超过了乌龟妈妈。
乌龟妈妈照顾不了波卡,就把波卡送到了兔妈妈家。
波卡和兔宝宝们一起在树林里蹦蹦跳跳捉迷藏,肚子饿了就采蘑菇吃。
波卡长得越来越大,超过了兔宝宝,又超过了免妈妈,很快,连兔妈妈家的门都挤不进去了。
兔妈妈把波卡送到了熊妈妈家。
波卡和小熊们一起到树上掏蜂蜜,一起摔跤,比谁的力气大。
波卡又长大了,力气比所有的小熊都大,连熊妈妈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抱起来。
熊妈妈只好把波卡送到了象妈妈家。
波卡和小象一起洗澡,一起在草地上散步,一起玩拔河游戏。
没过多久,波卡长得比象妈妈还要高大,谁看他都得把头仰起来。
有一天,森林里来了一个翘胡子先生,他说,他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他可以把没有爸爸妈妈的动物宝宝送到漂亮的大房子里,让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来照顾他。
森林里的小动物们不约而同都想到了波卡:“波卡,你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你应该去。”
乌龟妈妈爬过来,生气地说:“我就是他的妈妈!”
兔妈妈、熊妈妈和象妈妈也都跑过来说:“我们都是波卡的妈妈!”
波卡呢,他骄傲地说:“我有这么多爱我的妈妈,我哪儿都不去!”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一个女儿,长得十分漂亮,还没出嫁。邻国有三个王子,他们都爱上了公主。有一天一起来向国王求婚。
公主的父亲对他们三兄弟说:
“我对你们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偏爱。但为了使你们不为我女儿的婚事而争吵,我决定这么办:你们到世界上去旅行,半年后,你们谁带着最好的礼物回来,谁就是我的女婿。”
三兄弟出发了。走啊走啊,一天,他们走到一个三叉路口,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分手了。
一个月过去了,二个月过去了……一直走了六个月,老大还是没找到合适的礼物。这一天,王子来到一个很遥远的国家,住在客栈里。突然他听到一阵叫卖声:
“毯子,毯子!最好的毯子!”
王子往窗外一看,卖毯子的就对他说:
“您要买一条神奇的毯子吗?”
王子微笑了一下,说:
“我不需要毯子。在我的王宫里毯子多得连院子里也铺上了。”
“但是像我卖的这种神奇的毯子,别的地方是没有的。”
“有什么神奇?”
“只要往毯子上一坐,它就会带着你飞到空中,一天就能飞几百里!”
王子感到有点新奇,他走到外面,用手指摸了摸地毯,说:
“这倒是我需要的!伙计,你要多少钱?”
“一百个斯库多,一个也不能少。”
“一言为定。”王子说完,就付了一百个斯库多。当他刚坐上地毯,地毯就像鸟一样飞到空中,飞过高山和峡谷,降落在一家旅馆里。原来,他们三兄弟分手时约定,六个月后在这里会合。可这时,他的两个兄弟还没来。
老二还在路上。他曾到了许多国家,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有一天,他遇到一个货郎,货郎问他:
“望远镜,最好的望远镜!先生,要买个望远镜吗?”
“这有什么用?”王子说,“我家里有许多最好的望远镜。”
货郎说:
“我敢说,你们家里没有一只望远镜有这种望远镜所具有的秘密。”
“里面有什么特别的秘密?”
“它能看见一百里以外的一切东西,甚至能透过墙脚看到东西!”
王子高兴了:
“我正需要这东西!你要多少钱?”
“一百个斯库多。”
“我给你一百个斯库多,你给我一架望远镜。”
老二买了礼物,向会合的地点走去。他碰到了老大,可老三还没有来,他们就一起在旅馆里等老三。
再说,老三为找礼物也找了六个月,但总找不到合适的礼物。他感到绝望,就只好回去了。突然,他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卖水果的小贩,只听他在叫:
“谁要沙拉门葡萄!请买沙拉门葡萄!”
王子从来没听说过沙拉门葡萄,因为在他的国家里没有这种葡萄。所以他就问小贩:
“你这是什么样的葡萄?”
“沙拉门葡萄。这是最好的葡萄,它还具有神奇的力量。”
“什么力量?”
“一粒葡萄能复活一个死人。”
“你的葡萄值多少钱?”
“先生,我的价格很便宜,每颗葡萄一百个斯库多。”
王子身边只有三百个斯库多,所以他只买了三粒葡萄,小心地把每粒葡萄都包好,放在盒子里,就向兄弟们约好会合的地点出发了。
兄弟们会合后,互相问对方准备了什么礼物? 老大说:
“我买了一条地毯。”
老二说:
“我买了一只望远镜。”
老三说:
“我买了几只水果。别的没有了。”
其中一个兄弟又说:
“现在我们家里和公主王宫里的情况不知怎么样了?”
老二拿起望远镜,先看了自己的家里,说一切情况同原来一样。他又往邻国的王宫一看,顿时吓坏了。兄弟们问他:
“你看见了什么?”
“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在公主王宫门口,停着许多马车。人们在哭叫,拉自己的头发。宫里的医生、神甫站在公主的床边!她,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她快要死了!”
老三说:
“我们怎么办?赶回去,要走五十里路!”
老大说:
“不要担心,来得及的!快上我的地毯!”
三兄弟坐上地毯后,地毯直向王宫飞去,穿过窗子,飞进了公主的房间,在她的床边降落。老三从盒子里拿出三粒沙拉门葡萄,把一粒塞进公主的嘴里。公主刚咽下葡萄,就睁开了眼睛。老三又马上给她第二粒,公主的脸上泛出了红润的光彩。公主吃下第三粒后,长叹一声,完全恢复了健康,公主得救了。接着,公主从床上起来,叫奴仆把她最漂亮的衣服拿来。
老三很高兴,他说:
“我取得了胜利!公主是我的妻子。没有沙拉门葡萄,她就死了。”
老二反对说:
“弟弟,你说得不对。要是没有我的望远镜,我不说出公主快要死了,葡萄也没有用,我应该同公主结婚。”
老大不同意说:
“兄弟们,请原谅,你们谁也不能夺走公主。你们的功劳怎能同我相比?我们能及时赶到,就是因为乘了我的飞毯,而不是乘望远镜,也不是乘葡萄。”
弟兄三个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谦让。国王没有办法,为了阻止他们的争论,决定把公主嫁给第四个求婚者。
院墙和台阶之间,有一个暖洋洋的角落。在那儿的草丛里,卧着一只小鸟。它正惶恐不安地望着走到跟前来的尼基塔。
小鸟仰着头,宽大的黄嘴巴紧贴在圆鼓鼓的大脖子上。它的腿蜷在肚子下面,全身的羽毛支棱着。尼基塔弯下腰来,它张开嘴已恐吓他。尼基塔把它拣起来,用双手托着。这是一只小白头翁,大概是想从窝里飞出来,可是它那弱小的翅膀还不大听使唤,所以掉了下来,躲在墙角里,卧在平贴在地面的蒲公英叶上。
小白头翁的心在急剧地跳着。“二话不说,就要把我吃掉的,”它想。
它自己很清楚,它是怎样吃蚯蚓、苍蝇和毛毛虫的。
尼基塔把它举到嘴边。小白头翁眼皮一耷拉,闭上黑眼睛,心怦怦乱跳。
然而尼基塔只吹了吹它的头,就把它拿进屋里:这就是说,他现在还不饿,等会儿才吃它呢。
亚历山德拉·列昂季耶夫娜①看见小白头翁,也像尼基塔一样,把它托在手心,吹吹它的头。
①尼基塔的妈妈。
“多小啊,可怜的东西,”她说,“嘴边都是黄的,就管它叫‘小黄嘴’吧。”
他们把小黄嘴放在面向花园的窗台上。窗户外边钉着纱布,窗户里边下半截也钉着纱布。小黄嘴马上缩进角落里,极力显出不肯轻易葬送自己的生命的样子。
轻烟似的白纱布外面,树叶沙沙作响。几只讨厌的麻雀——欺负人的小偷,在草丛中戏耍。尼基塔在屋里隔着纱布看着小黄嘴。他的眼睛很大,眼珠子滴溜溜转,看起来是那样不可思议,那样迷人。“我要完蛋啦,完蛋啦!”
小黄嘴想。
但是尼基塔直到天黑也没有吃它,仅仅往纱窗中间放进了一些苍蝇和蚯蚓。“是想把我喂肥了,”小黄嘴想,斜着眼瞟了一下鼻子底下的一条没有眼睛的红蚯蚓。那条蚯蚓就像一条小蛇一样盘着。“我不能吃,这不是真蚯蚓,他在骗我。”
太阳躲在树叶后面了。苍茫、朦胧的暮色蒙住了它的眼睛。小黄嘴的爪子用劲扒住窗台。不大一会儿,它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花园里,鸟儿沉默不语,湿润的空气充满花草发出的醉人的幽香。小黄嘴把头深深地缩进羽毛里。为了防备万一,它装出怒气冲冲的样子,支棱着羽毛,往前摇摆了几下,又往后摇摆了几下,然后就睡着了。
麻雀在丁香树上嘻笑打闹,把小黄嘴吵醒了。潮湿的树叶在朦胧的晨曦中轻轻摇动。远处一只白头翁唱起了轻松愉快的歌儿。“一点劲都没有,饿极啦,简直要饿死啦,”小黄嘴想着,一低头正好又看见那条蚯蚓——它有半截身子已经钻进窗台的小缝里,于是小黄嘴纵身一跳,叼住蚯蚓的尾巴,把它拉出来,吞下肚去,咂了咂嘴:“还不错,味道很美。”
天空渐渐露出了蓝色。鸟儿们开始大合唱,温暖、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小黄嘴身上。“再活一会儿吧,”小黄嘴这样想。它往前一跳,又逮住一只苍蝇,吞进肚里。
这时传来了脚步声。尼基塔走来,伸进纱窗里一只大手,往窗台上撒了一些苍蝇和蚯蚓。小黄嘴战战兢兢躲在角落里,张开翅膀看着尼基塔的手。
但是尼基塔的手只在它头顶上晃了一下,就从纱窗里拿走了。尼基塔用他那双奇妙的、深邃的、闪闪发亮的眼睛望着小黄嘴。
尼基塔走了。小黄嘴镇静下来,心里想:“他没有吃我,而他是能够把我吃掉的。这就是说,他不吃鸟儿。嗨,这下我可不必担心啦。”
小黄嘴吃饱肚子,用嘴巴梳洗好羽毛,沿着窗台跳起来。它朝一群麻雀看去,发现有一只后脑勺带伤的老麻雀,于是就开始挑逗它。它摇着头,吱吱喳喳叫着。老麻雀被激怒了,它竖起羽毛,张着嘴向小黄嘴扑去,一头撞在纱布上。“怎么样,够得着我吗?你瞧瞧,”小黄嘴边想,边在窗台上踱着方步。
尼基塔又来了,他又伸进一只手来,而且离小黄嘴更近,但手里却是空的。小黄嘴跳起来,使尽全身力气鹐尼基塔的手指,然后抽身一退,做出搏斗的架势。但尼基塔只是张开大嘴哈哈笑。
小黄嘴就这样过了一天,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饭食也不错,只是有点寂寞。小黄嘴好不容易才等到日落西山。这一夜它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小黄嘴吃罢早饭,东张张,西望望,好像要从纱窗里飞出去。
它沿着窗台转了一圈,没发现一点破绽。它回过头来,跳到盘子上去喝水。
它探着头,呷了一口水,一仰脖,水珠顺着嗓子眼骨碌碌滚到肚里。
这是漫长的一天。尼基塔给小黄嘴拿来蚯蚓,还用鹅毛清扫了窗台。一只秃头麻雀想同寒鸦打架,反而被寒鸦啄了个鼻青脸肿。老麻雀一溜烟躲进绿叶丛中,怒气冲冲地瞪着寒鸦。
一只喜鹊不知为什么飞到窗下,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撅着尾巴四处乱跳,可它并没干什么正经事。
一只小鸥鸲长时间地、温柔地歌唱火热的太阳和甜蜜的三叶草。小黄嘴难过极了,它的喉咙直发痒,它也想唱,可是在什么地方唱呢?不能在窗户上,不能在笼子里!…… 小黄嘴又在窗台上巡视了一遍,忽然看见一只可怕的动物:它用四只软绵绵的爪子悄悄地走过来,肚皮紧贴着地面。它的脑袋圆古隆冬的,嘴上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根胡须,眼睛蓝晶晶的,细窄的瞳孔放射出恶狠狠的光芒。
小黄嘴吓瘫了,蹲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是一只猫,名叫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它轻轻一蹿,跳上窗台,用尖尖的爪子扒住窗沿,隔着纱布盯着小黄嘴,并且张开了大嘴……天呀!它的嘴比小黄嘴的大多了,里面长着锋利的牙齿……猫伸出短短的爪子,向纱布打来,只听嗞拉一声,就把纱布撕破了……小黄嘴吓得魂不附体,翅膀耷拉到地下……恰好尼基塔赶来了,他一把揪住猫的脑瓜皮,嗖地一声把它扔到了门口。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委曲地叫了几声,拖着尾巴逃跑了。
“什么野兽也没有尼基塔厉害,”这件事发生之后小黄嘴这样想。尼基塔又走到它跟前,它不再躲避,任凭尼基塔抚摸它的脑袋,尽管它还是吓得蹲在那儿不动。
这一天又结束了。第三天早晨,小黄嘴兴致勃勃地又去察看了一遍它的住所,并且立刻就发现了纱布上有一个被猫爪撕破的小窟窿。它从窟窿里探出头去,四下观察了一番,然后从窟窿里钻出来,跳进房间里。房间里的空气凉爽宜人。它轻轻扇动着翅膀,紧贴着地板飞着。
它穿过房门,飞进另一个房间,看见四个人正围着一张圆桌吃饭,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块东西往嘴里送。他们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看了看小黄嘴,但没有动弹。小黄嘴知道,它应该停在空中,转身回来。可是它不会飞着拐弯,这个动作太难做了。于是它垂下一只翅膀,转过身来,结果却跌落在餐桌上果酱瓶和糖罐中间的一个地方。它一眼看见了尼基塔。它不加思索,一下子跳到果酱瓶上,又从这里跳到尼基塔的肩膀上,蹲了下来。它支棱着羽毛,甚至把眼睛闭上了一半。
小黄嘴在尼基塔的肩膀上歇够了,就飞到天花板上去逮苍蝇,然后又飞到墙角的一盆橡皮树上站了一会,后来又围着吊灯盘旋了一阵。等到它觉得肚子饿了,就飞回窗台,那里早就给它准备好了新鲜蚯蚓。
傍晚时分,尼基塔把一个小木匣放在窗台上。小木匣上安着一扇小门、两面小窗户,还有一个小台阶。小黄嘴很喜欢这间幽暗的小房子。它钻进去,转了个身,一会儿就睡着了。
就在那天晚上,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由于企图伤害小黄嘴,被关进储藏室里。它连老鼠都不想逮,只是卧在门口,哑着嗓子咪咪直叫,吵得大伙儿别提多心烦了。
这样,尼基塔家里除了猫和刺猬之外,又有了第三只动物——小黄嘴。
小黄嘴很有活力,也很机灵、勤奋。它喜欢听人们说话,每当人们坐到桌旁,它就歪着脑袋听。还学会了用悦耳的声音一边喊着“萨莎①”,一边点头鞠躬。
妈妈亚历山德拉·列昂季耶夫娜认为,小黄嘴是向她问安。所以,每当看见小黄嘴,她总是对它说:“你好,你好,活泼、机灵的小灰鸟。”小黄嘴马上就跳到她那拖到地面的裙子上,随着她一起走,感到十分惬意。
这样,一直等到秋天,小黄嘴长大了,身上长满了黑油油的羽毛,学会流利地说话。白天它几乎整天呆在花园里,一到黄昏就准时回到窗台上自己的房子里。
八月间,一群野白头翁把它招引去,教会了它飞翔。等到花园里的树叶开始凋落,在一个拂晓,小黄嘴跟着候鸟们远涉重洋飞往非洲去了。
①亚历山德拉的昵称。
一个夏日的早晨,小裁缝心情非常愉快,专心致志地坐在窗前的桌子旁边缝衣服。忽然,一个农妇从街上走过来,喊道:“卖果酱啦!又香又甜的果酱,快来买呀!”
这悦耳动听的叫卖声传进小裁缝的耳朵,他把小脑袋瓜伸出窗外,喊道:
“亲爱的太太,请上来吧,这儿有人要买你的东西。”
农妇提着沉重的篮子爬上三层楼梯,来到裁缝面前,把罐子全部打开。
小裁缝先挨个儿把所有的罐子察看一遍,然后又端起来,放在鼻子前闻一闻,最后才说:“味道不坏,你给我称一两半吧,亲爱的太太,二两也可以。”
农妇本来以为找到了一个大买主,可这……只好按照他的要求称给他,然后非常生气地嘟哝着走了。”
小裁缝高兴地大声喊道:“啊,上帝赐给我好果酱,吃了能给我增添力量。”他从橱柜里取出面包,切下一大片,涂上果酱,说:“味道一定不错,不过别着急,先把这件紧身上衣做好再吃。”
他把面包放在一边,继续缝衣服。由于高兴,针脚越缝越大。墙上有一大群苍蝇闻到气味飞过来,落在面包上。小裁缝说:“哎,谁请你们来的?”
要把不请自来的客人赶走。但是苍蝇不懂德语,不肯离去,并且越聚越多。
小裁缝气得大动肝火,取出一块布片,说:“等着,我要给你们一点厉害看看!”毫不留情地朝苍蝇拍去。至少有七个苍蝇伸着腿,死了。
他对自己的勇敢大为赞赏,说:“我原来是这样了不起的人,应该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赶忙裁了一条腰带,缝好,在上面绣着“一下打死七个!”
几个大字。
他又说:“哎,城里算什么!我要叫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心高兴得摇摆起来,像小羔羊的尾巴。小裁缝把腰带系在身上,准备到世界上去闯闯,因为他觉得裁缝店太小了,不能发挥他的勇敢。临行前,他在屋里又翻了一遍,看看有什么东西可带,但他只找见了一块放了很久的干酪,塞进口袋。
走到门口,他看见一只在丛林里被绊住了的小鸟,也捉住跟干酪放在一起。
然后,他迈开双腿,勇敢地上了路,因为他轻装又敏捷,所以一路上也不觉得累。他顺着大路来到一座山上,快到山顶时,看见一个高大的巨人坐在那里,十分悠闲地四面张望。小裁缝大胆地走上前去同他搭话,说:“你好,伙计,你在这里眺望广阔的世界吧?我正要到那里去试试运气,你乐意跟我一起去吗?”
巨人轻蔑地打量着小裁缝,说:“就你这个瘪三!可怜的家伙!”
“你这叫什么话!”小裁缝说着,解开外衣,指给巨人看腰带。“你看看这儿,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巨人看见“一下打死七个”,以为裁缝打死的是七个人,顿时对这个小矮子产生了一点敬意。不过,他还想考验一下他,就拿起一块石头,使劲一攥,攥得石头滴出了水。巨人说:“如果你有力气,也攥给我看看。”
小裁缝回答说:“这有什么?这对我来说就像玩儿似的。”他把手伸进口袋,拿出那块软奶酪,捏得直流汤。他说:“看见了吧,我做得比你还强一些呢。”
巨人无话可说,但是又不相信这个小矮子真有这般能耐。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使劲向上扔去,石头飞得很高,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了。“喂,你这个鸭子似的家伙,你也照我的样子扔一次。”
小裁缝说:“扔得不错,可是石头还会掉下来的。我给你扔一个,叫它永远不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小鸟,扔到空中。小鸟得到自由,愉快地飞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小裁缝问:“伙计,你觉得怎么样?”巨人说:
“扔东西你扔得不错,但是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扛得起重东西。”他把小裁缝领到一棵倒在地上的粗大的橡树跟前,说:“如果你有力气,就帮我把这棵树扛到森林外面去。”
小裁缝回答说:“好吧,你把树干扛在肩上。我把树杈带树枝一起举起来扛着,这头最重。”
巨人把树干扛在肩上,但是小裁缝却跳上去坐到一个树杈上,巨人不能回头看,就把整棵大树和小裁缝一起扛着走了。小裁缝坐在后面非常快活、非常高兴,吹起“三个裁缝骑马出大门”的小调,好像扛树是件十分轻松的事情。巨人扛着沉重的大树勉强走了一段路,实在走不动了,喊道:“你听着,我要把树放下了。”小裁缝敏捷地跳下来,双臂抱着树,好像扛着的样子,对巨人说:“你这样高大,连棵树也扛不动。”
他们继续往前,路过一棵樱桃树时,巨人把树梢弯下来,递给小裁缝,让他吃上面熟透了的樱桃。但是小裁缝力气太小,抓不住,巨人一松手,树梢又弹回原处,把小裁缝抛到了空中。他落下来时,一点儿也没受伤。巨人说:“怎么,你连抓住这小小树枝的力气也没有吗?”
小裁缝回答说:“不是没有力气。你以为一下打死七个的人是这样的吗?我从树上跳过去,是因为有猎人在下面的丛林里打枪。如果你有本事,也跳给我看看。”
巨人试了一下,不但没有从树上跳过去,反而卡在树杈上了。小裁缝又占了上风。
巨人说:“如果你是勇敢的人,就跟我一起到我们的山洞里去过夜吧。”
小裁缝同意跟他去。他来到洞里,那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巨人坐在火旁,每人拿着一只烤羊在吃。小裁缝四下一望,心想,这里比自己的裁缝店宽敞多了。”
巨人指给他一张床,让他躺在上面睡觉。小裁缝嫌床太大,没有上去,就躲到一个角落里睡去了。到了半夜,巨人以为小裁缝已经睡死了,就爬起来,拿了一根粗铁棍,突然朝床上打去,把床拦腰砸成两半,以为那个“蝗虫”也被打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巨人们到森林里去,早把小裁缝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突然看见他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地迎面走来。巨人们大吃一惊,害怕他们全被他打死,慌忙逃走了。
小裁缝一直朝着他那尖鼻子所指的方向,继续往前走。经过长途跋涉,他来到一座王宫的大院里,由于十分疲劳,就躺在草丛里睡着了。在他睡觉的时候,来了许多人,站在四周打量着他,发现他的腰带上写着:“一下打死七个!”
他们说:“现在是和平时期,这位伟大的战斗英雄到这里来做什么?这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们跑去报告国王,说,如果发生了战争,这可是个极有用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了。国王觉得这个建议很好,就派了一个朝臣来到小裁缝跟前,等他醒了,请他到军队里服务。
派来的人站在睡觉的人旁边,一直等到他伸展着四肢,睁开了眼睛,才把国王的旨意传给他。
小裁缝回答说:“正是为了这个缘故,我才到这里来,我愿意为国王陛下服务。”于是,他受到了极高的待遇,还得到了一所特别的住宅。
但是士兵们都同小裁缝作对,希望把他拒之千里以外。他们互相议论说:
“如果我们和他发生争吵,他动起手来,一下就打死七个,我们中间没有一个能抵挡住他。那可怎么办呢?”
于是他们决定,一齐去找国王,请求辞职。
他们说:“我们无法同‘一下打死七个’的人一起做事。”
国王听了很伤心。为了一个人,竟要他失去所有忠实的仆人,因此他希望永远不再看见小裁缝,把他打发走。但是国王又不敢辞掉他,因为他怕这个小裁缝把他和他的臣民们全部打死,自己去坐王位。他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一个好主意。他派人到小裁缝那里对他说,因为他是一位如此伟大的战斗英雄,所以他要交给他一项任务。国内的一座森林里有两个巨人,他们烧杀抢劫无恶不作,不冒生命危险,谁也不敢接近他们。如果他能征服这两个巨人并把他们杀死,国王就把他的独生女儿给他做妻子,并分给他半个王国作嫁妆。国王还派了一百名骑兵帮助他。
小裁缝想,像我这样的人理应得到这些东西。但一个美丽的公主和半个王国,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
他回答说:“好吧,两个巨人我一定会制伏的,一百名骑兵就没有必要了,‘一下打死七个’的人还怕两个吗?”
小裁缝出发了,那一百名骑兵还是跟着他。走到森林边上,他对随同来的人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要一个人去收拾他们。”
随后他跳进森林,东张西望。不久,他就看见了那两个巨人。他们正躺在一棵树上睡觉,鼾声把树枝震得上下摇摆。小裁缝迅速地捡了满满两口袋石子,然后爬上一棵大树。他爬到树中间,骑在一个树杈上,正好坐在睡觉的巨人的上方。他把石子一颗接一颗地向一个巨人的胸口丢去。那个巨人好久都没有察觉。后来他终于醒了,推推他的同伴说:“你为什么打我?”
另一个说:“你在做梦吧,我没打你。”
他们又躺下睡觉,小裁缝又往第二个巨人身上扔下一颗石子。
第二个叫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打我?”
第一个嘟哝着回答说:“我没打你。”
他俩争吵了一会儿,吵得累了,只好算了,闭上眼睛又去睡觉。小裁缝重新开始他的恶作剧,挑出一颗最大的石子,用尽全力朝第一个巨人的胸口打去。
“这太可恶了!”这个巨人大叫一声,像疯子一样跳起来,抓住他的同伙朝树上撞去,撞得大树不停地颤动。另一个巨人也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他。
两人都勃然大怒,拔起两棵大树对打起来,打到最后,两人同时倒在地上死了。
小裁缝从树上跳下来,说:“幸好他们没有把我坐的那棵树拔出来,不然,我就得像只小松鼠一样跳到另一棵树上去,像我这种人跳起来还是容易的!”他抽出剑,在每个巨人胸口使劲捅了几下,然后走出森林,对骑兵们说:“事情已经办妥,我把两个巨人全干掉了。不过任务挺艰巨,他们在不得已时拔出大树来抵挡,可是遇到我这样‘一下打死七个’的人,什么也没用。”
骑兵们问:“那你没受伤吗?”
小裁缝回答说:“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他们连我一根头发也没伤着。”
骑兵们不大相信他的话,便骑马来到森林里。果然发现两个巨人躺在血泊中,旁边倒着拔出来的大树。
小裁缝要求国王把答应的报酬给他,但是国王反悔了。他要重新想办法摆脱这位英雄。他对小裁缝说:“你必须再完成一件英雄业绩,才能得到我的女儿和半个国家。森林里有一只独角兽,危害很大。你必须先把它捉住。”
“两个巨人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一只独角兽?一下打死七个,才是我的本事。”他带着一根绳子和一把斧子来到森林里,同上次一样,叫随同来的人在外面等着。他走了没多久,独角兽就出现了,径直向他冲来,好像要一下子把他顶死。小裁缝心里说:“慢一点,别着急,快了不行。”他站在那里,等到野兽离得很近了,突然敏捷地跳到大树后面。独角兽全力向树上撞去,它的角牢牢地插进树干里,再也没有力气拔出来了。小裁缝说:“现在我可要得到我的东西了。”他从树后走出来,先用绳子系住独角兽的脖子,然后抡起斧子把它的角从树干里挖出来。一切收拾停当之后,他牵着独角兽去我国王。
国玉还是不想把答应的报酬给他,又提出了第三个要求。他要小裁缝在举行婚礼之前,先把森林里那头危害极大的野猪捉住,还派猎人去帮助他。
小裁缝说:“好吧,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他没有把猎人们带进森林,他们自然感到很满意,因为他们已经多次领教了野猪的厉害,再也没有兴趣去追它了。
野猪一看见裁缝,就口冒白沫,磨着牙齿,向他冲来,要把他拱翻在地。
可是敏捷的英雄跑进附近一个小教堂里,立即又从窗户跳了出来。野猪跟在他后面跑进去,他却在教堂外面转了一圈,绕到它背后关上门,把狂怒的野兽圈在了里面。野猪身体笨重,从窗口跳不出来。小裁缝喊来猎人们,让他们亲眼看看那头被捕的野猪。
这位英雄又回到国王那里,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这次非叫他实现诺言,把女儿和半个国家给他不可。如果国王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一个小裁缝,他会更伤心的。婚礼总算是举行了,也很隆重,只是没有多少欢乐,因为裁缝居然当上了国王!
过了没多久,年轻的王后夜里听到她丈夫在梦中说,“徒弟,快给我做紧身上衣,给我补裤子,不然我用尺子打你的嘴巴。”于是她知道了丈夫的出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裁缝。第二天早晨,她向父亲诉说了她的不幸,请求把她从丈夫手里解救出来。国王安慰她一番,说:“今天夜里你把卧室的门打开,我派仆人站在门外,等他睡着,他们进去把他捆住,抬到一艘船上,运到遥远的地方去。”公主听了很高兴。可国王的卫兵也听到了这一切,他同年轻的主人关系很好,就把全部阴谋告诉了他。
小裁缝说:“我会提防这件事情的。”晚上,他跟平时一样,到睡觉的时间就和妻子一起上了床。妻子以为他睡着了,爬起来把门打开,然后又躺下。小裁缝装作睡着的样子,用清晰的声音喊道:“徒弟,快给我做紧身上衣,给我补裤子,不然我用尺子打你的嘴巴!我一下打死七个,杀了两个巨人,牵走一只独角兽,捉住一头野猪,难道还怕站在屋子外面的人吗?”
站在门口的人听见裁缝的话,大吃一惊,撒腿就跑,好像有一支疯狂的军队在后面追赶他们似的,再也没人敢到他跟前去了。
于是,小裁缝做了一辈子国王。
上帝造完所有的动物后,挑了狼做他的狗,却单单忘了造山羊。于是魔鬼就做好了准备,要创造一种尾巴细长的山羊。当这种山羊在牧场上吃草时,长尾巴老是挂在了篱笆上,魔鬼又得马上去解开,费尽了周折。魔鬼最后也火了,他干脆咬断了所有的羊尾巴,现在我们还能看到羊身上余下来的那一截。
后来魔鬼就让它们自己去吃草,但上帝正巧打那里经过,看见了这些羊,发现一只正在啃吃一棵果树,一只在损坏葡萄树,一只在摧残别的弱小植物,上帝很伤心。本着慈悲为怀的心愿,上帝唤来了狼,眨眼间狼就把那些山羊咬得稀烂了。魔鬼知道了这件事,便来到了上帝的跟前说:“你的畜生咬死了我的山羊。”上帝反问道:“你为何创造那些东西来作孽呢?”魔鬼申辩说:“我也没办法,因为我脑子里总想着要干坏事,我不能创造别种性质的东西,你得重重地赔偿我。”“好的,等橡树叶落光后我再赔你。那时你来,我会如数把钱赔给你。”等橡树落叶时,魔鬼来讨债了。但上帝说:“君士坦丁教堂里还有一棵橡树叶子仍在。”“魔鬼愤怒异常,口中诅咒着,便去寻找那棵橡树。他在杳无人烟的荒野游荡了六个月,最后总算找到了那棵树。当他回来时,枯木又逢了春,所有的橡树又披上绿装了。魔鬼只得放弃了他的债,盛怒之下,挖掉了所有山羊的眼睛,把自己的眼睛给塞了进去。
从此,山羊就有了魔鬼的眼睛和咬断的尾巴,而鬼呢,总是喜欢装成它们的样子。
有一个技艺一流的乐师,他的小提琴演奏令人赏心悦耳,激动不已。一次,他怀着愉快的心情到森林里去漫游,走了一段路,觉得一个人太无聊,就自言自语地说:“一个人太沉闷了,我得找一个伙伴来。”于是,他拿起小提琴拉了起来。
顷刻间,森林里回荡起了他那美妙的乐声。
一只狼出现了,乐师看到后说道:“哎呀!是一只狼来看我了。”狼走到他面前说:“您的琴拉得太动听了!但愿您能教教我。”乐师说:“这很容易,只要你按我的吩咐做就行了。”狼回答说:“好的,我将是一个非常善于用功的学生。”这样,他们一起走上了小路,最后来到了一棵大树前。这是一棵里面空了的老栎树,树干中间裂了一条大缝。乐师对狼说:“看这儿,如果你想学拉小提琴,就把你的前脚伸进这条裂缝去。”狼按照他说的做了,乐师拾起一块大石头把它的两只前脚牢牢地卡在了裂缝里,就像一个被铐着的囚犯。“现在,你给我乖乖地在这儿等着我回来。”乐师说完,迈着悠闲的步子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地说:“一个人太沉闷了,我得再找一个伙伴来。”于是,他又拉起了小提琴,悠扬的提琴声再次在森林里传了开去。接着一只狐狸慢慢地来到了他身边,他说道:“哎呀!来了一只狐狸。”狐狸上前说道:“您真是一个一流的乐师,提琴拉的多棒啊!我一定要向您学习拉提琴。”乐师说:“你很快就可以学会,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去做就成。”狐狸马上应声道:“好的,我会按您的吩咐去做的。”他们一起上路了。当他们来到一条窄窄的小路时,乐师望了望小路两旁高高的树丛,然后将小路一边的一棵矮壮的榛树干弯下靠近路面,用脚踩住树尖,又弯下小路另一边的一棵榛树对狐狸说:“机灵的狐狸,如果你想学拉小提琴,就把你的左前爪让我握住。”狐狸马上伸出了左前爪,乐师将狐狸爪子绑到一棵榛树的树梢。“现在把你的右前爪伸过来给我。”狐狸又按乐师的吩咐做了,他将这只爪子绑在了另一棵榛树的树梢,随后放开自己的脚,两边的榛树“哗啦”向上弹了起来,狐狸也跟着被弹起,四脚张开被挂了起来,来回在空中不停地摇晃着。乐师说道:“现在你好好地呆在这儿,等着我回来。”说完,又迈着悠闲的步子扬长而去。
可是,不久他又自言自语地说:“又沉闷起来了,我得找一个伙伴。”于是,他拉起了小提琴,琴声飘扬,跑来了一只野兔。乐师说道:“哎呀,是只野兔。”野兔对他说:“您不愧是一个优秀的琴师。您的琴真是拉绝了。您教我好吗?”乐师回答说:“好吧,如果你按我的指挥来做,我就教你。”野兔马上说道:“好的,我会是一个好学生。”然后他们一起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来到森林里一片开阔地带时,乐师用一根绳子在野兔的脖子上系好,将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一棵树上,说道:“好了,灵巧的野兔,跳起来,迅速地绕树跑二十圈。”愚蠢的野兔按乐师的吩咐跑了起来。当兔子围着树跑完二十圈后,它也将系着它的绳子在树干上绕了二十圈,像一个被套在树上的囚犯。跑完后,野兔兴致勃勃地又拉又扯,但只要一拉,绳子将它的脖子勒得更紧。这时乐师说道:“现在等在这儿,直到我回来。”说完就走了。
再说狼被卡住后,又是拉自己的脚,又是咬树干,还跳起来用后脚抓石头。花了好些时间,费了好大的劲,最后才将脚抽出来。它愤恨到了极点,说道:“我一定要赶上那卑鄙的乐师,把他撕成碎片。”说完追了上去。狐狸看见狼从身边跑过,叫道:“哎!狼兄,请把我放下来,那乐师用诡计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于是狼在榛树下面忙乎起来,咬断了两棵树后,它俩又一起去找那位乐师。当它们来到野兔旁边时,野兔也叫喊要它们帮忙。它们把它解脱后,一起向它们的仇人追去。
此时,乐师为了再找一个伙伴,他又拉起了小提琴,一个贫穷的樵夫听到他这欢快的琴声,兴奋不已,禁不住将斧头夹在胳膊下寻声而来。这回,乐师看见是一个人来了,非常高兴,对这位樵夫非常有礼貌,没有用诡计作弄他,而且拉起了他最善长的曲调,直听得那樵夫如醉如痴,心中洋溢着欢喜。就在樵夫站在旁边凝神静听时,他看到狼、狐狸和野兔走上前来。从它们面部狂怒的表情,樵夫知道它们来这儿是不怀好意的,所以他站在乐师的前面,端起斧子,就像是在说:“有我这把斧子在,谁也别想伤害乐师!”这些野兽看到这情形,吓得急忙跑回了森林。乐师此刻又为樵夫拉起他最拿手的曲子,以答谢他为自己鼎力相助,赶走了野兽。拉完后他与樵夫话别,继续他的漫游。
他暗恋她多年,默默付出,不计结果,直到她因故远走他乡,他才迈出爱的步伐……
“你还在,真好”
1992年冬天的一个傍晚,吉林省榆树市的大街上,李子燕被一辆无牌车重重撞倒在地,肇事车迅速逃离。她3天后才醒来,高位截瘫。
车祸前,李子燕成绩优异,是长春市中考状元。车祸后,她腰椎粉碎性骨折,腰部用螺丝和线缠绕着钉上两块一尺长的钢板,再也无法行走。她离开家乡榆树市恩育乡,去了黑龙江,寄住在哥哥家,临走时叮嘱家人:“无论谁找我,都不要告诉人家我去哪儿了。”
这一走就是3年,有一个人也煎熬了3年,这个人就是周志东。
他俩是初中同学,常常她考第一,他考第二,他一直都默默关注着她。但突然有一天,她消失了。他到处打听,也没有她的下落,只知道她出了车祸。她不谙世事的表妹曾给他表姐在黑龙江的地址,他给她写了信,她收到了,还写了回信,但最终也没把信寄出去。
直到3年后,李子燕的姐姐生孩子,她回榆树探亲,被周志东的执着和痴情打动的表妹找到他:“我姐回来了,你赶紧去。”
拿着表妹画的地图,他骑着自行车赶了50里路来到县城,找到了她。
看到她的一刹那,他百感交集,最后只汇成了一句:“你真的还在,真好!”
看到他的瞬间,她有点儿愣。眼前的他才22岁,却留着胡子,头发过耳,后面梳一条小辫子,一脸沧桑。她记得初中时他很精神。
他也不多说,在别人的诧异和不解中,留下来照顾她,给她洗脸、洗脚、按摩双腿,抱她晒太阳。一切自然而然,犹如做过很多年。
没人相信他的真心,都认为他是一时冲动,包括她。“我是个残疾人,连陪你散步都不能。”
“不用你陪我散步,我会用双肩扛起你。”
李子燕的父母找到周志东,希望他好好考虑。“结婚容易过日子难,我女儿残疾,会拖累你。结了婚再分开,对她的伤害会更大。”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一辈子不变心。”
为断了他的念想,她决定回黑龙江,得知消息的他赶到车站截下她。怕她不告而别,之后一连3天,他都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最后她父母说:“你问问父母再来吧。”
他父母自然不同意,“她重度残疾,孩子都不能生,找这么一个媳妇,会被人笑话。”“我就认准她了,不会找别人。”8天后,他终于说服了父母,拿到户口本,两人登记结了婚。
为他生个孩子
婚后,他们自立门户,白手起家。他带着妻子来到榆树县城租房居住,到处打零工。
她不肯做闲人,在出租屋开了个小商店,卖各种食品,自己却连方便面都舍不得吃。后来她又摆菜摊儿,一有闲暇就织毛衣、钩拖鞋,公婆、大伯大嫂都有份,再有多余的就拿去卖了赚钱。
他各种零工都做过,建筑、仓管已做成了熟练工种。每天早起他先去进菜,晚上回来做家务,帮她收摊儿,再去打更。
她舍不得他这么辛苦,便自己学做家务。尽管高位截瘫,但没多久她就找到了做家务的要领,洗衣服、包饺子,多试上几次她就都会了……
就这样,没有抱怨,更无争吵,两人就过了磨合期,最初的年少懵懂之爱转变成了真实的美好婚姻。
没多久,李子燕怀孕了。
对他们来说,这不是好消息。她腰伤严重,骨盆窄,神经受损,随着胎儿长大,脊椎上的钢板可能断裂,甚至扎破神经,刺破内脏。他决定不要孩子,怕她有危险。可她却相信,他们的爱和坚持会有福报。
孕晚期的她不能坐,也不能躺,呼吸都费劲,下肢浮肿,大小便不能控制,只能在他下班回来后,扶着他站一会儿。可她仍坚持到足月才做剖宫产。她生了个男孩儿,看着孩子健健康康的,她搂着他哭了。
有了孩子,经济压力更大,她努力寻找新的收入来源。2002年,她开始做家教。最开始是给邻居的小孩儿补数学,几个月后,她的学生参加中考,数学得了满分。家长们口口相传,争相请她做家教,最多时,暑假有13个孩子找她辅导,课程从早排到晚。每天他下班回来,餐桌旁都围着一圈人。
收入提高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太累了。他强迫她停了课,自己起早贪黑开起了出租车。在他看来,只要妻儿快乐,他多累都无所谓。
右手文学左手爱
他努力挣钱养家,她也没歇着。
当初给孩子们补课时,她接触到了网络。只是因为手头紧,电脑一直没买。2008年,老同学送了一台组装电脑给她,她开始写博客,发表自己的诗歌散文,并慢慢有了反响。
后来在网友的建议下,她开始写小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先是连载以他俩婚姻为蓝本的《不平等婚姻》,后来又写了各种 婚恋小说。
她的处女作很快受到好评,小说的点击量也不断增长,中文在线网站的编辑主动邀她签约加入VIP,但建议小说改个名字。改什么好呢?她想到他的话:“左手爱你,右手娶你。”于是小说更名为《左手爱》。
拿到加入VIP的第一笔钱,她给他买了个手机。手机不到500块钱,但他很骄傲,到处跟人说“这是我媳妇送我的”。
她还给儿子买了一个遥控玩具车,其实儿子那时已12岁,早过了喜欢玩具车的年纪,但她仍买了一个,这是他从小就想要的,只是当初没条件买。儿子拿到车后,腼腆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他特地给她买来电脑桌,出车时叮嘱儿子好好照顾妈妈。儿子看不懂她的婚恋小说,仍为她骄傲,还把她的小说推荐给同学。
她的努力也赢得了公婆的尊重,如今老人常对人说:“我这儿媳妇真不错。”
或许,磨难是最好的大学,真爱从来不是童话,他们用坚韧和爱回报命运赠予的一切。她,右手文学左手爱;他,用双肩给妻儿扛起梦想的天空。在爱的指引下,他们并肩前行,这样的人生足够幸福。
古代,人们将那些身怀特技云游四方的人叫“兰子”。宋国有一个走江湖卖艺的兰子,凭着他所怀有的特技求见宋王宋元君,以期获得宋元君的重用。宋元君接见了他,并让他当众表演身手。
只见这个兰子用两根比身体长一倍的木棍绑在小腿上,边走边跑,同时手里还耍弄着7把宝剑。他一边用右手接连地向空中抛出宝剑,一边用左手精确无误地往接不竭着落的剑。7把亮堂堂的宝剑在他手上从左到右有条不紊地轮流而过,而空中则总有5把宝剑像一个循环的光圈那样飘然飘动。宋元君看了这使人目炫狼籍的特技,很是受惊,他连声喝采道:“妙!妙!”旁边围不雅的人也无不鼓掌叫尽。宋元君十分隔心,顿时叫人犒赏给这个卖艺人金银财宝。
不久,又有一个会耍“燕戏”的兰子,传闻了宋元君犒赏耍剑艺人金银的事,便前往求见宋元君。这一回,宋元君却不单毫无乐趣,并且盛怒说:“先前阿谁有特技的人来求见我,正好碰上我表情好,固然他的身手毫无用途,可是我依然赏了他金银财宝。今天这个兰子必然是传闻了那件事才来求我看他表演的。这不明明是为贪财而献技、但愿向我讨赏的吗?这类人其实可气!”
因而宋元君命人把阿谁会“燕戏”的兰子抓了起来。宋元君原本筹算杀了阿谁人,后来又感觉他并没有甚么大的罪恶,只把他关了一个月就放了。
一个只凭本身的喜怒来决议人的价值的昏君,在处置国度大事上一定是没有原则的。若是凭一件偶尔的工作,就觉得他“识才”,那也是笨拙的。
月光透过窗户,一个小女孩静静地坐在摇椅上,她的眼睛是空洞的,没有一丝波澜。女孩的妈妈忧伤地望着女孩,心情沉重地说:小梨,妈妈要出一趟门,你能照顾好自己吗?小梨点点头,眼睛里透出坚强的光芒。
妈妈把烙好的大饼放在一个盒子里,并再三叮嘱道:饿了就吃一块,妈妈很快就回来。小梨嗯了一声,空洞的眼神望向了窗户。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能感受到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小梨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妈妈赶紧将一层厚厚的毯子盖在了小梨身上,抚摸着她的额头。
妈妈要走了。妈妈收拾好一个包袱,开门走了。小梨脸上划过一丝忧伤,妈妈再见。她从摇椅上下来,摸索着向前走去,一个不留神,被旁边的凳子绊住了脚,整个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这一跤惊动了屋檐上那只不肯南飞的燕子。它揉了揉眼睛,小梨没事吧?
小梨咬咬下唇,用虚弱的声音问道:是谁在说话?燕子俏皮地飞到小梨栗色的头发上,很骄傲地说:我是你跟妈妈救的那只燕子。小梨这才想起来,初冬的时候,有一只燕子受了伤,摔在了他们家门口。妈妈替燕子包扎好,并在屋檐下给燕子筑了一个温暖的巢。
原来你会说话!小梨温和地笑笑。燕子挺起了胸膛,笑着说:我是一只会说话的燕子。小燕子,我想到外面走走。外面下了好大的雪。燕子用颤抖的声音说。
小梨若有所思地望着冷风吹过来的方向,我想看看跟妈妈一起堆的雪人。
燕子望着有着圆身子、龙眼核眼睛、胡萝卜鼻子的雪人,大声说道:他很好,我带你去看他!燕子用嘴巴啄住小梨的大棉袄。小梨被燕子引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雪地上。
小梨的脑海里浮现出昨天跟妈妈一起在雪地上堆雪人的画面来。妈妈努力地滚雪球,小梨兴高采烈地找龙眼核和胡萝卜。妈妈说,让雪人给你做伴吧!一想到这儿,小梨的眼睛湿润了。
这时,一双冰冷的小手,一点点将小梨的泪水抹去,小梨惊喜地望向那双小手的主人。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她的世界里永远只有黑色。
我是雪人,以后就由我来陪伴你吧!小梨开心极了,没想到她的雪人会说话。小梨一把将雪人抱在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一年前,她当海军的爸爸因为一场海上事故去世了。这个原本温馨幸福的家,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彻底坍塌了。妈妈整日以泪洗面,而从小就失明了的小梨,每晚都能在睡梦中听见妈妈的哭声。
你在想妈妈吗?雪人忐忑地问。小梨点点头。我也好想有个妈妈呀!雪人耷拉着一张脸。燕子飞到了雪人的头顶上,轻轻啄着雪人的脑袋说:我也是!三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抱在一起大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梨勇敢地抬起了头,我们做自己的妈妈吧!
他们手拉着手,一人,一雪,一燕从高高的雪坡上滑下来,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雪人牵着小梨的手,燕子抱着雪人的帽子,他们在冰天雪地里转圈,他们的笑声一阵又一阵,传出去很远很远。
小梨玩累了,尽兴地躺在柔软的雪地上。雪人告诉小梨,天空是蓝色的,白云是白色的,而风是无色的。风刮过脸时,就像刀子一样割得生疼。而树木是枯黄的,像什么呢?雪人形容不出来了。
燕子自豪地拍拍胸脯,树木是青翠的。雪人不悦了,树木是枯黄的!翠绿的!两人争来争去。
小梨呵呵直笑,冬天的树木是枯黄的,春天的树木是翠绿的。
燕子与雪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你怎么知道?
小梨笑了,妈妈说的。
这时,大家都不吭声了。
夜里,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外,他望着屋里的小梨,欣慰地笑了。小梨亲吻着燕子的尾巴说晚安。燕子笑了笑,飞进巢里,用围巾盖住了整个身体。
半夜,小梨摸索着走到炕边拿水时,不小心将凳子踢到了火炉上,而桌子上的煤油灯掉了下来,整个房子瞬间着了起来。这时,屋檐下的燕子闻到了一股烧焦味,惊悚地睁大了眼睛,救命啊!
雪人闻声,立刻赶了过去,可是每当他试图靠近屋子,身上就会流出一层雪水,不由得大汗淋漓。当他看见小梨晕倒在火炉旁时,心一横,一头冲了进去。他努力扛起小梨,费尽力气往外跑。燕子也用力地啄着小梨的衣服往外拉。
雪人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小,变小,再变小!
终于,小梨被拖了出来。房子燃起了熊熊大火。瞬间,房屋倒塌了。
小梨慢慢地苏醒,而雪人正慢慢地融化。
雪人,雪人。小梨大声地呼唤着。雪人微笑着朝小梨招手,再见,小梨。说完后,雪人变成了一摊雪水。小梨仿佛猜到了雪人的命运,泣不成声。燕子也默默地流泪。他们的泪水与雪水融合在了一起,就好像他们永远也不会分离一样
小梨苏醒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家里了,还听见妈妈与外婆的低语声。小梨又是惊愕又是惊喜,妈妈!妈妈摸着小梨的头,妈妈找到了传说中的神医,明天我们就动身,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小梨喃喃自语道:原来妈妈没有抛弃我!小梨把妈妈搂得更紧了。
雪人,我的妈妈回来了!
燕子欣慰地看着这一幕,开心极了。
燕子,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小梨问。
燕子眨了眨眼睛,冬天过去了,春天马上就要来了!这里就是我的家,春天就是我的妈妈,我不会离开的。
我会再回来的。小梨朝燕子招手。抬头,小梨仿佛看到了一朵白云,幻化成雪人的身影。
突然一阵风吹过,仿佛有人在小梨耳边轻轻地说道:我的妈妈是白云,雪融化成水,水变成水蒸气飞到天空中,然后变成白云,我也找到妈妈了!
小梨笑了,这一次是幸福的微笑。
小恐龙加加是一只可爱的小翼龙,它喜欢吃小鱼,喜欢在空中飞来飞去,还喜欢静静地蹲在湖水旁边……喜欢蹲在湖水旁边?这是为什么?
原来啊,加加心里有一个小秘密,它特别羡慕鱼龙、蛇颈龙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水里玩耍,下水游泳、在水里打水仗,对于加加来说,都是特别特别幸福的事情。可是,加加不敢下水,不会游泳,这让它很伤心。终于有一天,加加再也坐不住了,它戴上游泳镜和游泳帽,“我今天一定要学会游泳”,加加想。
要学游泳,应该要借助一些什么工具吧?
浮板吗?
可是加加太重了,刚刚趴上浮板,咕噜咕噜,浮板被压得直往下沉,加加也跟着跌到水里,呛了好几口水,好害怕好害怕!
游泳圈?
可是游泳圈该往哪里套?脖子上?翅膀上?腿上?还是……全部都套上?
那就穿救生衣吧。
可是,救生衣好像有点小,加加费了好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把救生衣套了进去,可是……“嚓!”加加刚一活动翅膀,救生衣就裂成了两半。
就这样,加加一直从早上忙到了下午,再忙到了晚上,却什么都没学到。加加难过极了!
小鱼龙走了过来:“加加,其实,你不一定要在水里游泳,你可以在水面上游泳啊!”
“在水面上游泳?那要怎么游啊?”加加不太明白。
“你不是会飞吗?你试试看,贴着水面飞,是什么感觉?”
贴着水面飞?这个加加倒没想过,听起来还不错。
加加站在远处,起飞了,慢慢地,慢慢地,贴近水面,哇,好冰凉好舒服啊,湖水轻轻的,柔柔的,有点像小时候的摇篮。瞧,水里还有小鱼呢!
现在,加加好喜欢在水面上游泳,可以玩水、可以捉小鱼,还可以飞过来飞过去,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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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点点小小的改变,也会给你带来惊喜哦!
小松鼠在松树上快活地跳来跳去,高兴地唱着歌儿。
小松鼠的妈妈说:“小松鼠,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小松鼠照样跳来跳去的,他还冲妈妈做鬼脸儿。
小松鼠的妈妈说:“你能不能老实一点,小松鼠!”
小松鼠才不理睬妈妈呢,他又没做错什么事啊。
妈妈生气了,说:“小松鼠,你真讨厌!”那时,妈妈正和大婶说话呢。
小松鼠老老实实坐在一根树枝上,缩成了一团儿。他想:“我才不愿做妈妈讨厌的孩子呢。”小松鼠觉得好委屈。
妈妈送走松鼠大婶,就看见了小松鼠。妈妈着急地问:“小松鼠,啊,乖乖,你病了吗?”小松鼠摇摇头。妈妈问:“你饿了吧?”小松鼠又摇摇头。“哎哎哎,你到底怎么啦,孩子?”妈妈着急了。小松鼠说:“我想玩儿,又不想让妈妈讨厌。”
噢,妈妈明白了,刚才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伤了小松鼠的心。妈妈笑了,妈妈说:“去吧,孩子。尽兴玩吧,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孩子!”噢,小松鼠欢快地叫了一声,又在树枝上快活地跳开了。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是一年中最漂亮的!”兔爸爸指着天上的月亮说。
这时,兔妈妈端出一盘点心。“月饼!月饼!”小兔毛毛高兴地叫起来!
是香喷喷、甜蜜蜜的月饼,月饼上还有一个长耳朵兔子,正龇着大牙冲着兔子一家乐呢!
“月饼上的兔子是谁啊?”小兔荣荣问道。
兔爸爸拿了块五仁月饼,开心地吃起来。他说:“这是个特有趣、特古老的故事,和我们一个远方的亲戚有关……”
“亲戚?”“远方?”毛毛和荣荣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快说呀,快说呀!”他们摇晃着兔爸爸。
兔爸爸指一指天上的月亮,让小兔们仔细瞧:“月亮里有棵桂花树,树下有个小白兔,手里拿着捣药杵,跟着嫦娥月宫住。”
毛毛拍着手说道:“嫦娥的小白兔,原来是我们家的亲戚呀!”
荣荣也高兴地唱道:“月亮月亮明又亮,我们的亲戚在天上,中秋节是兔子节,每个小兔把歌唱。”
草地上,兔子一家开心地吃这月饼、唱着歌,月亮好像听见了小兔子的歌声,变得更大、更圆、更亮了。
月月和蓓蓓是好朋友,可是有一天,她俩争了起来。为什么呀?全是为了一枝美人蕉花。美人蕉啊,要算是幼儿园里最美丽的花儿了,花瓣儿又大又红,小朋友都喜欢它。可是,你瞧蓓蓓真不小心,捉迷藏的时候,她摔了一跤,正好就把一枝美人蕉花压断了。
月月把蓓蓓扶起来,转过身子来一看,美人蕉给压断了,心里好着急,蓓蓓更是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哪?月月说:“我们快去告诉老师吧!”蓓蓓说:“告诉老师,我就评不上好儿童啦!”月月又说:“当好儿童要真的好,做了错事就去告诉老师。”蓓蓓听了很伤心,她对月月说:“月月,我跟你第一要好。这回你不要告诉老师了,让我把这朵花种回去。好吗?”说着,眼泪也快掉下来了。
月月看见蓓蓓要哭了,心里也挺难过。要是能把花种回去,干吗还要告诉老师呢!
她们说好了,一起把这朵花种回去。蓓蓓拿着那朵花,对着花枝,小心地装上去,可一松手,花就掉下来了。她说:“要有点浆糊就好了,把花粘住,就不会掉下来了。”
月月一心想帮助好朋友,就跑到办公室里,拿了个浆糊瓶来。可是,一瓶浆糊全用完了,花儿还是粘不住。
蓓蓓又急又怕,眼圈红红的,又想哭了。月月倒想出一个办法来了,她说:“我们用绳子把它缚住。”蓓蓓急忙解下扎辫子的绸带,月月捡了根小树枝,总算把花接上了。
洗手的时候,蓓蓓悄悄地跑出去看看花。花儿像生了病似的,一点儿精神也没有。蓓蓓想:过会儿它会好起来的。
午饭时候,蓓蓓正好坐在窗口,她老是看着那朵美人蕉。美人蕉好像病得更厉害了,垂着头,弯着腰,风儿一吹,就东倒西歪,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怪可怜的。蓓蓓好像听见它在说:“蓓蓓不好,蓓蓓不好……”蓓蓓很难过,心里在说:花儿,花儿,你快点好起来吧!我以后一定宝贝你,天天给你浇水。
午睡醒来,蓓蓓还没穿好衣服,就跑到窗口去看美人蕉。呀!美人蕉缩成了一小团,颜色也有些发黑,象像给火烧焦了似的。蓓蓓急忙拉月月来看。月月一看,说:“花儿死了——”
死了?那就是再也不会活了!永远也不会像它原来那样美丽、那样可爱了!蓓蓓这样想着,两滴眼泪流了下来……
下午,老师又给小朋友评红五星了。红五星最多的人才能当好儿童。大家评到蓓蓓的时候,蓓蓓突然站起来说:“老师,不要给我红五星……”
“为什么?”老师问她。
“因为……因为美人蕉死了……”蓓蓓哇的一声哭了,哭得多伤心呀!
月月的眼圈也红了。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师和小朋友。可是,老师和小朋友还是给蓓蓓评了一个红五星。小朋友们,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小棕熊浑身长满了绒毛,一脸的调皮样,胖乎乎,圆滚滚,逗人喜爱。蜜蜂起得很早,太阳刚睁开眼睛,蜜蜂飞飞已酿出香香甜甜的蜜。现在,飞飞提着一桶蜜给花蝴蝶姐姐送去。忽然,小棕熊扮成妖魔的样子,从古槐树后面跳出来大叫:“留下买路钱,把蜂蜜放下。”
大狼缩成一团睡在树洞里,微风带着阳光的暖意轻轻抚摸着他,飞飞的哭声吵醒了他。飞飞说:“不得了,森林里有个老妖怪!”狐狸说:“不会吧,森林里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大狼觉得情况不妙说:“飞飞,叫上你的姐妹,在约上几个人,一块去看看。”
老猫和蜜蜂姐妹们急急忙忙赶来了。大狼说:“蜜蜂带上剑,其余的人带上木棒,咱们去看看。”一个可怕的妖魔正伸着长舌头舔食桶里的蜂蜜,发出满足的啧啧声。“打!”大狼一声令下,蜜蜂猛扑上去,在妖魔的头上,脸上射出利剑。大狼、狐狸、花猫、兔子用木棒打在妖魔的屁股和腿上。“哎呦,别打了,我是小棕熊呀!”妖魔边扯下身上的面具边大叫。小棕熊说:“对不起,我太想吃蜂蜜了,就装成妖魔吓飞飞了。”小蜜蜂说:“你爱吃蜂蜜,怎么不早说,到我家去,让你吃个够。”大伙儿说说笑笑一块去蜜蜂家做客了。
有一天,骆驼去远方送货物,路上遇到一只小老鼠。小老鼠第一次见到骆驼,它曾经听说骆驼经常走南闯北,运送货物,因此去过很多地方,很有见识,就谦虚地问道:“骆驼先生,你知道太阳的家在哪里吗?虽然我总能第一个看到太阳升起,却从未去过太阳的家。”骆驼听到老鼠的话,十分惊讶:“太阳离我们很远很远,没有谁去过它的家。你这个小东西,说起话来倒很能吹牛皮,你怎么能第一个见到太阳升起呢?”小老鼠对骆驼的质疑根本没有半点畏惧,说:“我没有吹牛皮,我的确第一个看到太阳升起。”骆驼依然不相信小老鼠的话,很不屑地说:“瞧你的个头儿吧!还不到我的脚踝,我长得这么高,一定比你先看到太阳升起,你当然不是第一个看到太阳升起。”小老鼠不甘示弱地说:“我们比一比,看看谁先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怎么样?”骆驼同意了,它为了比老鼠更早看到太阳,整整一夜都伸着脖子望着东方。小老鼠呢,却骑在骆驼的背上,面向西方。老鼠心里想:“看太阳从东方升起,你那么高的个子,我当然会输给你。可是天一亮,太阳光总是首先照耀着高高的西山,我望向西方当然比你先看到太阳。”突然,老鼠喊起骆驼说:“我已经看到太阳了,你快看西边!”骆驼转过身子一看,西面的山尖果然已经被太阳照亮了。
小朋友,小小的老鼠虽然没有骆驼的个子高,但是它比庞大的骆驼聪明。这个故事说明:一个人的智慧与他的外表是没有关系的,他可能长得不高、不漂亮,但是他可能拥有超人的智慧。所以,不要轻视自己,也不要小看别人。
很久以前,有一位贤明的国王,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却没有一个孩子可以继承王位,这件事使他很伤脑筋。有一天,国王想到一个好办法,于是下令:“给全国的每一个孩子发一些花种子,谁能用这些种子培育出最美丽的花朵,我就将王位传给他。”所有的孩子都种下了那些花种子,他们从早到晚,浇水、施肥、松土、护理得非常精心。
有一个叫查理的孩子,他也整天用心培育着他的种子。但是,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花盆里的种子依然没有发芽。查理又着急又纳闷儿,最后,他去问爷爷,因为他的爷爷是一位养花能手。爷爷说:“是不是你选用的泥土有问题呢?你把泥土换一换,看看行不行。”查理照着爷爷的意见,选用新的花土,但是种子播下去依然不发芽。国王规定的期限到了,全国的孩子们都穿着漂亮的衣服,捧着自己精心栽培的盛开着的鲜花,等候国王的评比。可是不知为什么,国王看到盛开的鲜花,从一个个孩子面前走过,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查理看到每个人都捧着漂亮的鲜花,自己的种子却没有发芽,伤心地哭起来。这时,国王来到查理的面前,看到哭泣的查理捧着一个空花盆,就亲切地问道:“孩子,你为什么拿着空花盆啊?”查理停止了哭泣,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如何种花,但种子长期不发芽的经过告诉了国王,并补充说,他选用了最好的花土也无济于事。国王听了查理的回答,高兴地拉着他的手,大声宣布:“这就是我未来的继承人。”就这样,国王去世后,诚实的查理当上了国王。
小朋友,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啊,国王发给每个孩子的种子都是煮熟的种子,煮熟的种子又怎么会发芽呢!国王知道查理是个诚实的孩子,所以将王位传给了他。小朋友,我们也要做个诚实的人啊!
春天来了,小鸟们高兴地唱起歌,小松鼠蹦蹦跳跳出来寻找食物,小灰熊也从冬眠中醒来,大森林里一下又热闹起来。“小伙伴,出来玩吧!”不知是谁在林间大喊起来。小刺猬、小猴子、灰熊、松鼠……一群小伙伴又聚到了一起。小兔子提议:“我们捉迷藏吧!”好啊!我们捉迷藏吧!”小伙伴们都赞成。游戏开始了,瞧!小猴子多灵活,他三两下就爬到了树上。他得意地环视四周,突然发现远处浓烟滚滚,“不好,森林着火啦!”小猴子急忙从树上爬下来,一边下,一边喊:“着火啦!”小伙伴们都出来问小猴子怎么回事。小猴子焦急地说:“春天风大,一定是谁在森林里用火不小心,着火啦!”“现在我们怎么办?”大家谁也不知怎么办。“我们去救火吧!”小灰熊提议。“好啊,好啊!”小刺猬说。“不行!太危险了,老师说小朋友不应当参加危险的活动,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小兔子说。“小兔子说得对,我们应当拨打火警电话,通知大象消防员来救火!”松鼠提议。大家异口同声说:“我们快去拨打电话吧!”消防员及时赶到,大火被熄灭了,大家都夸小伙伴们有智慧。
小朋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生命是宝贵的,当遇到危险的事情,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而应当像小动物们一样,找大人来帮忙解决问题。
三国时代的诸葛亮,智慧过人,后人皆知。他从小不仅聪明而且爱动脑,爸爸决定带他去拜远近闻名的水镜先生为师。水镜先生按照他收徒弟的老规矩,要考学生三个问题,都答对了,才能入师门。第一个问题是哑谜。先生弯起一只手指,伸手到他面前,又点点头。诸葛亮看罢,立即先向先生鞠了一个躬,又后退三步,回答:“先生是希望我能成为首屈一指的人物,我一定好好努力!” 先生面带微笑地点点头说:“第二个问题是你要想办法让我离开座椅。”小诸葛亮看看屋子四周,见有一支竹竿,便上前拿起竹竿就要捅屋顶的瓦。先生连忙站起来阻止他说:“快放下,别把房子捅漏了!”诸葛亮笑着说:“先生您已经离开坐位了!”先生笑着跑回椅子坐好,接着出第三个问题:“好吧,我现在考你第三个问题!听好,你能让我没有办法走路吗?”只见诸葛亮手指着先生说:“啊,你这老头,没有本事,光在这里乱提问题,为难人!”先生没有料到诸葛亮会这样指责他,气坏了,诸葛亮乘机摘下先生的帽子扔到屋顶。先生连忙脱下鞋子,爬到诸葛亮爸爸的肩上去取帽子,诸葛亮抓起鞋子藏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先生说:“先生,您现在没法走路了!”先生大喜,便收诸葛亮为徒弟。
小朋友,这个故事说明,遇到难题,避开常规的思维方式,也许会想出好办法。
春秋时代的宋国,境内缺少江河湖泽,而且干旱少雨,农民种庄稼,主要靠井水浇灌。当时有一户姓王的农家,因为他家的地里没有水井,灌溉庄稼要到很远的河边取水,所以经常要派一个人住在地头用茅草搭的窝棚里,一天到晚专门干这种提水、运水和浇地的农活。日子久了,家里人都很疲劳。于是,王家人决定打一口水井来解决这个难题。全家人齐心协力,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干了半个多月,终于把水井打成了。第一次取水的那一天,全家人像过年一样,高兴得合不上嘴。从此以后,他们家再也不用派一个人住在地里,为运水浇地而劳苦奔波了。王家人对邻居说:“我家打了一口井,还得了一个人!”村里的人听说后,都向他们家道喜。然而不知谁把王家打井的事掐头去尾地传了出去,说:“王家在打井的时候从地底下挖出了一个人!”一传十,十传百,连宋王也被惊动了。为了查明事情真相,宋王特地派人去问王家。王家说:“我家打的那口井给浇地带来了很大方便。过去总要派一个人常年在外为农田灌溉,现在不用了。从此家里多了一个干活的人手,不是从井里挖出一个人。”
小朋友,这个故事说明,凡事总要经过调查研究,才能弄清真相,千万不要轻信流言。错误的话被传出去,越传越错,会造成视听混乱的。
连日的大雪使驯(xùn)鹿们陷入饥荒。驯鹿兄弟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头儿大黑。
“那个守林人有不少过冬的东西吧?”大黑问。
“很多。屋檐(yán)下挂满了玉米棒子,窗台上晒着蘑菇,还有满满一窖(jiào)大白萝卜!”二黑迫不及待地汇报。
守林人的储藏能让驯鹿们度过艰难的日子。可是怎么得到那些东西呢?他屋墙结实,枪不离身,暗偷或明抢都不可能。大黑敲着脑袋,觉得脑汁都要流出来了。
“他来了!”三黑喊了一声,驯鹿们赶紧蹲下。
陪守林人巡(xún)视山林的是个雪人。它是守林人堆出来的。从出生那天起,雪人就成了守林人的副手,帮他铲积雪、除冰挂。守林人非常喜欢雪人,还给它取名小嘻。
“小嘻,要是没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雪太大,我又老了……”守林人越走越近。
雪人没有说话。“到春天,不知该怎么办呢。我都把它当成儿子啦!”守林人低声咕哝(gū nong)着。
大黑忽然有了主意。等守林人从视野消失,它跟大家说:“我们可以绑架雪人!守林人既然那么在乎它,一定愿意为它付不菲的赎(shú)金!”
说干就干,大黑和伙伴们密谋绑架雪人。
晚上,守林人在屋子里睡觉,雪人静静地站在门外。大黑带着兄弟们悄悄走过去。
“可爱的朋友,月色这么好,跟我们去散步好吗?”大黑甜言蜜语地说。大黑不缺力气,可它怕使用暴力会把雪人弄坏,毕竟它是易碎的雪人。
“主人在睡觉,我不能离开他。”雪人说。
“你真傻,他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却让你待在外面让冷风吹!”二黑使出离间计。
“不是的,如果我在屋子里,会化掉的。”
大黑它们不停地游说,但雪人怎么都不肯离开。在冷风中吹着,任是皮粗肉厚,驯鹿们也有点受不了了,鼻孔里不停地流出鼻涕。
“求你跟我们走吧。我们好几天没有饭吃了,马上就要饿死了!”软弱的小黑首先撑不住,哭泣起来,并说出了绑架雪人的计划。它们这么做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有饭吃!“我不用吃饭,可主人每天要吃三顿。好几天没饭吃,是个严重的问题。我跟你们走。”雪人说。雪人跟随驯鹿们去它们居住的山坳。大黑把一封桦(huà)皮信丢在守林人家门前:“雪人在我手上,想赎回它,就把十五根白萝卜、一麻袋土豆、三十串玉米棒放到林子里的老橡树下。如不照办,撕票!”
第二天守林人起来,看到了桦皮信。他自言自语地说:“小嘻陪我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我可以再堆一个雪人,或者一百个雪人,可它们都不是小嘻了。”
守林人把驯鹿们要的东西放到老橡树下。但是雪人没有被送回来,守林人只收到了一封桦皮信,信是雪人写的:“主人我很好。我暂时不回去了。食物吃完它们还会饿死的。我说服了它们以工作换取食物,以后您可以不必巡山了。您的食客们有的是力气。小嘻。”
守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仍然去巡山。在山林里,他看到了小嘻的脚印,和许多驯鹿的脚印在一起。它们铲积雪、除冰挂,把守林人该做的工作都做了。
“我还是希望小嘻能回来。”守林人一直深深地思念着雪人。他隔三岔五去巡山,隔三岔五把食物背到老橡树下。
冬天末尾,雪人在绑匪(fěi)们的陪伴下回来了,守林人把它紧紧地搂在怀里。
“主人,原谅我离开你这么久。”雪人说,“不管怎样,春天一到我都会融化的,那时候你怎么办呢?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前段时间我训练驯鹿们巡山护林,等我化掉,它们就可以陪伴你了……”
猫妈妈有两个孩子,大的叫妙妙,是姐姐,小的叫咪咪,是弟弟。
猫弟弟咪咪是爱睡懒觉的,猫妈妈和猫姐姐妙妙早就起来啦,他还钻在被窝里睡着,不肯起来。猫妈妈打开窗子,太阳光就笑着跑进来,把屋子里照得金光透亮。猫妈妈回过头来,对着猫弟弟的小床叫道:
“咪咪,时候不早啦,快起来吧。”
猫弟弟伸个懒腰坐起来。他赶快洗了个脸,就跟妈妈、姐姐吃早饭了。
这是个春天的早晨,天气很好,各色各样花儿的香味,从田地里,从山坡上,一阵一阵地飘进屋子里来,真香啊。猫妈妈说:
“我们到小河边去钓鱼吧,你们快把钓鱼竿拿来。”他们都扛着一根钓鱼竿,到小河边钓鱼去了。
小河里的水碧清,几只鸭子在游来游去找东西吃。他们看见猫妈妈带着两个孩子来钓鱼,就让开了,向别处游去。
猫妈妈帮着猫姐姐猫弟弟装上鱼食,把钓竿放到小河里,叫他们静静地等着,不能说话,也不能跑开。猫姐姐跟着妈妈站在老地方不动,猫弟弟拿着钓竿站了一会儿,看看没有鱼游过来,他就换个地方,等了一会儿,又换了个地方。这个时候,猫妈妈钓到一条小鱼了,猫姐姐也钓到一条小鱼了,就是猫弟弟没有钓到鱼。
猫弟弟等着鱼儿游过来,他决定不再换地方了。他看着看着,有个红蜻蜓飞来了,恰好停在他的钓竿头上,他把钓竿轻轻地抽回来,想捉住这个红蜻蜓,碰巧有一条小鱼正在吃鱼食,他的钓竿一动,小鱼吓跑了,那个红蜻蜓也飞开啦。猫弟弟想想真有点可惜,要是不捉那个红蜻蜓,那条小鱼就钓到了。这回他坐在草地上,要好好钓鱼了。
一对蝴蝶从山坡上飞过来,就在一丛紫云英花旁边飞着转圈子。猫弟弟看看这对蝴蝶真美,金黄的颜色,多漂亮啊!猫弟弟放下钓竿,悄悄地跑去捉蝴蝶了。蝴蝶飞到哪里,他追到哪里,越跑越远,他一直跑到山坡那边去啦。
小河旁有只大青蛙,他看得很清楚,看到猫弟弟不好好钓鱼,很生气。他想:“让我来想个办法,叫猫弟弟自己想想也害臊。”大青蛙扑通一声跳进小河里,在河底找到一只烂草鞋,轻轻地挂在猫弟弟的钓钩上。
猫妈妈看到猫弟弟跑得老远,就喊他:“咪咪,你上哪儿去啦?快来钓鱼。”
猫弟弟跑回来了,看到妈妈和姐姐钓起好多条鱼。这时候,猫姐姐又钓起一条大鱼来。猫妈妈说:
“你看,妙妙又钓到一条大鱼啦,你呢?”
“我也能钓到一条大鱼。”猫弟弟说着去看自己的钓竿。哈!钓竿上的线都沉到水底里去啦。他赶快拿起钓竿,觉得挺重的,就大喊起来:
“一条大鱼!一条大鱼!”
可是提起钓竿来一看,原来是只烂草鞋。猫弟弟狠狠地把烂草鞋又扔进小河里,低着头不说话了,他多害臊啊。
大青蛙在小河对岸咯咯咯地大笑,他说:
“小猫小猫,你真糟糕,钓不到鱼,想想害臊……”大青蛙还想说些什么,猫弟弟气得冒火了,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过去,大青蛙扑通一声又跳进小河里了。
时候不早啦,该回家吃午饭啦。猫妈妈叫他们收起钓竿回家,猫姐姐提着一大串鱼,猫弟弟连一条小鱼也钓不到,又给大青蛙笑话他,心里可真不高兴。
吃饭的时候,猫弟弟想多吃点鱼,猫姐姐说:
“你钓鱼不好好钓,吃鱼倒想吃得多。”
猫弟弟噘起嘴巴,快要哭出来了。猫妈妈说:
“咪咪,你吃吧,以后要好好钓鱼,不要光爱玩儿。”
这一顿饭吃得真香,鱼的味道鲜极啦。猫姐姐钓起来的那条大鱼,晒鱼干啦,鱼干也很香很好吃的。可是猫弟弟钓的鱼在哪儿呢?啊,一条小鱼也没有。猫妈妈和猫姐姐都去睡午觉了,猫弟弟不想睡,他跑到院子里去看那条大鱼干,他心里想:“妈妈、姐姐都钓到鱼啦,我没有钓到,不钓鱼哪有鱼吃呢?我要钓一条这样大的大鱼。”
猫弟弟拿起钓竿,独个儿跑到小河边钓鱼去了。
猫弟弟钓着钓着,小鱼大鱼都没有来吃鱼食,还是没有钓到鱼。他想回家去,想想又不好,没有钓到鱼,怎么能回去呢?
有一只大白鹅游过来了,对猫弟弟说:
“小猫,小猫,你真是一只好小猫,现在还要来钓鱼,你钓到鱼没有?”
猫弟弟摇摇头,不说话。
“那你一定能钓到鱼的,说不定能钓到一条大鱼。”大白鹅说着,往前游去了。
猫弟弟站在老地方,看住钓竿,一步也没有走开。过了没有多久,嗨!钓竿上的线全都往下沉啦,钓竿也动起来啦,猫弟弟赶快提起钓竿往上挥,怎么也挥不动,钓竿都弯了,一定是条大鱼,他独个儿力气小,拖不起来,急得不得了。忽然后面有谁在叫他:
“弟弟,你别钓鱼啦,妈妈叫你回去。”
猫弟弟喘着气说:“姐姐,你快来帮帮忙,我钓到一条大鱼啦!”
猫姐姐帮着猫弟弟把一条大鱼拖起来,大鱼啪啪地拍打着尾巴,躺在地上,一下子又蹦起几尺高,猫弟弟赶快跑过去捉住它。他两手提不动,猫姐姐就帮他抬起来,他们抬着这条大鱼,跑回家去了。
猫弟弟真的钓到一条大鱼啦。
当风儿在草上吹过去的时候,田野就像一湖水,起了一起涟漪。当它在麦子上扫过去的时候,田野就像一个海,起了一层浪花,这叫做风的跳舞。不过请听它讲的故事吧:它是把故事唱出来的。故事在森林的树顶上的声音,同它通过墙上通风孔和隙缝时所发出的声音是不同的。你看,风是怎样在天上把云块像一群羊似地驱走!你听,风是怎样在敞开的大门里呼啸,简直像守门人在吹着号角!它从烟囱和壁炉口吹进来的声音是多么奇妙啊!火发出爆裂声,燃烧起来,把房间较远的角落都照明了。这里是那么温暖和舒适,坐在这儿听这些声音是多么愉快啊。让风儿自己来讲吧!因为它知道许多故事和童话——比我们任何人知道的都多。现在请听吧,请听它怎样讲吧。
"呼——呼——嘘!去吧!"这就是它的歌声的叠句。
"在那条'巨带'(注:这是指丹麦瑟兰岛(Sjaelland)和富恩岛(?Eyn)之间的一条海峡,有40英里长,10英里宽。)的岸边,立着一幢古老的房子;它有很厚的红墙,"风儿说。"我认识它的每一块石头;当它还是属于涅塞特的马尔斯克·斯蒂格(注:马尔斯克·斯蒂格(MarskStig)谋杀了丹麦国王爱力克五世(EirkV,1249?-1286)。据丹麦民间传说,他采取这种行动是因为国王诱奸了他的妻子。)堡寨的时候,我就看见过它。它不得不被拆掉了!石头用在另一个地方,砌成新的墙,造成一幢新房子——这就是波列埠庄园:它现在还立在那儿。
"我认识和见过那里高贵的老爷和太太们,以及住在那里的后裔。现在我要讲一讲关于瓦尔得马尔·杜和他的女儿们的故事。
"他骄傲得不可一世,因为他有皇族的血统!他除了能猎取雄鹿和把满瓶的酒一饮而尽以外,还能做许多别的事情。他常常对自己说:'事情自然会有办法。'
"他的太太穿着金线绣的衣服,高视阔步地在光亮的地板上走来走去。壁毯(注:这是欧洲人室内的一种装饰品,好像地毯,但不是铺在地上,而是挂在墙上。)是华丽的;家具是贵重的,而且还有精致的雕花。她带来许多金银器皿作为陪嫁。当地窖里已经藏满了东西的时候,里面还藏着德国啤酒。黑色的马在马厩里嘶鸣。那时这家人家很富有,波列埠的公馆有一种豪华的气象。
"那里住着孩子,有三个娇美的姑娘:意德、约翰妮和安娜·杜洛苔。我现在还记得她们的名字。
"她们是有钱的人,有身份的人,在豪华中出生,在豪华中长大。呼——嘘!去吧!"风儿唱着。接着它继续讲下去:"我在这儿看不见别的古老家族中常有的情景:高贵的太太跟她的女仆们坐在大厅里一起摇着纺车。她吹着洪亮的笛子,同时唱着歌——不老是那些古老的丹麦歌,而是一些异国的歌。这儿的生活是活跃的,招待是殷勤的;显贵的客人从远近各处地方到来,音乐在演奏着,酒杯在碰着,我也没有办法把这些声音淹没!"风儿说。"这儿只有夸张的傲慢神气和老爷派头;但是没有上帝!
"那正是五月一日的晚上,"风儿说。"我从西边来,我见到船只撞着尤兰西部的海岸而被毁。我匆忙地走过这生满了石楠植物和长满了绿树林的海岸,走过富恩岛。现在我在'巨带'上扫过,呻吟着,叹息着。
"于是我在瑟兰岛的岸上,在波列埠的那座公馆的附近躺下来休息。那儿有一个青葱的栎树林,现在仍然还存在。
"附近的年轻人到栎树林下面来收捡树枝和柴草,收拾他们所能找到的最粗和最干的木柴。他们把木柴拿到村里来,聚成堆,点起火。于是男男女女就在周围跳着舞,唱着歌。
"我躺着一声不响,"风儿说。"不过我静静地把一根枝子——一个最漂亮的年轻人捡回来的枝子——拨了一下,于是他的那堆柴就烧起来,烧得比所有的柴堆都高。这样他就算是入选了,获得了'街头山羊"的光荣称号,同时还可以在这些姑娘之中选择他的'街头绵羊'。这儿的快乐和高兴,胜过波列埠那个豪富的公馆。
"那位贵族妇人,带着她的三个女儿,乘着一辆由六骑马拉着的、镀了金的车子,向这座公馆驰来。她的女儿是年轻和美丽的——是三朵迷人的花:玫瑰、百合和淡白的风信子。母亲本人则是一朵鲜嫩的郁金香。大家都停止了游戏,向她鞠躬和敬礼;但是她谁也不理,人们可以看出,这位贵妇人是一朵开在相当硬的梗子上的花。
"玫瑰、百合和淡白的风信子;是的,她们三个人我全都看见了!我想,有一天她们将会是谁的小绵羊呢?她们的'街头山羊'将会是一位漂亮的骑士,可能是一位王子!呼——嘘!去吧!去吧!
"是的,车子载着她们走了,农人们继续跳舞。在波列埠这地方,在卡列埠,在周围所有的村子里,人们都在庆祝夏天的到来。
"可是在夜里,当我再起身的时候,"风儿说。"那位贵族妇人躺下了,再也没有起来。她碰上这样的事情,正如许多人碰上这类的事情一样——并没有什么新奇。瓦尔得马尔·杜静静地、沉思地站了一会儿。'最骄傲的树可以弯,但不一定就会折断,'他在心里说。女儿们哭起来;公馆里所有的人全都在揩眼泪。杜夫人去了——可是我也去了,呼——嘘!"风儿说。
"我又回来了。我常常回到富恩岛和'巨带'的沿岸来。我坐在波列埠的岸旁,坐在那美丽的栎树林附近:苍鹭在这儿做窠,斑鸠,甚至蓝乌鸦和黑颧鸟也都到这儿来。这还是开春不久:它们有的已经生了蛋,有的已经孵出了小雏。嗨,它们是在怎样飞,怎样叫啊!人们可以听到斧头的响声:一下,两下,三下。树林被砍掉了。瓦尔得马尔·杜想要建造一条华丽的船——一条有三层楼的战舰。国王一定会买它。因此他要砍掉这个作为水手的目标和飞鸟的隐身处的树林。苍鹭惊恐地飞走了,因为它的窠被毁掉了。苍鹭和其他的林中鸟都变得无家可归,慌乱地飞来飞去,愤怒地、惊恐地号叫,我了解它们的心情。乌鸦和穴乌用讥笑的口吻大声地号叫:
'离开窠儿吧!离开窠儿吧!离开吧!离开吧!'
"在树林里,在一群工人旁边,站着瓦尔得马尔·杜和他的女儿们。他们听到这些鸟儿的狂叫,不禁大笑起来。只有一个人——那个最年轻的安娜·杜洛苔——心中感到难过。他们正要推倒一株砍掉的树,在这株树的枝桠上有一只黑颧鸟的窠,窠里的小颧鸟正在伸出头来——她替它们向大家求情,她含着眼泪向大家求情。这株有窠的树算是为颧鸟留下了。这不过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有的树被砍掉了,有的树被锯掉了。接着一个有三层楼的船便建造起来了。建筑师是一个出身微贱的人,但是他有高贵的仪表。他的眼睛和前额说明他是多么聪明。瓦尔得马尔·杜喜欢听他谈话;他最大的女儿意德——她现在有15岁了——也是这样。当他正在为父亲建造船的时候,他也在为自己建造一个空中楼阁:他和意德将作为一对夫妇住在里面。如果这楼阁是由石墙所砌成、有壁垒和城壕、有树林和花园的话,这个幻想也许可能成为事实。不过,这位建筑师虽然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但却是一个穷鬼。的确,一只麻雀怎么能在鹤群中跳舞呢?呼——嘘!我飞走了,他也飞走了,因为他不能住在这儿。小小的意德也只好克服她的难过的心情。因为她非克制不可。"
"那些黑马在马厩里嘶鸣;它们值得一看,而且也有人在看它们。国王亲自派海军大将来检验这条新船,来布置购买它。海军大将也大为称赞这些雄赳赳的马儿。我听到这一切,"风儿说。"我陪着这些人走进敞开的门;我在他们脚前撒下一些草叶,像一条一条的黄金。瓦尔得马尔·杜想要有金子,海军大将想要有那些黑马——因此他才那样称赞它们,不过他的意思没有被听懂,结果船也没有买成。它躺在岸边,亮得放光,周围全是木板;它是一个挪亚式的方舟,但永远不曾下过水。呼——嘘!去吧!去吧!这真可惜。
"在冬天,田野上盖满了雪,'巨带'里结满了冰,我把冰块吹到岸上来,"风儿说。"乌鸦和大渡乌都来了,它们是一大群,一个比一个黑。它们落到岸边没有生命的、被遗*?了的、孤独的船上。它们用一种喑哑的调子,为那已经不再有的树林,为那被遗*?了的贵重的雀窠,为那些没有家的老老少少的雀子而哀鸣。这完全是因为那一大堆木头——那一条从来没有出过海的船的缘故。
"我把雪花搅得乱飞,雪花像巨浪似地围在船的四周,压在船的上面!我让它听到我的声音,使它知道,风暴有些什么话要说。我知道,我在尽我的力量教它关于航行的技术。呼——嘘!去吧!
"冬天逝去了;冬天和夏天都逝去了。它们在逝去,像我一样,像雪花的飞舞,像玫瑰花的飞舞,像树叶的下落——逝去了!逝去了!人也逝去了!
"不过那几个女儿仍然很年轻,小小的意德是一朵玫瑰花,美丽得像那位建筑师初见到她的时候一样。她常常若有所思她站在花园的玫瑰树旁,没有注意到我在她松散的头发上撒下花朵;这时我就抚着她的棕色长头发。于是她就凝视那鲜红的太阳和那在花园的树林和阴森的灌木丛之间露出来的金色的天空。
"她的妹妹约翰妮像一朵百合花,亭亭玉立,高视阔步,和她的母亲一样,只是梗子脆了一点。她喜欢走过挂有祖先的画像的大厅。在画中那些仕女们都穿着丝绸和天鹅绒的衣服;她们的发髻上都戴着缀有珍珠的小帽。她们都是一群美丽的仕女,她们的丈夫不是穿着铠甲,就是穿看用松鼠*?做里子和有皱领(注:这是欧洲16世纪流行的一种领子。一般都是白色,有很整齐的褶皱,紧紧地围在脖子上。)的大氅。他们腰间挂着长剑,但是并没有扣在股上。约翰妮的画像哪一天会在墙上挂起来呢?她高贵的丈夫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是的,这就是她心中所想着的、她低声对自己所讲着的事情。当我吹过长廊、走进大厅、然后又折转身来的时候,我听到了她的话。
"那朵淡白的风信子安娜·杜洛苔刚刚满14岁,是一个安静和深思的女子。她那副大而深蓝的眼睛有一种深思的表情,但她的嘴唇上仍然*?着一种稚*?的微笑:我没有办法把它吹掉,也没有心思要这样做。
"我在花园里,在空巷里,在田野里遇见她。她在采摘花草;她知道,这些东西对她的父亲有用:她可以把它们蒸馏成为饮料。瓦尔得马尔·杜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不过他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知道很多东西。这不是一个秘密,人们都在谈论这事情。他的烟囱即使在夏天还有火冒出来。他的房门是锁着的,一连几天几夜都是这样。但是他不大喜欢谈这件事情——大自然的威力应该是在沉静中征服的。不久他就找出一件最大的秘密——制造赤金。
"这正是为什么烟囱一天到晚在冒烟、一天到晚在喷出火焰的缘故。是的,我也在场!"风儿说。"'停止吧!停止吧!'我对着烟囱口唱:'它的结果将会只是一阵烟、空气、一堆炭和炭灰!你将会把你自己烧得精光!呼——呼——呼——去吧!停止吧!'但是瓦尔得马尔·杜并不放其他的企图。
"马厩里那些漂亮的马儿——它们变成了什么呢?碗柜和箱子里的那些旧金银器皿、田野里的母牛、财产和房屋都变成了什么呢?——是的,它们可以熔化掉,可以在那金坩埚里熔化掉,但是那里面却变不出金子!
"谷仓和储藏室,酒窖和库房,现在空了。人数减少了,但是耗子却增多了。这一块玻璃裂了,那一块玻璃碎了;我可以不需通过门就能进去了,"风儿说。"烟囱一冒烟,就说明有人在煮饭。这儿的烟囱也在冒烟;不过为了炼赤金,却把所有的饭都耗费掉了。
"我吹进院子的门,像一个看门人吹着号角一样,不过这儿却没有什么看门人,"风儿说。"我把尖顶上的那个风信鸡吹得团团转。它嘎嘎地响着,像一个守望塔上的卫士在发出鼾声,可是这儿却没有什么卫士,这儿只有成群的耗子。'贫穷'就躺在桌上,'贫穷'就坐在衣橱里和橱柜里;门脱了榫头,裂缝出现了,我可以随便跑出跑进。"风儿说,"因此我什么全知道。
"在烟雾和灰尘中,在悲愁和失眠之夜,他的胡须和两鬓都变白了。他的皮肤变得枯黄;他追求金子,他的眼睛就发出那种贪图金子的光。
"我把烟雾和火灰向他的脸上和胡须上吹去;他没有得到金子,却得到了一堆债务。我从碎了的窗玻璃和大开的裂口吹进去。我吹进他女儿们的衣柜里去,那里面的衣服都褪了色,破旧了,因此她们老是穿着这几套衣服。这支歌不是在她们儿时的摇篮旁边唱的!豪富的日子现在变成了贫穷的生活!我是这座公馆里唯一高声唱歌的人!"风儿说。"我用雪把他们封在屋子里;人们说雪可以保持住温暖。他们没有木柴;那个供给他们木柴的树林已经被砍光了。天正下着严霜。我在裂缝和走廊里吹,我在三角墙上和屋顶上吹,为的是要运动一下。这三位出身高贵的小姐,冷得爬不起床来。父亲在破被子下缩成一团。吃的东西也没有了,烧的东西也没有了——这就是贵族的生活!呼——嘘!去吧!但是这正是杜老爷所办不到的事情。
"'冬天过后春天就来了,'他说,'贫穷过后快乐的时光就来了,但是快乐的时光必须等待!现在房屋和田地只剩下一张典契,这正是倒霉的时候。但是金子马上就会到来的——在复活节的时候就会到来!'
"我听到他望着蜘蛛网这样讲:'你聪明的小织工,你教我坚持下去!人们弄破你的网,你会重新再织,把它完成!人们再毁掉它,你会坚决地又开始工作——又开始工作!人也应该是这样,气力绝不会白费。'
"这是复活节的早晨。钟在响,太阳在天空中嬉戏。瓦尔得马尔·杜在狂热的兴奋中守了一夜;他在熔化,冷凝,提炼和混和。我听到他像一个失望的灵魂在叹气,我听到他在祈祷,我注意到他在屏住呼吸。灯里的油燃尽了,可是他不注意。我吹着炭火;火光映着他惨白的面孔,使他泛出红光。他深陷的眼睛在眼窝里望,眼睛越睁越大,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请看这个炼金术士的玻璃杯!那里面发出红光,它是赤热的,纯清的,沉重的!他用颤抖的手把它举起来,用颤抖的声音喊:'金子!金子!'他的头脑有些昏沉——我很容易就把他吹倒,"风儿说。"不过我只是扇着那灼热的炭;我陪着他走到一个房间里去,他的女儿正在那儿冻得发抖。他的上衣上全是炭灰;他的胡须里,蓬松的头发上,也是炭灰。他笔直地站着,高高地举*?放在易碎的玻璃杯里的贵重的宝物。'炼出来了,胜利了!——金子,金子!'他叫着,把杯子举到空中,让它在太阳光中发出闪光。但是他的手在发抖;这位炼金术士的杯子落到地上,跌成一千块碎片。他的幸福的最后泡沫现在炸碎了!呼——嘘——嘘!去吧!我从这位炼金术士的家里走出去了。
"岁暮的时候,日子很短;雾降下来了,在红浆果和光赤的枝子上凝成水滴。我精神饱满地回来了,我横渡高空,扫过青天,折断干枝——这倒不是一件很艰难的工作,但是非做不可。在波列埠的公馆里,在瓦尔得马尔·杜的家里,现在有了另一种大扫除。他的敌人,巴斯纳斯的奥微·拉美尔拿着房子的典押契据和家具的出卖契据到来了。我在碎玻璃窗上敲,腐朽的门上打,在裂缝里面呼啸:呼——嘘!我要使奥微·拉美尔不喜欢在这儿待下来。意德和安娜·杜洛苔哭得非常伤心;亭亭玉立的约翰妮脸上发白,她咬着拇指,一直到血流出来——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奥微·拉美尔准许瓦尔得马尔·杜在这儿一直住到死,可是并没有人因此感谢他。我在静静地听。我看到这位无家可归的绅士仰起头来,显出一副比平时还要骄傲的神气。我向这公馆和那些老婆提树袭来,折断了一根最粗的枝子——一根还没有腐朽的枝子。这枝子躺在门口,像是一把扫帚,人们可以用它把这房子扫得精光,事实上人们也在扫了——我想这很好。
"这是艰难的日子,这是不容易保持镇定的时刻;但是他们的意志是坚强的,他们的骨关是硬的。
"除了穿的衣服以外,他们什么也没有:是的,他们还有一件东西——一个新近买的炼金的杯子。它盛满了从地上捡起来的那些碎片——这东西期待有一天会变成财宝,但是从来没有兑现。瓦尔得马尔·杜把这财宝藏在他的怀里。这位曾经一度豪富的绅士,现在手中拿着一根棍子,带着他的三个女儿走出了波列埠的公馆。我在他灼热的脸上吹了一阵寒气,我抚摸着他灰色的胡须和雪白的长头发,我尽力唱出歌来——'呼——嘘!去吧!去吧!'这就是豪华富贵的一个结局。
"意德在老人的一边走,安娜·杜洛苔在另一边走。约翰妮在门口掉转头来——为什么呢?幸运并不会掉转身来呀。她把马尔斯克·斯蒂格公馆的红墙壁望了一眼;她想起了斯蒂格的女儿们:
年长的姐姐牵着小妹妹的手,
她们一起在茫茫的世界漂流。
"难道她在想起了这支古老的歌吗?现在她们姊妹三个人在一起——父亲也跟在一道!他们走着这条路——他们华丽的车子曾经走过的这条路。她们作为一群乞丐搀着父亲向前走;他们走向斯来斯特鲁的田庄,走向那年租十个马克的泥草棚里去,走向空洞的房间和没有家具的新家里去。乌鸦和穴乌在他们的头上盘旋,号叫,仿佛是在讥刺他们:"没有了窠!没有了窠!没有了!没有了!'这正像波列埠的树林被砍下时鸟儿所作的哀鸣一样。
"杜老爷和他的女儿们一听就明白了。我在他们的耳边吹,因为听到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好处。
"他们住进斯来斯特鲁田庄上的泥草棚里去。我走过沼泽地和田野、光赤的灌木丛和落叶的树林,走到汪洋的水上,走到别的国家里去:呼——嘘!去吧!去吧!永远地去吧!"瓦尔得马尔·杜怎么样了呢?他的女儿怎么样了呢?风儿说:
"是的,我最后一次看到的是安娜·杜洛苔——那朵淡白色的风信子:现在她老了,腰也弯了,因为那已经是50年以前的事情。她活得最久;她经历了一切。
"在那长满了石楠植物的荒地上,在微堡城附近,有一幢华丽的、副主教住的新房子。它是用红砖砌成的;它有锯齿形的三角墙。浓烟从烟囱里冒出来。那位*?淑的太太和她的庄重的女儿们坐在大窗口,朝花园里悬挂在那儿的鼠李(注:鼠李是一种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开黄绿色小花,结紫黑色核果。)和长满了石楠植物的棕色荒地凝望。她们在望什么东西呢?她们在望那儿一个快要倒的泥草棚上的颧鸟窠。如果说有什么屋顶,那么这屋顶只是一堆青苔和石莲花——最干净的地方是颧鸟做窠的地方,而也只有这一部分是完整的,因为颧鸟把它保持完整。
"那个屋子只能看,不能碰;我要对它谨慎一点才成,"风儿说。"这泥草棚是因为颧鸟在这儿做窠才被保存下来的,虽然它是这荒地上一件吓人的东西。副主教不愿意把颧鸟赶走,因此这个破棚子就被保存下来了,那里面的穷苦人也就能够住下去。她应该感谢这只埃及的鸟儿(注:据丹麦的民间传说,颧鸟是从埃及飞来的。)。她曾经在波列埠树林里为它的黑兄弟的窠求过情,可能这是它的一种报酬吧?可怜的她,在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年幼的孩子——豪富的花园里的一朵淡白的风信子。安娜·杜洛苔把这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啊!啊!是的,人们可以叹息,像风在芦苇和灯芯草里叹息一样,啊!啊!瓦尔得马尔·杜,在你入葬的时候,没有人为你敲响丧钟!当这位波列埠的主人被埋进土里的时候,也没有穷孩子来唱一首圣诗!啊!任何东西都有一个结束,穷苦也是一样!意德妹妹成了一个农人的妻子。这对我们的父亲说来是一个严厉的考验!女儿的丈夫——一个穷苦的农奴!他的主人随时可以叫他骑上木马(注:这是封建时代欧洲的一种刑具,样子像木马,上面装有尖物。犯了罪的人就被放在上面坐着。)。他现在已经躺在地下了吧?至于你,意德,也是一样吗?唉!倒霉的我,还没有一个终结!仁慈的上帝,请让我死吧!'
"这是安娜·杜洛苔在那个寒碜的泥草棚——为颧鸟留下的泥草棚——里所作的祈祷。
"三姊妹中最能干的一位我亲自带走了,"风儿说。"她穿着一套合乎她的性格的衣服!她化装成为一个穷苦的年轻人,到一条海船上去工作。她不多讲话,面孔很沉着,她愿意做自己的工作。但是爬桅杆她可不会;因此在别人还没有发现她是一个女人以前,我就把她吹下船去。我想这不是一桩坏事!"风儿说。
像瓦尔得马尔·杜幻想他发现了赤金的那样一个复活节的早晨,我在那几堵要倒塌的墙之间,在颧鸟的窠底下,听到唱圣诗的声音——这是安娜·杜洛苔的最后的歌。
墙上没有窗子,只有一个洞口。太阳像一堆金子似地升起来,照着这屋子。阳光才可爱哩!她的眼睛在碎裂,她的心在碎裂!——即使太阳这天早晨没有照着她,这事情也会发生。
"颧鸟作为屋顶盖着她,一直到她死!我在她的坟旁唱圣诗,她的坟在什么地方,别的人谁也不知道。
"新的时代,不同的时代!私有的土地上修建了公路,坟墓变成了大路。不久蒸气就会带着长列的火车到来,在那些像人名一样被遗忘了的坟上驰过去——呼——嘘!去吧!去吧!
"这是瓦尔得马尔·杜和他的女儿们的故事。假如你们能够的话,请把它讲得更好一点吧!"风儿说完就掉转身。
它不见了。
这篇作品,首次发表于1859年3月24日在哥本哈根出版的《新的童话和故事集》第三卷。安徒生在手记中写道:
"关于斯克尔斯戈附近的波列埠庄园的一些民间传说和野史记载中,有一个《瓦尔得马尔和他的女儿们》的故事。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在风格方面花了很大的气力。我想使我的行文产生一种像风一样明快、光亮的效果,因此我就让这个故事由风讲出来。"这是安徒生在童话创作的风格上的一种新的尝试,即不断创新。
故事的内容很明显,就是一个贵族及其家族的没落。这是对他们的一首具有象征意义的挽歌——因而安徒生就让风把它唱出来。"新的时代,不同的时代!私有的土地上修建了公路,坟墓变成了大路。不久蒸气就会带着长列的火车到来,在那像人名一样被遗忘了的坟上驰过去——呼——嘘!去吧!去吧!"就是这不停的"去吧!去吧!"又把蒸气扔在后面让喷气把人类送到更高的天空。旧的"去";新的"来",但安徒生关于人类历史和文明不断进展的思想却是不变的,"放之四海而皆准。"
"那正是五月一日的晚上,"风儿说。"我从西边来,我见到船只撞着尤兰西部的海岸而被毁。我匆忙地走过这生满了石楠植物和长满了绿树林的海岸,走过富恩岛。现在我在'巨带'上扫过,呻吟着,叹息着。
"于是我在瑟兰岛的岸上,在波列埠的那座公馆的附近躺下来休息。那儿有一个青葱的栎树林,现在仍然还存在。
"附近的年轻人到栎树林下面来收捡树枝和柴草,收拾他们所能找到的最粗和最干的木柴。他们把木柴拿到村里来,聚成堆,点起火。于是男男女女就在周围跳着舞,唱着歌。
"我躺着一声不响,"风儿说。"不过我静静地把一根枝子——一个最漂亮的年轻人捡回来的枝子——拨了一下,于是他的那堆柴就烧起来,烧得比所有的柴堆都高。这样他就算是入选了,获得了'街头山羊"的光荣称号,同时还可以在这些姑娘之中选择他的'街头绵羊'。这儿的快乐和高兴,胜过波列埠那个豪富的公馆。
"那位贵族妇人,带着她的三个女儿,乘着一辆由六骑马拉着的、镀了金的车子,向这座公馆驰来。她的女儿是年轻和美丽的——是三朵迷人的花:玫瑰、百合和淡白的风信子。母亲本人则是一朵鲜嫩的郁金香。大家都停止了游戏,向她鞠躬和敬礼;但是她谁也不理,人们可以看出,这位贵妇人是一朵开在相当硬的梗子上的花。
"玫瑰、百合和淡白的风信子;是的,她们三个人我全都看见了!我想,有一天她们将会是谁的小绵羊呢?她们的'街头山羊'将会是一位漂亮的骑士,可能是一位王子!呼——嘘!去吧!去吧!
"是的,车子载着她们走了,农人们继续跳舞。在波列埠这地方,在卡列埠,在周围所有的村子里,人们都在庆祝夏天的到来。
"可是在夜里,当我再起身的时候,"风儿说。"那位贵族妇人躺下了,再也没有起来。她碰上这样的事情,正如许多人碰上这类的事情一样——并没有什么新奇。瓦尔得马尔·杜静静地、沉思地站了一会儿。'最骄傲的树可以弯,但不一定就会折断,'他在心里说。女儿们哭起来;公馆里所有的人全都在揩眼泪。杜夫人去了——可是我也去了,呼——嘘!"风儿说。
"我又回来了。我常常回到富恩岛和'巨带'的沿岸来。我坐在波列埠的岸旁,坐在那美丽的栎树林附近:苍鹭在这儿做窠,斑鸠,甚至蓝乌鸦和黑颧鸟也都到这儿来。这还是开春不久:它们有的已经生了蛋,有的已经孵出了小雏。嗨,它们是在怎样飞,怎样叫啊!人们可以听到斧头的响声:一下,两下,三下。树林被砍掉了。瓦尔得马尔·杜想要建造一条华丽的船——一条有三层楼的战舰。国王一定会买它。因此他要砍掉这个作为水手的目标和飞鸟的隐身处的树林。苍鹭惊恐地飞走了,因为它的窠被毁掉了。苍鹭和其他的林中鸟都变得无家可归,慌乱地飞来飞去,愤怒地、惊恐地号叫,我了解它们的心情。乌鸦和穴乌用讥笑的口吻大声地号叫:
'离开窠儿吧!离开窠儿吧!离开吧!离开吧!'
"在树林里,在一群工人旁边,站着瓦尔得马尔·杜和他的女儿们。他们听到这些鸟儿的狂叫,不禁大笑起来。只有一个人——那个最年轻的安娜·杜洛苔——心中感到难过。他们正要推倒一株砍掉的树,在这株树的枝桠上有一只黑颧鸟的窠,窠里的小颧鸟正在伸出头来——她替它们向大家求情,她含着眼泪向大家求情。这株有窠的树算是为颧鸟留下了。这不过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有的树被砍掉了,有的树被锯掉了。接着一个有三层楼的船便建造起来了。建筑师是一个出身微贱的人,但是他有高贵的仪表。他的眼睛和前额说明他是多么聪明。瓦尔得马尔·杜喜欢听他谈话;他最大的女儿意德——她现在有15岁了——也是这样。当他正在为父亲建造船的时候,他也在为自己建造一个空中楼阁:他和意德将作为一对夫妇住在里面。如果这楼阁是由石墙所砌成、有壁垒和城壕、有树林和花园的话,这个幻想也许可能成为事实。不过,这位建筑师虽然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但却是一个穷鬼。的确,一只麻雀怎么能在鹤群中跳舞呢?呼——嘘!我飞走了,他也飞走了,因为他不能住在这儿。小小的意德也只好克服她的难过的心情。因为她非克制不可。"
一只蝴蝶想要找一个恋人。自然,他想要在群花中找到一位可爱的小恋人。因此他就把她们都看了一遍。
每朵花都是安静地、端庄地坐在梗子上,正如一个姑娘在没有订婚时那样坐着。可是她们的数目非常多,选择很不容易。蝴蝶不愿意招来麻烦,因此就飞到雏菊那儿去。法国人把这种小花叫做"玛加丽特"(注:原文是"Margreth",这个字是"雏菊"的意思;欧美有许多女子用这个字作为名字。)。他们知道,她能作出预言。她是这样作的:情人们把她的花瓣一起一起地摘下来,每摘一起情人就问一个关于他们恋人的事情:"热情吗?——痛苦吗?——非常爱我吗?只爱一点吗?——完全不爱吗?"以及诸如此类的问题。每个人可以用自己的语言问。蝴蝶也来问了;但是他不摘下花瓣,却吻起每片花瓣来。因为他认为只有善意才能得到最好的回答。
"亲爱的'玛加丽特'雏菊!"他说,"你是一切花中最聪明的女人。你会作出预言!我请求你告诉我,我应该娶这一位呢,还是娶那一位?我到底会得到哪一位呢?如果我知道的话,就可以直接向她飞去,向她求婚。"
可是"玛加丽特"不回答他。她很生气,因为她还不过是一个少女,而他却已把她称为"女人";这究竟有一个分别呀。他问了第二次,第三次。当他从她得不到半个字的回答的时候,就不再愿意问了。他飞走了,并且立刻开始他的求婚活动。
这正是初春的时候,番红花和雪形花正在盛开。
"她们非常好看,"蝴蝶说,"简直是一群情窦初开的可爱的小姑娘,但是太不懂世事。"他像所有的年轻小伙子一样,要寻找年纪较大一点的女子。
于是他就飞到秋牡丹那儿去。照他的胃口说来,这些姑娘未免苦味太浓了一点。紫罗兰有点太热情;郁金香太华丽;黄水仙太平民化;菩提树花太小,此外她们的亲戚也太多;苹果树花看起来倒很像玫瑰,但是她们今天开了,明天就谢了——只要风一吹就落下来了。他觉得跟她们结婚是不会长久的。豌豆花最逗人爱:她有红有白,既娴雅,又柔嫩。她是家庭观念很强的妇女,外表既漂亮,在厨房里也很能干。当他正打算向她求婚的时候,看到这花儿的近旁有一个豆荚——豆荚的尖端上挂着一朵枯萎了的花。
"这是谁?"他问。
"这是我的姐姐,"豌豆花说
"乖乖!那么你将来也会像她一样了!"他说。
这使蝴蝶大吃一惊,于是他就飞走了。
金银花悬在篱笆上。像她这样的女子,数目还不少;她们都板平面孔,皮肤发黄。不成,他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
不过他究竟喜欢谁呢?你去问他吧!
春天过去了,夏天也快要告一结束。现在是秋天了,但是他仍然犹豫不决。
现在花儿都穿上了她们最华丽的衣服,但是有什么用呢——她们已经失去了那种新鲜的、喷香的青春味儿。人上了年纪,心中喜欢的就是香味呀。特别是在天竺牡丹和干菊花中间,香味这东西可说是没有了。因此蝴蝶就飞向地上长着的薄荷那儿去。
"她可以说没有花,但是全身又都是花,从头到脚都有香气,连每一起叶子上都有花香。我要讨她!"
于是他就对她提出婚事。
薄荷端端正正地站着,一声不响。最后她说:
"交朋友是可以的,但是别的事情都谈不上。我老了,你也老了,我们可以彼此照顾,但是结婚——那可不成!像我们这样大的年纪,不要自己开自己的玩笑吧!"
这么一来,蝴蝶就没有找到太太的机会了。他挑选太久了,不是好办法。结果蝴蝶就成了大家所谓的老单身汉了。
这是晚秋季节,天气多雨而阴沉。风儿把寒气吹在老柳树的背上,弄得它们发出飕飕的响声来。如果这时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在外面寻花问柳,那是不好的,因为这样,正如大家说的一样,会受到批评的。的确,蝴蝶也没有在外面乱飞。他乘着一个偶然的机会溜到一个房间里去了。这儿火炉里面生着火,像夏天一样温暖。他满可以生活得很好的,不过,"只是活下去还不够!"他说,"一个人应该有自由、阳光和一朵小小的花儿!"
他撞着窗玻璃飞,被人观看和欣赏,然后就被穿在一根针上,藏在一个小古董匣子里面。这是人们最欣赏他的一种表示。
"现在我像花儿一样,栖在一根梗子上了,"蝴蝶说。"这的确是不太愉快的。这几乎跟结婚没有两样,因为我现在算是牢牢地固定下来了。"
他用这种思想来安慰自己。
"这是一种可怜的安慰,"房子里的栽在盆里的花儿说。
"可是,"蝴蝶想,"一个人不应该相信这些盆里的花儿的话。她们跟人类的来往太密切了。"
(1861年)
这篇小品,发表于1861年在哥本哈根出版的《丹麦大众历书》上。它充满了风趣,值得玩味,特别是对那些即将进入"单身汉"境地的人。最后一句话也颇有意思:"一个人不应该相信这些盆里的花儿的话。她们跟人类的来往太密切了。"
春天过去了,夏天也快要告一结束。现在是秋天了,但是他仍然犹豫不决。
现在花儿都穿上了她们最华丽的衣服,但是有什么用呢——她们已经失去了那种新鲜的、喷香的青春味儿。人上了年纪,心中喜欢的就是香味呀。特别是在天竺牡丹和干菊花中间,香味这东西可说是没有了。因此蝴蝶就飞向地上长着的薄荷那儿去。
"她可以说没有花,但是全身又都是花,从头到脚都有香气,连每一起叶子上都有花香。我要讨她!"
于是他就对她提出婚事。
薄荷端端正正地站着,一声不响。最后她说:
"交朋友是可以的,但是别的事情都谈不上。我老了,你也老了,我们可以彼此照顾,但是结婚——那可不成!像我们这样大的年纪,不要自己开自己的玩笑吧!"
这么一来,蝴蝶就没有找到太太的机会了。他挑选太久了,不是好办法。结果蝴蝶就成了大家所谓的老单身汉了。
这是晚秋季节,天气多雨而阴沉。风儿把寒气吹在老柳树的背上,弄得它们发出飕飕的响声来。如果这时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在外面寻花问柳,那是不好的,因为这样,正如大家说的一样,会受到批评的。的确,蝴蝶也没有在外面乱飞。他乘着一个偶然的机会溜到一个房间里去了。这儿火炉里面生着火,像夏天一样温暖。他满可以生活得很好的,不过,"只是活下去还不够!"他说,"一个人应该有自由、阳光和一朵小小的花儿!"
他撞着窗玻璃飞,被人观看和欣赏,然后就被穿在一根针上,藏在一个小古董匣子里面。这是人们最欣赏他的一种表示。
"现在我像花儿一样,栖在一根梗子上了,"蝴蝶说。"这的确是不太愉快的。这几乎跟结婚没有两样,因为我现在算是牢牢地固定下来了。"
他用这种思想来安慰自己。
"这是一种可怜的安慰,"房子里的栽在盆里的花儿说。
"可是,"蝴蝶想,"一个人不应该相信这些盆里的花儿的话。她们跟人类的来往太密切了。"
这篇小品,发表于1861年在哥本哈根出版的《丹麦大众历书》上。它充满了风趣,值得玩味,特别是对那些即将进入"单身汉"境地的人。最后一句话也颇有意思:"一个人不应该相信这些盆里的花儿的话。她们跟人类的来往太密切了。"
外边的大树林里长着一株非常可爱的小枞树。它生长的地点很好,能得到太阳光和充分的新鲜空气,周围还有许多大朋友——松树和别的枞树。不过这株小枞树急着要长大,它一点也不理睬温暖的太阳和新鲜的空气。当农家的小孩子出来找草莓和覆盆子、走来走去、闲散地聊天的时候,它也不理会他们。有时他们带着满钵子的、或用草穿起来的长串的莓子到来。他们坐在小枞树旁边,说:"嗨,这个小东西是多么可爱啊!"而这株树一点也不愿意听这话。
一年以后它长了一节;再过一年它又长了一节。因此你只要看枞树有多少节,就知道它长了多少年。
"啊,我希望我像别的树一样,是一株大树!"小枞树叹了一口气说,"那么我就可以把我的枝丫向四周伸展开来,我的头顶就可以看看这个广大的世界!那么鸟儿就可以在我的枝上做窠;当风吹起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像别的树一样,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了。"
它对于太阳、鸟雀,对于在早晨和晚间飘过去的红云,一点也不感到兴趣。
现在是冬天了,四周的积雪发出白亮的光。有时一只兔子跑过来,在小枞树身上跳过去。……啊!这才叫它生气呢!
不过两个冬天又过去了。当第三个冬天到来的时候,小枞树已经长得很大了,兔子只好绕着它走过去。
啊!生长,生长,长成为大树,然后变老,只有这才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小枞树这样想。
在冬天,伐木人照例到来了,砍下几株最大的树。这类事情每年总有一次。这株年轻的枞树现在已经长得相当大了;它有点颤抖起来,因为那些堂皇的大树轰然一声倒到地上来了。它们的枝子被砍掉,全身溜光,又长又瘦——人们简直没有办法认出它们来,但是它们被装上车子,被马儿拉出树林。
它们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它们会变成什么呢?
在春天,当燕子和鹳鸟飞来的时候,枞树就问它们:"你们知道人们把它们拖到什么地方去了吗?你们碰到过它们没有?"
燕子什么也不知道。不过鹳鸟很像在想一件事情,连连点着头,说:"是的,我想是的!当我从埃及飞出来的时候,我碰到过许多新船。这些船上有许多美丽的桅杆;我想它们就是那些树。它们发出枞树的气味。我看见过许多次;它们昂着头!它们昂着头。"
"啊,我多么希望我也能长大得足够在大海上航行!海究竟是怎样的呢?它是什么样儿的呢?"
"嗨,要解释起来,那可是不简单!"鹳鸟说着便走开了。
"享受你的青春吧,"太阳光说,"享受你蓬勃的生长,享受你身体里新鲜的生命力吧!"
风儿吻着这株树,露珠在它身上滴着眼泪。但是这株树一点也不懂得这些事情。
当圣诞节到来的时候,有许多很年轻的树被砍掉了。有的既不像枞树那样老,也不像它那样大,更不像它那样性急,老想跑开。这些年轻的树儿正是一些最美丽的树儿,所以它们都保持住它们的枝叶。它们被装上车子,马儿把它们拉出了树林。
在西方信奉基督教的国家,每年圣诞节时就要弄来一株枞树,竖在堂屋里,树上挂满小蜡烛和小袋,袋里装一些礼物,在圣诞节那天送给孩子们,象征性地把这当作圣诞老人带给孩子们的礼物。
"它们到什么地方去呢?"枞树问。"它们并不比我更大。是的,有一株比我还小得多呢。为什么它们要保留住枝叶呢?它们被送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麻雀唧唧喳喳地说。"我们在城里朝窗玻璃里面瞧过!我们知道它们到什么地方去!哦!它们要到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去!我们朝窗子里瞧过。我们看到它们被放在一个温暖房间的中央,身上装饰着许多最美丽的东西——涂了金的苹果啦,蜂蜜做的糕饼啦,玩具啦,以及成千成百的蜡烛啦!"
"后来呢?"枞树问;它所有的枝子都颤动起来了。"后来呢?后来怎样一个结果呢?"
"唔,以后的事我们没有看见。不过那是美极了!"
"也许有一天我也不得不走上这条光荣的大道吧!"枞树高兴地说。"这比在海上航行要好得多!我真等待得不耐烦了!我唯愿现在就是圣诞节!现在我已经大了,成人了,像去年被运走的那些树一样!啊,我希望我高高地坐在车子上!我希望我就在那个温暖的房间里,全身打扮得漂漂亮亮!那么,以后呢?是的,以后更好、更美的事情就会到来,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打扮得这样漂亮呢?一定会有更伟大、更美丽的事情到来的。不过什么事情呢?啊,我真痛苦!我真渴望!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请你跟我们一道享受你的生活吧!"空气和太阳光说。
"请你在自由中享受你新鲜的青春吧!"
不过枞树什么也不能享受。它一直在生长,生长。在冬天和夏天,它老是立在那儿,发绿——荫深的绿。看到过它的人说:"这是一株美丽的树!"到了圣诞节的时候,它是最先被砍掉了的一株。斧头深深地砍进树心里去,于是它叹了一口气就倒到地上来了:它感到一种痛楚,一阵昏厥,它完全想不起什么快乐。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根生土长的这块地方,究竟是很悲惨的。它知道自己将永远也见不到那些亲爱的老朋友,周围那些小灌木林和花丛了——也许连鸟儿也不会再见到呢,别离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当这树跟许多别的树在院子里一齐被卸下来的时候,它才清醒过来。它听到一个人说:"这是一株很好看的树儿;我们只要这一株!"
两位穿得很整齐的仆人走来了,把这枞树抬到一间漂亮的大客厅里去。四边墙上挂着许多画像,在一个大瓷砖砌的火炉旁边立着高大的中国花瓶——盖子上雕塑着狮子。这儿还有摇椅、绸沙发、堆满了画册的大桌子和价值几千几万元的玩具——至少小孩子们是这样讲的。枞树被放进装满了沙子的大盆里。不过谁也不知道这是一个盆,因为它外面围着一层布,并且立在一张宽大的杂色地毯上。啊,枞树抖得多厉害啊!现在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仆人和小姐们都来打扮它。他们把花纸剪的小网袋挂在它的枝子上,每个小网袋里都装满了糖果;涂成金色的苹果和胡桃核也挂在上面,好像它们原来就是生长在上面似的。此外,枝子上还安有一百多根红色、白色和蓝色的小蜡烛。跟活人一模一样的玩偶在树叶间荡来荡去,枞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树顶上还安有一颗银纸做的星星。这真是漂亮,分外地漂亮。
"今晚,"大家说,"今晚它将要放出光明。"
"啊,"枞树想,"我希望现在就已经是夜晚了!啊,我希望蜡烛马上点起来!还有什么会到来呢?也许树林里的树儿会出来看我吧?麻雀会在窗玻璃面前飞过吧?也许我会在这儿生下根来,在夏天和冬天都有这样的打扮吧?"
是的,它所知道的就只这些。它的不安使它得到一种经常皮痛的毛病,而这种皮痛病,对于树说来,其糟糕的程度比得上我们的头痛。
最后,蜡烛亮起来了。多么光辉,多么华丽啊!枞树的每根枝子都在发抖,弄得一根蜡烛烧着了一根小绿枝。这才真叫它痛呢。
"愿上帝保佑我们!"年轻的姑娘们都叫起来。她们急忙把火灭掉了。
枞树现在可不敢再发抖了。啊,这真是可怕呀!它非常害怕失掉任何一件装饰品,它们射出的光辉把它弄得头昏目眩。现在那两扇门推开了,许多小孩子涌进来,好像他们要把整个的树都弄倒似的。年纪大的人镇定地跟着他们走进来。这些小家伙站着,保持肃静。不过这只有一分钟的光景。接着他们就欢呼起来,弄出一片乱糟糟的声音。他们围着这株树跳舞,同时把挂在它上面的礼物一件接一件地取走了。
"他们打算怎么办呢?"枞树想。"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呢?"
蜡烛烧到枝子上来了。当它们快要烧完的时候,它们便被扑灭了,这时孩子们便得到准许来掳掠这株树。啊!他们向它冲过来,所有的枝丫都发出折裂声。要不是树顶和顶上的一颗金星被系到天花板上,恐怕它早就倒下来了。
孩子们拿起美丽的玩具在周围跳舞。谁也不想再看这株树了,只有那位老保姆在树枝间东张西望了一下,而她只不过想知道是不是还有枣子或苹果没有被拿走。
"讲一个故事!讲一个故事!"孩子们嘟囔着,同时把一位小胖子拖到树这边来。他坐在树底下——"因为这样我们就算是在绿树林里面了,"他说。"树儿听听我的故事也是很好的。不过我只能讲一个故事。你们喜欢听关于依维德·亚维德的故事呢,还是听关于那位滚下了楼梯、但是却坐上了王位、得到了公主的泥巴球呢?"
"讲依维德·亚维德的故事!"有几个孩子喊着。"讲泥巴球的故事!"另外几个孩子喊着。这时闹声和叫声混做一团。
只有枞树默默地不说一句话。它在想:"我不能参加进来吗?我不能做一点事儿吗?"不过它已经参加了进来,它应该做的事已经做了。
胖子讲着泥巴球的故事——"他滚下楼梯,又坐上了王位,并且得到了公主。"孩子们都拍着手!叫道:"讲下去吧!讲下去吧!"因为他们想听依维德·亚维德的故事,但是他们却只听到了泥巴球的故事。枞树立着一声不响,只是沉思着。树林里的鸟儿从来没有讲过这样的故事。泥巴球滚下了楼梯,结果仍然得到了公主!"是的,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枞树想,并且以为这完全是真的,因为讲这故事的人是那么一位可爱的人物。"是的,是的,谁能知道呢?可能我有一天也会滚下楼梯,结果却得到一位公主!"于是它很愉快地盼望在第二天晚上又被打扮一番,戴上蜡烛、玩具、金纸和水果。
"明天我决不再颤动了!"它想。"我将要尽情为我华丽的外表而得意。明天我将要再听泥巴球的故事,可能还听到依维德·亚维德的故事呢。"
于是枞树一声不响,想了一整夜。
早晨,仆人和保姆都进来了。
"现在我又要漂亮起来了!"枞树想。不过他们把它拖出屋子,沿着楼梯一直拖到顶楼上去。他们把它放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这儿没有一点阳光可以射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枞树想。"我在这儿干吗呢?我在这儿能听到什么东西呢?"
它靠墙站着,思索起来。它现在有的是时间思索;白天和晚间在不停地过去,谁也不来看它。最后有一个人到来,但是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搬几个空箱子放在墙角里罢了。枞树完全被挡住了,人们也似乎把它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外边是冬天了!"枞树想。"土地是硬的,盖上了雪花,人们也不能把我栽下了;因此我才在这儿被藏起来,等待春天的到来!人们想得多么周到啊!人类真是善良!我只希望这儿不是太黑暗、太孤寂得可怕!——连一只小兔子也没有!树林里现在一定是很愉快的地方,雪落得很厚,兔子在跳来跳去;是的,就是它在我头上跳过去也很好——虽然我那时不大喜欢这种举动。这儿现在真是寂寞得可怕呀!"
"吱!吱!"这时一只小耗子说,同时跳出来。不一会儿另外一只小耗子又跳出来了。它们在枞树身上嗅了一下,于是便钻进枝丫里面去。
"真是冷得怕人!"两只小耗子说。"否则待在这儿倒是蛮舒服的。老枞树,你说对不对?"
"我一点也不老,"枞树说。"比我年纪大的树多着呢!"
"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耗子问。"你知道什么东西?"它们现在非常好奇起来。"请告诉我们一点关于世界上最美的地方的事情吧!你到那儿去过么?你到储藏室去过吗?那儿的架子上放着许多乳饼,天花板下面挂着许多火腿;那儿,我们在蜡烛上跳舞;那儿,我们走进去的时候瘦,出来的时候胖。"
"这个我可不知道,"枞树说。"不过我对于树林很熟悉——那儿太阳照着,鸟儿唱着歌。"
于是它讲了一些关于它的少年时代的故事。小耗子们从来没有听过这类事情,它们静听着,说:
"嗨,你看到过的东西真多!你曾经是多么幸福啊!"
"我吗?"枞树说,同时把自己讲过的话想了一下,"是的,那的确是非常幸福的一个时期!"于是它叙述圣诞节前夕的故事——那时它身上饰满了糖果和蜡烛。
"啊,"小耗子说,"你曾经是多么幸福啊,你这株老枞树!"
"我并不老呀!"枞树说。"我不过是今年冬天才离开树林的。我是一个青壮年呀,虽然此刻我已经不再生长!"
"你的故事讲得多美啊!"小耗子说。
第二天夜里,它们带来另外四个小耗子听枞树讲故事。它越讲得多,就越清楚地回忆起过去的一切。于是它想:"那的确是非常幸福的一个时期!但是它会再回来!它会再回来!泥巴球滚下了楼梯,结果得到了公主。可能我也会得到一位公主哩!"这时枞树想起了长在树林里的一株可爱的小赤杨:对于枞树说来,这株赤杨真算得是一位美丽的公主。
"谁是那位泥巴球?"小耗子问。
枞树把整个故事讲了一遍,每一个字它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小耗子乐得想在这株树的顶上翻翻跟头。第二天晚上有更多的小耗子来了,在礼拜天那天,甚至还有两个大老鼠出现了。不过它们认为这个故事并不好听;小耗子们也觉得很惋惜,因为它们对这故事的兴趣也淡下来了。
"你只会讲这个故事么?"大老鼠问。
"只会这一个!"枞树回答说。"这故事是我在生活中最幸福的一个晚上听到的。那时我并不觉得我是多么幸福!"
"这是一个很蹩脚的故事!你不会讲一个关于腊肉和蜡烛的故事么?不会讲一个关于储藏室的故事么?"
"不会!"枞树说。
"那么谢谢你!"大老鼠回答说。于是它们就走开了。
最后小耗子们也走开了。枞树叹了一口气,说:
"当这些快乐的小耗子坐在我身旁、听我讲故事的时候,一切倒是蛮好的。现在什么都完了!不过当人们再把我搬出去的时候,我将要记住什么叫做快乐!"
不过结果是怎样呢?嗨,有一天早晨人们来收拾这个顶楼:箱子都被挪开了,枞树被拖出来了——人们粗暴地把它扔到地板上,不过一个佣人马上把它拖到楼梯边去。阳光在这儿照着。
"生活现在又可以开始了!"枞树想。
它感觉到新鲜空气和早晨的太阳光。它现在是躺在院子里。一切是过得这样快,枞树也忘记把自己看一下——周围值得看的东西真是太多了。院子是在一个花园的附近;这儿所有的花都开了。玫瑰悬在小小的栅栏上,又嫩又香。菩提树也正在开着花。燕子们在飞来飞去,说"吱尔——微尔——微特!我们的爱人回来了!"不过它们所指的并不是这株枞树。
"现在我要生活了!"枞树兴高采烈地说,同时把它的枝子展开。但是,唉!这些枝子都枯了,黄了。它现在是躺在一个生满了荆棘和荒草的墙角边。银纸做的星星还挂在它的顶上,而且还在明朗的太阳光中发亮呢。
院子里有几个快乐的小孩子在玩耍。他们在圣诞节的时候,曾绕着这树跳过舞,和它在一块高兴过。最年轻的一个小孩子跑过来,摘下一颗金星。
"你们看,这株奇丑的老枞树身上挂着什么东西!"这孩子说。他用靴子踩着枝子,直到枝子发出断裂声。
枞树把花园里盛开的花和华丽的景色望了一眼,又把自己看了一下,它希望自己现在仍然待在顶楼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它想起了自己在树林里新鲜的青春时代,想起了那快乐的圣诞节前夕,想起了那些高兴地听着它讲关于泥巴球的故事的小耗子们。
"完了!完了!"可怜的枞树说。"当我能够快乐的时候,我应该快乐一下才对!完了!完了!"
佣人走来了,把这株树砍成碎片。它成了一大捆柴,它在一个大酒锅底下熊熊地燃着。它深深地叹着气;每一个叹息声就像一个小小的枪声。在那儿玩耍着的小孩子们跑过来,坐在火边,朝它里面望,同时叫着:"烧呀!烧呀!"每一个爆裂声是一个深深的叹息。在它发出每一声叹息的时候,它就回想起了在树林里的夏天,和星星照耀着的冬夜;它回忆起了圣诞节的前夕和它所听到过的和会讲的唯一的故事——泥巴球的故事。这时候枞树已经全被烧成灰了。
孩子们都在院子里玩耍。最小的那个孩子把这树曾经在它最幸福的一个晚上所戴过的那颗金星挂在自己的胸前。现在一切都完了,枞树的生命也完了,这故事也完了;完了!完了!——一切故事都是这样。
这篇故事收集在《新的童话》第二部。树丛在"太阳照着,鸟儿唱着歌"的青翠树林中,被迁到"一间漂亮大客厅里",作为圣诞树,身上挂满了闪耀的银丝,蓝色、白色的蜡烛和小礼品袋,经历很不平凡,也很光荣,它可说达到了它生活的顶峰,但它却很害怕,享受不了这意想不到的光荣和幸福。待圣诞节一过,它所能起的作用终了,它就被扔到废物堆里了,最后被当作柴火烧掉了。"当我能够快乐的时候我应该快乐一下才对!完了!完了!"它醒悟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这也是我们人生中常见的现象。安徒生写这篇故事据说不是想说明这个问题,而是在泄露在他进入中年期间——他发表这篇故事时正好是40岁——灵魂的不安。由于什么而不安?他没有作出回答。只是从这时开始,他的写作风格进入了一个转折点:由充满了浪漫主义的幻想和诗情,转向冷静而略带一点哀愁的,有关人生的现实主义描绘。
母狼生了一只小狼,于是请来狐狸当教父。她说:“总之,狐狸是我们的近亲,见多识广而且头脑聪明;它能教好我儿子,帮他在世界上生存。”狐狸装得很诚实地说:“亲爱的高司普太太,感谢你对我的尊敬,我也要同样对待你,不辜负你的期望。”在宴席上,他非常高兴地尽情大吃,然后对狼妈妈说:“亲爱的高司普太太,我们有责任让孩子们吃得好吃得饱,这样他们才能长得结实强壮。我知道有个羊圈,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到一块肥肉来。”狼一听,觉得不错,于是跟着狐狸来到农庄。它指着远处的一群羊说:“你可以轻易地悄悄溜进去,我到另一边看看能不能抓只鸡回来。”其实它没去另一边,而是在森林的入口处坐了下来,伸直了腿脚休息。
母狼爬进羊圈,里面一只狗狂叫起来。农夫听到了跑出来,逮住了母狼高司普,而且将一盆准备用来洗衣服的强碱性的水泼在了它身上。母狼总算逃出来了,那只狐狸却假装很哀伤地说:“哦,亲爱的高司普太太,我真是不幸。农夫抓住了我,把我所有的脚指头都打断了。如果你不愿意看着我躺在这里死去,那你就背我回去吧。”母狼尽管自己也只能慢慢地走,可它很关心狐狸,把它驮到了背上,把这个没病没痛的教父背回了家。这时,狐狸对母狼说:“再见,亲爱的高司普太太,愿你吃上一顿精美的烤肉。”它开心地笑着走了。
一只牧羊狗的主人对它一点都不关心,经常让狗挨饿,它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便怀着极为伤感的心情,逃了出去。它走在路上,遇到了一只麻雀,麻雀开口问道:“我的好朋友,你为什么这么悲哀呢?”狗回答道:“我饿得发昏,又没有东西吃。”麻雀听了说道:“要是这样的话,就随我进城去。我会给你找好多好吃的东西的。”于是它们一起进了城。当经过一家肉店时,麻雀对狗说:“你在这儿等一会,我去为你啄一块肉下来。”说着,麻雀飞落到案板上,它很仔细地看了看周围是否有人注意到它,接着啄住一块放在案板边上的肉又拉又扯,终于把肉拉了下来。狗马上冲上去衔住肉跑进一个角落里,很快就把肉吃完了。麻雀说:“嗨,如果你还想吃的话,就跟着我到另一个肉店去,我再给你啄一块肉下来吃。”等狗吃完第二块肉之后,麻雀说道:“怎么样?我的好朋友,你吃饱了吗?”狗回答说:“肉是吃得不少了,但我还想吃面包。”“那就跟我来吧!”麻雀说道,“你很快就有吃的。”麻雀带着狗到了面包店。它把橱窗里的二个面包啄了一会儿,将它们拖了出来。狗吃了以后还想多吃一点,麻雀便带着狗又到了另一间面包店,它为狗啄下了更多的面包。狗吃完了以后,麻雀问它是否吃饱了。狗拍了拍肚子,很满足地说道:“吃饱了,我们现在走小路出城去吧。”
它们两个走出城来到马路上,因为天气比较暖和,风吹过来暖洋洋的,狗又吃得饱饱的,它就觉得昏昏欲睡,所以没走多远,就说:“我太困了,很想打个盹。”麻雀很理解它,回答说:“好的,你就睡吧。我到那树枝上息着等你。”狗马上舒展身子躺在路上,很快就睡熟了。
狗正躺着睡觉,一个车夫赶着一辆由三匹马拉着的马车急驰过来了,马车上装着两桶酒。麻雀见那车夫并没有拨转缰绳要避开狗的样子,而是直接朝狗驰过去,眼看快要压着狗了,便大叫道:“停车!停车!车夫先生,否则你会交上厄运的。”但车夫却嘟哝着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能让我交上厄运!我倒要看看你怎样让我交上厄运!”说完“叭叭”挥动马鞭,竟赶着马车从那可怜的狗身上辗了过去。看着狗被车轮辗死了,麻雀哭着喊道:“你这个残忍的家伙,你杀死了我的狗朋友,你记着我说的话,你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全部代价。”听了这话,那蛮横的车夫说道:“就凭你这个样子吗?来,来,来!我倒想看你能对我有什么不利!”说罢驾车而去。
麻雀等车夫走过去后,愤怒地飞上去,落在马车后部,钻到车篷下面,使劲地啄一个酒桶的塞子,直到把它啄松掉下来。塞子一落,酒马上流了出来,车夫一点也没有觉察到。等他转过头向车后了望时,才发现马车嘀嘀哒哒不停地滴着酒。他停车一看,酒桶已经空了一个,叫道:“呀!我是一个多么不幸的人啊!”麻雀说道:“你这个坏家伙,这还不够呢!”它飞上前落在一匹马的头上,使劲地啄起马来,马痛得抬起两条前腿,不停地乱踢。车夫看见这情形,抽出一柄小斧子,对准麻雀就是一斧子,想劈死这只麻雀,但它却飞开了。这一来,车夫使劲劈出的一斧子,就落在了那匹可怜的马的头上,马立即倒在地上死了,车夫一见叫道:“呀!我真是一个不幸的人!”麻雀说道:“你这个坏家伙,这还不够呢!”
等车夫将另两匹马重新套好,麻雀又飞落在马车后面,钻进车篷下面,啄开了另一个酒桶的塞子,让所有的酒都流光了。车夫发现后,又叫起来:“呀!我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啊!”但麻雀却回答道:“你这个坏家伙,这还不够呢!”说完飞到第二匹马的头上,对那匹马又猛啄起来。车夫跳上前来,对着麻雀又是一斧子,麻雀又飞开了。这一斧劈在了第二匹马的头上,马倒在地上又死了。他叫道:“我是一个多么不幸的人啊!”麻雀应声道:“你这坏家伙,这还不够呢。”说完又落到第三匹马的头上啄了起来。车夫狂怒之下,既没有看仔细,也没考虑后果,发疯似地向麻雀劈去,第三匹马又被他劈死了。“哎呀!”他大叫道,“我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啊!”麻雀回答说:“你这坏家伙,这还不够呢!”飞走的时候它又说:“我现在要闹得你全家都不得安宁。我还要惩罚你本人。”
车夫最后被迫丢下了马车,愤恨、恼怒而又无可奈何地回到了家,进门就对他妻子叫道:“哎——,我今天是多么的倒霉,酒漏完了,三匹马都死了。”他妻子一见他也嚷道:“哎呀,老公!一只满怀恶意的鸟飞到我家来,把世上所有的鸟都领来了。它们飞到我们阁楼的谷仓里,正大肆啄食我们的粮食呢!”丈夫急忙冲上阁楼,看见成千上万只鸟在楼上叽叽喳喳地吃着小麦,那只麻雀正站在鸟群中间。车夫看着快要吃完的谷仓,叫道:“我是一个多不幸的人啊!”麻雀说道:“这还不够呢,你这残忍的坏家伙,我还要你的命呢!”说完就飞走了。
车夫看到自己的家损失成这样子,他愤怒地冲下楼跑进厨房,坐在烟囱角落里阴沉着脸想着计策,他仍然没有就自己的行为进行自省。这时,那麻雀站在窗户的外边喊道:“车夫,你这残忍的家伙,我要你的命呢!”车夫愤怒地跳起来,抓起一把锄头,对着麻雀扔了过去。麻雀没打着,却把窗子打破了。麻雀正希望他这样,所以它又飞落在窗台上叫道:“车夫,我要你的命!”这一来,他愤怒到了极点,完全丧失了理智,对着窗台又用力打去,一下子将窗台砸成了两块。麻雀到处飞来飞去,车夫和他妻子发狂似的追着它打来打去,将屋子里的所有家具、玻璃、镜子、椅子、凳子、桌子都砸烂了。最后连墙壁也砸坏了,可连麻雀的毛都没有碰着。然而他们最终还是抓住了麻雀。
妻子说:“我马上把它杀死吗?”丈夫说:“不,不能这么轻易地让它死去,要让它死得更惨些,我要把它吃下去。”麻雀拚命地拍打着翅膀,伸着脖子叫道:“车夫,我将要你的命呢!”车夫再也等不及了,把锄头递给他妻子叫道:“老婆,对着这鸟砍,把它砍死在我的手里。”妻子使劲一锄砍去,但气愤之下她没有砍着麻雀,却砍在了自己丈夫的头上,丈夫倒下去死了。麻雀趁机悄悄地飞走,回到自己的巢穴里去了。
小调皮是一个很聪明而又有智慧的宝宝,同班的小朋友们都称他为小智慧。每次考试完后,老师总会表扬他:“小调皮,你又进步了,下次再努力哦!”小调皮很高兴,所以每天晚上看完动画片后,他都要认认真真地阅读几篇童话故事,然后再做老师分派的家庭作业。不过,小调皮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爱洗澡,三四天不洗澡,尽管他的表现很出色,但是老师和小朋友们都不喜欢和他玩。这不,他又有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有一股很大的汗臭味。
有天晚上,妈妈对小调皮说,“小调皮,今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最近有一部片子叫《喜洋洋与灰太狼之开心闯龙年》,只要你洗完澡爸爸妈妈就带你一起去。”小调皮的妈妈心里暗自盘算,看你这次洗不洗!
“要洗澡呀!”小调皮很不高兴,“妈妈,能不能不洗?你看,我身上很干净的。”小调皮翻开那黑漆漆的袖子给妈妈看。
“不行,太脏了!”妈妈生气了,“你不洗的话,我就不带你去哦!”
“那我不去!”小调皮宁愿待在家里也不愿洗澡,洗澡多麻烦啊,又要抹香皂又要搓身子……“哎,你们去吧。”小调皮叹着气,然后拿起童话书就看了起来。
“小调皮,你太不讲究卫生了!”妈妈咬牙切齿,“我忍无可忍,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带你去看电影!”说完后,妈妈气愤地拉着爸爸出门了……
就这样,小调皮独自一个人落在家里了。其实电影也未必就比童话故事好看啊,小调皮心想。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渐渐地,小区里的灯都熄灭了,家里安静极了……
最近,屋里发生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天深夜楼上就传来“哚哚哚……”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敲地板,又像是谁在用刀砍砧板。
“哚哚哚……”声音又响了!小调皮有些害怕了,他家楼上住着一位不爱说话而又性格孤僻的老婆婆,她极少与人交往。奇怪的是,最近有好几次老婆婆总是趁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突然从兜里掏出几颗样子有些难看的棒棒糖来,说要给小调皮吃,不过小调皮记得爸爸妈妈说过,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食物,所以他从来没敢要过。
“小调皮,你又一个人在家里吗?”老婆婆总是问这一个问题。
“今天不用上课,我们放假了。”小调皮回答说,“但是爸爸妈妈一会就回来了。”
“哦,是这样啊,那我改天再找你。”说完后老婆婆就弯着个腰上楼去了。
噫,敲击声没有了。小调皮很疑惑。这时,只听见楼上的门“咯吱……”一声,接着有一个极缓慢而又极轻微的脚步声,它慢慢地向小调皮家门口靠近了。
“咚咚咚……”
“小调皮,我是楼上的老婆婆啊!”原来是楼上的老婆婆下来了,可小调皮还不知道危险在靠近呢。 “您有什么事吗,老婆婆?”小调皮问道。
“就你一个人在家里吗?”
“是的,爸爸妈妈都看电影去了,他们不理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小调皮很生气。
“小调皮,是不是爸爸妈妈又嫌你没洗澡呀!”老婆婆笑着问。
“是呀,你怎么知道!”小调皮不愿别人知道自己的小秘密。“没关系,婆婆最喜欢没洗澡的小孩,小朋友身上的汗味我闻着一点都不臭。”
小调皮不想理她,他继续看着他的童话故事,他不停地翻着书,翻呀翻,不其翻到了一章讲僵尸婆婆的童话故事。小调皮迅速地看了起来,看呀看呀,忽然里面有一行字让小调皮毛骨悚然,里面写着:僵尸婆婆最爱吃没洗澡的小朋友,她说,小朋友的汗味是闻着臭吃着香哩!刚才楼上的老婆婆也说她喜欢没洗澡的小孩,难道她也是僵尸婆婆?
为了弄清楚她的真面目,小调皮就试着问道:“老婆婆,是不是没洗澡的小孩闻着臭吃着香?”
“嘻嘻,小鬼,你怎么知道的!”僵尸婆婆说漏嘴了。不过小调皮听得真切,他心里很害怕又不不敢吱声,怕僵尸婆婆一怒之下就破门而入。
“啊,小调皮,我刚才说错了,小孩子嘛就应该洗得干干净净的,不过不要放香皂,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僵尸婆婆赶紧补充说,她要哄着小调皮,如果他大喊大叫惊动了邻居可不好。她不喜欢香皂!小调皮猛然间醒悟过来,那我赶紧洗澡,把身上都擦满香皂,那她不就不吃我了吗?
小调皮要用缓军之计先把僵尸婆婆稳住,不能让她狗急跳墙,于是骗她说:“老婆婆,我还没吃晚饭呢,我先煮两个鸡蛋吃,吃饱后就让您进来。”
嘻嘻,吃饱了好啊,僵尸婆婆心里高兴,吃饱后肉就更香呀!“行,你快点吃吧,我先上去,待会再下来。”
她要上去拿她的切肉刀和砧板过来。
小调皮迅速地把浴盆里放满了水,然后脱掉衣服在身上涂了很多香皂,泡沫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小调皮洗呀洗,很快身上就洗得干干净净,就算穿上了衣服身上也有一股香皂的气味。她不是喜欢汗臭味而又害怕香皂吗?有了!小调皮想到了一个对付僵尸婆婆的办法……
“咯吱……”楼上的门又开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小调皮家的门又响了。
“咚咚……”
“小调皮呀,我是楼上的老婆婆,你快开开门吧!”僵尸婆婆很着急,她已经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响了。
“我的脚很臭,怕熏着您了。”小调皮说。
“没事,小调皮,老婆婆我很喜欢!”
“那我先打开窗户让你闻闻。”小调皮小心翼翼地把窗户开了一道缝,让后把两个装满香皂的臭袜子递了出去。就在她刚递出去的那一刻,两个袜子就被一双有力的爪子死死地卡住了!
“你给我出来吧,我的美味!”僵尸婆婆急不可奈地将那两只以为是小调皮的双脚拖了出去,她一口就将两只“小脚”塞到了嘴里。“咯吱咯吱”外面一阵咀嚼声音。
“啊!小鬼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僵尸婆婆惨叫一声,“香皂可是我的克星呀,它会溶掉我的五脏六腑!啊……”僵尸婆婆瞬间就化成了一滩汅水,只剩一张假人皮。
小调皮从窗户的缝隙里看到了这一切,他虽然很勇敢,但此刻心里面还是充满了恐惧。
“妈妈,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我今后一定要勤洗澡,多抹一些香皂……”
小调皮哭成了一个泪人。
从前,山里住着一个可怕的鬼婆婆。鬼婆婆最喜欢吃活人的心,特别是年轻人和小孩子的心。为了能吃到活人的心,鬼婆婆总是用魔法把自己变成一个善良的老太太,去骗附近村子里的人,然后找机会把他们弄死,挖他们的心吃。
有一次,鬼婆婆看见村子里的一些孩子在树林里采野草莓,就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走到孩子们跟前,说:“可爱的孩子们!到婆婆跟前来玩吧!”
孩子们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哪个女孩子愿意我替你梳头啊?”鬼婆婆想下毒手了。
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女孩高兴地跑到鬼婆婆跟前。
鬼婆婆一面给小女孩梳着头,一面轻轻地哼着歌儿。
小女孩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就在这时,鬼婆婆凶相毕露,伸出象刀一样锋利的右手指,朝女孩的身体猛插进去,然后,挖出心来,一口吞了下去。
在一旁玩耍的孩子们见了,都吓得四处逃散了。
村长为了防止鬼婆婆继续作恶,召集村民开会,商量办法。
有一个村民建议道,可以在鬼婆婆时常出没的地方挖个陷阱,等她掉入陷饼后,再用乱箭把她射死。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马上动手在树林里挖了一个陷阱,在上面铺上一张网,盖上一些泥土和树叶。
天黑了,村里的年轻人拿着弓箭,埋伏在两旁的树丛里。
果然,鬼婆婆出来了。只见她一步一步地向陷阱走去,接着“叭”的一声,鬼婆婆摔了下去。
大伙立即围拢上来,看见她正躺在陷阱里,嘴里发出可怕的叫声。大家纷纷张开弓箭,朝鬼婆婆身上射去。可是,射出去的箭,象打在石头上一样,都弹了回来。
“怎么办呢?鬼婆婆正在用尖锐的指甲拼命往上爬呢!”大伙焦急万分。
这时,忽然传来麻雀的吱吱叫声。
大伙仔细听,麻雀好象在说:“射她的心!射她的心!”
大家又对着鬼婆婆的心脏猛射,可是,她的心脏象铁甲一般,无法刺穿。
有一个年龄稍长的猎人提议,把点燃的木块丢人洞里,烧死鬼婆婆。
于是,大家纷纷把着火的木块朝鬼婆婆身上丢去。但是,任凭烈火在鬼婆婆身上燃烧,她丝毫没有伤着。
这时,那几只麻雀突然飞进洞里,在鬼婆婆的右手食指边啄来啄去。
一个聪明的猎人马上明白了,鬼婆婆的心脏一定藏在食指里,于是,他张开弓,向鬼婆婆的右手食指射出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她的食指。只听见鬼婆婆在洞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便倒地死了。
大伙围在陷阱边欢呼雀跃,庆祝自己的胜利。
读过《水浒》吗?书中说到梁山一百零八将都是天上星宿下凡,如宋江是天魁星,吴用是天机星,李逵是天杀星,燕青是天巧星……
在天上众多的星宿中,还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天吃星。
天哭星能哭出暴雨;天笑星能笑出地震;天遮星一伸巴掌就能造成日全食;天踢星只要轻轻一脚,西岳华山就会滚到东海里。各有各的神通,各有各的绝活儿。天吃星的绝活儿就是吃。
王母娘娘深知天吃星的特长。每次在瑶池开神仙宴会,总是叮嘱送帖子的使者最后去请天吃星。当天吃星赶到瑶池时,该品该尝的众仙都品过尝过了,于是由他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
可这次出了纰漏。王母娘娘扁桃腺发炎,喉咙疼,少嘱咐了这一句。天吃星的住处离瑶池最近,他最先接到邀请,便第一个前来赴宴。
那天吃星怎生模样?不吃东西时却也貌不惊人。他有一个来者不拒、缩放自如的好肚皮。别人的肚子只能向前挺出,而他可以根据需要向四面发展。那张嘴尤其出奇,要紧关头两边嘴角可以一直拉开到后脑,这样,半个脑袋能像壶盖一般向后掀起,各种吃食饮撰便不须再经咀嚼,可以直接往下塞、往下倒。
这样一个角色率先走进了瑶池,结果怎样是很容易想象到的。等那些驾云的、骑鹤的、乘琵琶的、跨葫芦的……各路神仙兴冲冲、馋兮兮地一齐赶到,只见:
朝天金碗描奇果,
卧地玉坛作醉姿。
因慕百鲜充口腹,
谁知一点没东西。
鱼儿光剩头和尾,
桃子只留核与皮。
全宴独吞才半饱。
还催王母再开席。
王母娘娘很生气,她认为天吃星应该受到惩罚。她去告诉玉皇大帝。
玉帝便把天吃星找来,对他说:“伙计,你太不像话了,联要处罚你。——罚你什么呢?”玉帝想到自己怕吃鸡蛋,便宣布,
“朕罚你一口气吃十个鸡蛋!”
天吃星说:“罚得太少了。”
“那就罚吃一百个!”
“还少。”
“罚吃一千个……不过,”玉帝盘算道,“我这儿恐怕也没这么多鸡蛋。怎么办呢?”
这时有太白金星出班奏道:“陛下,天吃星犯了天条,理应撵出天宫,贬下凡尘。”
“让他下凡?”玉帝心里嘀咕着,“这算处罚他还是奖励他?老实说,我还想下去逛逛呢。”便问天吃星,“你愿不愿意下凡?要是你说‘愿意’,我就偏不让你去;要是不愿意,我倒非要你去不可。”
天吃星很想乘机去人间闯荡一番,凭自己惊人的本事扬名天下。这么想着,就答了个“不愿意”。
玉帝于是拿定主意,吩咐黄巾力士把天吃星带走。
两个黄巾力士押着天吃星,转眼走出南天门外。就在当年往下扔猪八戒的地方,二力士将天吃星举过了头顶——
“等一等,”天吃星嘱咐道,“别把我也扔进猪圈里!”
“嗖——!”
停飞机扔炸弹一样,天吃星被扔出天宫……
下界杜家庄。庄主社员外已年过花甲,膝下无儿。
这一夜,员外夫人做了个梦,梦见房顶被“轰”地击破,一道金光射了进来。紧接着屋里好一番热闹,只见:
一阵阵碗筷相敲,一声声瓢盆互碰。锅盖同蒸笼齐舞,盐钵与糖罐共鸣。乘兴演武的是切菜刀,奉陪作要的有烧火棍。
眼看那一刀一棍逼近身边,员外夫人当即惊醒。次日将此梦告知员外,员外也觉奇异,请了位阴阳先生来解梦。
那先生解道:“金光入室,主诞生贵人。”
员外夫人不敢相信,“您是说,我要生娃娃了?可我已经五十岁了呀。”
先生说:“我的话不会错。你梦见碗奏乐、锅跳舞,看来这孩子的前程和吃有关。”
员外怕自己听错了,“您说的是‘和诗有关’吧?”
“不是‘诗’,是‘吃’。——不过,梦里房顶被击破,说明这孩子在成功之前,对家里会有些拖累。”
员外夫人果然怀孕了。她的食量变得十分惊人。她很不好意思地将每天进餐的次数不断增加。肚里的孩子越来越迫切地向她发信号,她得尽量满足他。
好容易等到足月,把孩子生了下来。老来得子,倍加爱惜。杜员外给儿子取名叫大郎。
这大郎乃是天吃星投胎,岂是寻常婴儿可比?母亲的奶水根本不够应付,又挤来牛奶、羊奶、马奶、狗奶、猪奶、兔奶……这才勉强凑合。
待到杜大郎长至十岁,整个家当已被他快要吃尽。一天大郎对家里人说:“爹,娘,你们不用发愁,孩儿今日自谋生路去也。”
员外说:“儿啊,除了吃,你可什么都不会呀。”
大郎说:“除了吃,我可以什么都不必会呀。”
大郎出了门,来到大路上。他看见有三个人正往西走,四个人正往东走。他想:“既然往东走的人多,我往东走该不会错的。”
走了二三十里路,肚子饿了。大郎的肚子最容易饿。他跨进路旁一家小饭店,店主人马上过来招呼。
“这位小爷,想用点什么?”
大郎便向店主人打听:“近处还有几家饭店?”
店主人答道:“东边还有三四家。——小爷问它怎的?”
大郎说:“我是想着,在你这儿吃不饱,还可以到第二家,第三家接着吃。”
店主人哈哈大笑,“连你一个人都不够对付,我还开什么饭店!我这儿有的是馒头、牛肉,小爷能吃多少,我便去端来。”
大郎说:“我也不知道能吃多少,只怕把你店里吃空了我这肚里还觉不出动静呢。”
这时已有些闲人准备看热闹,那店主人哪能当众受辱,便对大郎道:“你若有本事把我店里吃空,不但今天不要你付钱,往后天天供你白吃白喝,绝无怨言。”
说罢,店主人去取来十个馒头和一大盘牛肉,放到大郎面前。
大郎看看馒头和牛肉,问:“你店里只有这点东西?”
店主人强压怒火道:“休说大话,你能吃完这些不撑死的话,我自会再取。”
大郎点点头,开始吃馒头。他想吃得文气些,便把一个馒头掰半成两,拿在两只手中。左一塞,右一塞,那馒头已经无影无踪。
见大郎吃得干净利落,围观的闲人纷纷赞叹。
转眼间十个馒头全部下肚,那盘牛肉也不在话下。“老板,快再取来!”
店主人强作镇静,又取来所有的五十几个馒头和二十几斤牛肉。
大郎渐渐吃上劲来,也不顾文气与否,速度明显加快。
店主人赶紧又煮了一百个鸡蛋。煮鸡蛋特别噎人,这可是一道坚韧的防线。
煮鸡蛋能噎住别人,噎不住天吃星,鸡蛋防线很快又被攻克。
店主人又搬出自家准备过年用的火腿、年糕……
杜大郎来者不拒,面无难色。
店主人跑到里屋,拿出积蓄,打着抖对老板娘说:“为了本店的信誉,只好悄悄去向别的店求援……”
老板娘照计行事。那三家饭店有求必应,立刻派出援兵,端着饺子、馄饨、葱油饼、烧鸡、烤白薯……跟着老板娘,将大批吃食从后门运进。
那三家店也都搬空了,杜大郎仍然流星赶月般地抓将过来。吃将下去……店主人又派老板娘去小贩们手中搜集瓜子、花生、糖葫芦什么的,那更是杯水车薪,螳臂挡车,无济于事。
店主人伎俩用尽,只好认输。他哭丧着脸对大郎说:“小店有幸,遇上你这样的好胃口。今后就请每日光临吧——这也是在劫难逃!”
杜大郎放下碗筷,抹一抹嘴,从容不迫地向众人抱拳行礼,“诸位长辈,我杜大郎并不是爱贪便宜的人。今天的吃账,我全数照付。”说着掏出一把银子,“哗啦”放到桌上,“我只是想在大家面前露一露本事,扬一扬名声。”
众人发了一阵呆,不一会儿醒过神来,全都非常感动:“真是一条好汉!”“少年壮志,前途无量啊。”
最感动的当然还是店主人。他谢了又谢,热泪盈眶。忽然他一拍脑袋,“小爷,我想起一个去处,你去了包管成名。”
“什么去处?”
“是个歹人开的赌场。那歹人姓盘,叫盘盘赢,专设骗局诈取人家钱财。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些偏方秘药,用来作弊捣鬼。为了引诱别人和他斗蟋蟀,他总是拿些最窝囊的瘦小蟋蟀出来迎战。开斗之前,他将他的小蟋蟀用一种‘常胜香’熏过,这其实是兴奋剂啊,这样一来,别人再勇猛的蟋蟀也别想占上风了。赌斗鸡他也特别,他用母鸡和人家的公鸡斗,人家以为他是傻瓜,以为自己赢定了。谁知这家伙在地上暗暗撒下几颗米粒,这些米粒是用一种‘阴阳颠倒汤’浸过的,双方的斗鸡啄吃了米粒,立刻暗暗变了性别——公鸡变成母鸡,母鸡变成公鸡,斗起来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盘盘赢用这些花样骗了多少人,他只顾自己发财,不管别人家破人亡。”
杜大郎听了很生气,但又不明白:“我能做什么呢?”
店主人说:“别急。盘盘赢还有一着损招:赌吃发糕。他会蒸出一笼发糕,这些发糕看起来又小又薄,全都没发好的样子。他会叫你自己从中挑出三块糕,当场看他吃下。这时他会对你说:只要比他多吃一块就能赢。你会以为一点都不难。但这发糕里其实揉进了‘后期发酵粉’,要等吃下肚后便胀大起来。盘盘赢自己事先吃了反发酵药,所以不怕胀坏肚皮。可你要是——”
“我更不怕啦!”杜大郎拍肚大喊,“他靠吃药,我靠真本事!”
“对呀,对呀!”店主人笑道,“只有你小爷出马,才能制服那歹人,叫他盘盘输。”
杜大郎立刻起身,“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
众人却说:“不用告辞,我们一起跟去,又有一场大热闹好看呢。”
杜大郎和众人便雄赳赳出发。到了盘盘赢宅外,听见里面传出女孩的哭声:
“爹,我不愿意给盘盘赢当丫头!”
“孩子,谁让咱们输了呢。你别难受,等爹下回再输了,把自己也卖进来,咱们就能团圆啦。”
杜大郎连忙敲门。
盘盘赢的四个专门开门的仆人用力把门打开。这是盘盘赢钱多摆阔气,用四个人开门。因为是需要四个人来开,所以这门板做得比最讲究的棺材板还厚、还重。
盘盘赢摇着大扇子出现了:“一二三四五,瞎猫逮老鼠。愿者来上钩,谁敢跟我赌?”
杜大郎跨出一步,大声答道:“六七八九十,老虎怕狮子,别的咱不比,大郎就会吃!”
盘盘赢轻视地瞟了大郎一眼,“人不大,胆不小。可是你拿什么来赌呢?你想卖给我当仆人吗?那么去开开我的门,我怕你力气小开不动。”
大郎说:“别小看人,我有钱。”说着又掏出他的银子。
“再加上我们的钱!”跟大郎一起来的众人相信大郎一定会赢,这时也纷纷出资相助,转眼间摞起一大堆银钱。
盘盘赢来劲了:“哈,要是我赢了,这些钱就全归我啦!”
“可你要是输了呢?”大郎对盘盘赢说,“要是输了,这个姐姐就再不用给你当丫头了,这四个叔叔就再不用给你开门了,行不行?”
盘盘赢一拍胸脯:“我要是输了,从此再不开赌,关门走路。”
大郎担心盘盘赢说话不算数,四个开门大汉便说:“要是他敢赖账,我们就把这扇门拆掉,让他天天伤风感冒。”
盘盘赢又端出揉进“后期发酵粉”的一盘发糕。
大郎从盘里拿了一块糕,又拿了一块糕,又拿了一块……把盘里的十块糕全拿过来,捏拢了一揉,揉成一个大团子。
四个大汉吃惊极了:“怎么,你要全吞下去?这糕我们最多只吃了一块半。”
可这大郎岂是等闲之辈?竟吃得连渣渣屑屑都没留下一粒。
盘盘赢心中暗暗叫苦:“今日遇上对头了!”他连忙使出杀手铜,去厨下取出一瓶酒,双手捧给大郎说:“小哥好食量!我再献上此酒,以表钦佩。”
这酒名为“助胀酒”,能把吃下肚的一粒米饭泡成汤圆那么大。
“咕嘟咕嘟”,大郎把酒一口气喝干,没事儿。
输了杀手铜,再看绝命枪。盘盘赢又斟出一杯“缩胃茶”,这茶能把人们本来很宽敞的胃缩成拳头那么小。
“小……哥……请……用……茶!”盘盘赢的声音都发抖了。
大郎可不发抖,照样接过来一饮而尽。肚子里立刻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但大郎的胃坚强无比,“缩胃茶”其奈我何?还是没事儿!
盘盘赢不得不离开此地了。临走时跌足长叹:“天亡我也!”他算说对了,杜大郎本来就是天上下来的嘛。
大郎用自己的好胃口为地方除了一害,立时声名大振。
四个大汉要另处找活干。他们听说张财主正缺长工,便想去张家干活。
有人赶紧阻拦道:“你们不知道张财主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吗?我就是才从他家逃出来的。再给他干下去,肯定活不成。”
“怎么活不成?”
“非饿死不可。他每天只给长工吃两顿,每顿一碗饭,用的还是小碗。而且盛饭时一粒粒数过,多一粒也不给。”
“原来这样!”四条大汉叫起来,“好欺负人,这地方哪能去!”
“我去!”
惹恼了杜大郎,要好好惩罚一下铁公鸡。
大郎找到铁公鸡,对他说:“没人帮你干活吗?用我吧。”
铁公鸡将大郎打量一番,心想:一个孩子,肯定不需要吃很多东西。心里先有几分中意了。但他还是觉得要把话说清楚:“知道我家的规矩吗?一天只供两顿,想吃三顿的请到别家去。”
大郎便安慰铁公鸡道:“我只要吃一顿。”
铁公鸡大喜:“我就知道没看错人!”
“而且不是一天吃一顿,”大郎补充道,“是一个月只吃一顿。”
“好,好,好!”铁公鸡十分满意,“那就留下先去挑水吧。”
“不过,”大郎提出,“我要先吃了这一顿饭,而且要吃饱,才能去干一个月的活儿。”
铁公鸡从来不给长工吃饱的,但想到一个月只供一顿饱饭,“一个孩子能吃多少!”便特别爽快地答应下来。
没个满一见是个小孩,便说:“你是轻量级,我是重量级,咱俩不能一起比赛。”
大郎说:“别管什么量级,能赢就是第一。不过我看你只能用嘴吃饭,谁都会的,不算稀奇。”
没个满愣了,“吃饭不用嘴,用什么?”
“瞧着吧。”
杜大郎大模大样睡在躺椅上,指一指自己的耳朵眼儿,对侍者们说:“拿粥来,从这儿灌下去。”
侍者们疑惑道:“能灌得进去吗?”
“能。不过最好用个漏斗,免得倒在外面,脸上难受。”
漏斗安上了,一大碗粥倒下去,只听“吱溜吱溜”一阵响,粥没了!
看着杜大郎展露喝粥绝技,皇帝热泪盈眶,文官武将羞愧难当,那番邦使者怀疑自己在做梦。
那没个满呢,当时直急得团团转。好容易抓到破绽,大叫道:“这不是真本事,他那漏斗里面有机关!”
大郎一下蹦起来,拔掉漏斗,“你是说没进去?那我吐出来给你看。”
大郎便朝没个满侧过脑袋。说时迟,那时快,稀粥从大郎耳中喷泉一般猛射而出,没个满来不及躲避,被糊了一脸一身。要想让开,却已滑倒在地。眼看要被源源喷出的稀粥埋住全身,没个满只得讨饶认输。
比赛结束了。番邦使者的傲气一扫而尽,他向皇帝低头行礼道:“天朝大国,果有奇才。我辈见识鄙陋,往后再不敢轻举妄动了。”说罢,便带着浑身是粥的没个满灰溜溜离去。
比赛一胜,国威大振。皇帝心花怒放,便来重奖杜大郎:“杜爱卿立下盖世奇功,不可不赏。朕即封你为‘肚国公’,采邑十万户。”
杜大郎封地受爵,好不荣耀。衣锦还乡,回到杜家庄,员外夫妇自然欢喜无限。大宴宾朋,庆祝够了。便备好车马,前往封地。
铃铃铃,铃铃铃,车仗一路行去。前面是个小镇。杜大郎一看:咦,这正是当初靠着大嚼馒头牛肉初露头角的地方呀。他问左右:是不是已经进入他的封地?左右回答:是的。国公爷在封地里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说,随便给这小镇改个名字。
大郎很高兴。他要找到他的那些老朋友,那个不吃不成交的店主人,还有四个开门大汉……和他们商量一下,改个更有意思的、和吃有关的新镇名。
从前有个国王,他有十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名叫艾丽莎。他们都是非常好的孩子,不幸的是,他们的母亲突然去世了。国王又娶了一个新王后,这是个坏女人。
国王很爱王后,她利用这一点,把十个儿子全赶走了,又用魔法,让他们变成十只天鹅飞到很远很远的一片大森林里。接着,王后又找借口赶走了艾丽莎。艾丽莎十分伤心,决心要找到她的十个哥哥。
历尺千辛万苦,她终于也来到了那片大森林。夜幕已经降临,她就在一棵大树下睡着了。
天亮了,她遇上一位老太婆。老太婆给了她一些食物,并问:“你到这大森林来干什么呢?”
艾丽莎说:“我是来找我十个哥哥的,你见过十个王子路过这里吗?”
老太婆说:“我今天早上见过十只天鹅,他们头上都有象王冠那样的金色标记,说不定他们就是十位王子变的。”
接着,老太婆领着艾丽莎来到海边。在海边,艾丽见到了十只天鹅,可惜他们都不会说话了。
“你想救你的哥哥吗?”这时老太婆已变成了一位漂亮的仙女。
艾丽莎说:“是的,我一定要救我的哥哥。”
仙女说:“我看见你很勇敢,请你记住,去找那些长着金色的荨麻,把它泡在水里,然后把皮剥下来,在水里浸许多次,然后把它织成布,再做成衣服,你必须亲手做十件,一个哥哥一件。而且你不能说话,等最后一件衣服做成后,才可以说话,在此之前如果你说了话,你哥哥就会死去。”
为了哥哥,艾丽莎拚命干活,很快做成了六件。
附近一个国家的国王,发现大森林里有这么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就天天来到艾丽莎的身边。因为她一直不说话,国王很难过,一天,国王终于对她说:“你做我的王后好吗?”
艾丽莎哭了,她不能说话,只好抱着荨麻走开了。
国王很体谅她,让她抱着荨麻和六件衣服到王宫里去。这样,艾丽莎就离开了森林住进了王宫。她看见了她的哥哥们常常在王宫上飞,她知道,哥哥们很想念她。
国王的弟弟很坏,他想当国王,但国王娶了艾丽莎以后,就会有太子,那么他再也当不上国王了。
艾丽莎每天仍在织衣服,又织好两件,荨麻没有了,刚好,又遇见国王外出,便由弟弟代理国王。他发现艾丽莎每晚出去,就对大臣们说:“王后不说话,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巫,为了我们的国家,必须在国王回来之前,把她杀掉。”
大臣们都同意了。艾丽莎也只剩下最后一件衣服没做好了。
那时,国王正在骑马回城的途中,只见一只天鹅飞下来,落在他的马头上。
国王发现了天鹅头上的标记,他想起来了,这是神鸟,王后跟他回宫后,总见这些天鹅在宫中飞翔,一定是王后有什么事,于是,他加快速度,向宫中飞跑。天鹅也在他头顶上叫着。
艾丽莎又干了整整一夜的活,她被人带出王宫。
王宫前的空地上,木柴已经架好了。他们要烧死王后。
一个人拿着火走过来,一只天鹅飞下来,把火扑灭了。
火又一次被拿来,天鹅又一次飞下来把火扑灭。最后,去了许多人,才钯火拿来了。
艾丽莎抱着做好的衣服,来到王宫前的空地上。
国王回到城里,看到许多人聚在王宫前,忙问:“你们在干什么?”国王推开人群,发现十只天鹅都站在艾丽莎身边。
“这是王后。”
“火”国王的弟弟吼道。
国王明白了,他们要烧死王后,他冲过去。
他的弟弟又在大声地喊:“烧死她!”
这时,艾丽莎将衣服抛到天鹅的身上,他们立即站了起来,变成了十个年轻的王子。王子们跑过去,抓住国王的弟弟的手,喊了一声:“一、二、三”,把他扔到火里去了。
国王拥抱着王后。
他说:“现在对我说话,我的美丽的王后。”
艾丽莎笑了,她说:“非常感激你,我亲爱的国王。”
不久,那个坏女人被赶出了宫廷,因为十个王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他们重新回到父亲的身边,帮助父亲,治理国家,把国家变得象花园一样美。
从前有一家穷人住在一个叫里尔埃里克的村子里。他们只有一头牛,一天,他们想把牛拉进城里去卖。老太婆让老头子别管这件事,她想自己一个人去卖。她走的时候还带了只公鸡。临走时老头子嘱咐她,那头牛的要价为一百个国币,而那只鸡要一个国币。
为了不忘掉价钱,一路上她不停地小声说着:“牛的要价为一百国币,公鸡一个国币,牛的要价为一百国币,公鸡一个国币!”
但是数着数着,她不知怎的一下子把牛和公鸡的价钱倒了过来。过了一会儿她说:“公鸡的要价为一百国币,牛一个国币,公鸡的要价为一百国币,牛一个国币!”
她还没有走到城里,半路上却碰见一个屠夫。他问她带着牲畜到哪儿去?她回答说她要到城里把它们卖掉。屠夫想把它们全都买下,所以问她要多少钱。
“公鸡的要价为一百国币,牛一个国币,”她回答。
“啊哈,牛的要价为一个国币,给一个国币绝对没有问题,”屠夫说,“你到了城里,那只公鸡一定能卖一百个国币。”
他们买卖完毕。但是她来到城里,却没有人愿意为那只老公鸡付一百国币。这时她想:
“看来除了再到屠夫那里去没有别的办法。他既然买了牛,也一定可以把公鸡买下。”
她到了屠夫那里,屠夫把她让进屋去,还请她吃喝,东西很丰盛,最后她喝得酩酊大醉,连她在什么地方和她是谁也不知道,这时他先把她在沥青里滚了儿滚,然后又在一堆羽毛里滚了滚。当她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只鸟。想了一会儿之后她自言自语他说:“如果我是一只鸟,狗就不再冲着我狂叫,小牛犊也不再舐我。”
她急急忙忙赶回家去。但是狗仍然向她狂吠。这时她又来到牛棚,牛犊因闻到她身上的沥青味,所以就不像平时那样舐她。因此,她想她一定是只鸟,她想试验一下自己的飞行能力。
有个梯子靠着牛棚的墙竖在那里,她沿着梯子爬了上去,直到爬到屋脊上,最后她站在那里伸开双臂就要飞起来。恰在这时老头子带着枪走出来向她瞄准。她害怕地尖叫起来:
“是我!是我!”
“噢,是你呀,”他说,“那就下来把你做的生意的帐清了。”
下来之后,她发现身上那一元国币没有了,因为屠夫把那一元国币又拿走了。老头子当时气急败坏地说,他要立刻离开她和这个家,他说在找到三个和她一样笨的老太婆之前,他是不会回来的。他就这样离开了家。走了整整一天,他来到一座新建的房前。在那里他看见一个老太婆带着一只桶出出进迸,每次她来到院子的时候,总把桶在太阳光下放一会儿。然后把围裙罩在上面又抱着桶跑进屋去。
“你这是做什么呢,老妈妈?”老头子问。
“我只是想搬进来一点阳光。”老太婆说,“因为我们原来往的那间屋子阳光特别多。但是这里没有一点阳光,所以,如果有人帮助我在屋子里能得到点阳光,我心甘情愿给他一百个国币。”
“给我一把斧子!”老头子说,他给她砍了一个窗户,然后得到一百元国币就继续走了。
又走了一天之后,他来到另外一个地方,他老远老远的就听到了可怕的尖叫声和嚷嚷声,他走进屋子的时候,看到那家的男主人坐在一把椅子上,老太婆正在给他穿一件新做的上衣,但是她忘记剪开口了。当时她正用一根木棍试图从主人的脑袋上往下打。“你在干什么,老妈妈?”老头子问。
“我想给他穿上新衣服,”她说。
“是的,”她的丈夫说,“谁能教给她用别的方法穿上这件衣服,我愿给一百元国币表示感谢。”
“给我一把剪子!”老头子说,他在衣服的上面开了个脑袋可以钻进去的口,然后拿着一百元国币高高兴兴地走了。
他又走了一天之后来到一座庄园,那里的女主人曾结过三次婚,她三个丈夫的名字都叫佩尔。第一个和第三个丈夫她都不特别喜欢,她比较喜欢第二个丈夫,而且特别肯定他死后已经到了天国。
“你好,大妈!”老头一进屋就问候,她还了礼并问道:
“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从里尔埃立克。”他回答道。
但是老太婆听力不好,她叫起来:
“啊呀,你从天国①来!那么说你一定认识安德烈·佩尔,他是我死去的丈夫。他现在怎么样了?”
“嗯,他差不多和我一样,他也不得不在庄园之间到处流浪。”老头子说。
“他用不着到处流浪,他留下了很多东西,”老太婆不满地说。“你能帮忙给他带些东西吗?”
“非常愿意。”老头子说。他们装了满满的一车东西,还在车前面套了一匹马,车上有衣服、吃的、喝的和其它东西,这些东西他都要带给安德烈·佩尔。
老头心满意足地赶着车子走了。但当他在路上走了一会儿之后,她的第三个丈夫看见了自己的马和车,他匆匆忙忙跑回家去问老太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啊,”她说,“这人是从天国来的,他说,我的已故丈夫安德烈·佩尔在那里境况很不好,所以我想请他给佩尔带些东西去。
“你什么时候都是个十足的傻瓜!”那人一边尖叫着,一边拉出另外一匹马套上一辆车在老头后面拼命追赶。老头发现后边有人追赶时,他把车拉到森林里藏在几个树丛后面。然后他又出来跑到路上拦住那人喊道:“看!
那边云彩中间有一辆马车!”
“在哪儿?”另一个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躺到这棵树边向上看就能看见。”老头说。
他走过去躺下在树枝中间看了很久,却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老头这时却趁机坐上车,抓着另外一匹马的缰绳,同时赶着两辆车向自己的家走去。
到家以后第一眼他就看到,他的地已经耕过并种上了东西,于是走进屋去问他的妻子种了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她说,“有一天来了一个北方人,他请求允许他把一袋盐先放在门厅里,后来我把盐拿出来种上了。因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是的,现在只要我们的上帝发发善心下点雨,盐就可以长出来了。”她说。
①“天国”和“里尔埃立克”在瑞典文里听起来有点近似。
很古很古的时候,世界上有很多妖怪和巫婆,河里流着牛奶,岸边有很多果子羹,田野上飞着烤熟了的沙鸡。那时有一个国王叫戈洛赫,皇后叫阿娜斯塔西雅。他们有三个儿子。
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坏人把皇后偷走了。大儿子对国王说:
“父王,为我祝福吧,我去找妈妈。”
大儿子走了,三年没有消息。
二儿子请求说:
“父王,祝福我一路平安吧,也许我的运气好,能找到哥哥和妈妈。”
国王为儿子祝福,把他送走;谁知他也是一去三年,没有音讯。
小儿子对国王说:
“尊敬的父王,祝福我一路平安吧,也许我能找到哥哥和妈妈。”
“去吧,儿子。”
小儿子走呵,走呵,走到了很远的地方。他来到一个大海边,在岸边停下来,想来想去,不知道往哪儿走。
突然有三十三只白鹭向大海飞来,落到地上,变成了漂亮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姑娘们脱掉衣服,到海里玩水。
她们在水里玩了很久,小王子悄悄走过去,偷走最漂亮的姑娘的腰带,藏到自己怀里。
姑娘们游完水,走上岸穿衣服,发现少了一条腰带。
“喂,把我的腰带还来。”丢了腰带的姑娘喊道。
“你得先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小王子说。
“你妈妈在我父亲那里。他是乌鸦精。你沿着海边往上走,你会看到一只银灰色的小鸟,它的头是金黄的。它往哪儿飞,你就跟它往哪儿走。
王子把腰带还给姑娘,沿着海边往上走,遇到了他的两个哥哥,他们互相安慰一番,三个人一块儿往前走。
他们沿着海边走,看到一只银灰色的小鸟,头是金黄色的,立即跟上去。
鸟儿飞呵,飞呵,钻进铁板下面的地洞里。
“喏,弟兄们,”小王子说,“你们代表爸爸妈妈祝福我吧,我到洞里去看看妈妈是不是在里边。”
哥哥为他祝福,他用丝弦琴做梯子,下到很深很深的洞里。不多不少,整整三年,他才下到洞底,找到一条路,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去。
走呵,走呵,他走到了铜国,看见三十三个美女坐在院子里绣毛巾,绣出的图很漂亮,有城市,也有城市附近的农村。
“你好,王子。”铜国公主说:“你上哪儿去?”
“我找妈妈。”
“你妈妈在我父亲那里,他是乌鸦精,他诡计多端,经常在山上飞,洞里藏,云中飘。小伙子,他会吃掉你。给你一个线团,拿去找我的二妹,她会告诉你怎么办。回来的时候别忘了我。”
小王子滚着线团,跟在它后面走。
小王子来到银国,看到三十三个美女。银国公主说:
“从来没有见过俄国人,也没有听说过,现在亲眼看到了。怎么,你是有事还是偷懒来了?”
“呵,美丽的姑娘,我找妈妈。”
“你妈妈在我父亲那里。他是乌鸦精,很狡猾,诡计多端。他在山上飞,洞里藏,云中飘。王子,他会杀死你的。给你一个线团,去找我的小妹妹,她会告诉你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王子走到了金国,看到三十三个美女在绣毛巾。金国公主长得最高,最漂亮,简直无法形容。她说:
“你好,王子,上哪儿去?”
“我找妈妈。”
“你妈妈在我父亲那里。他是乌鸦精,很狡猾,诡计多端。他在山上飞,洞里藏,云中飘。王子,他会杀死你的。给你个线团,你到珍珠国去,你妈妈住在那里。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而且会立即告诉保姆:快给我儿子拿新葡萄酒来。你不要接,你要放在柜子里存了三年的酒,还要烤糊了的面包皮下酒。不要忘了,我爸爸在院子里放着两桶水,一桶喝了长力气,一桶喝了没有力气。你把它们调换一个位置,喝长力气的那桶水。”
王子和公主谈了很久,两人相爱了,不愿分手。但是没有办法,王子只好向公主告别,去赶自己的路。
走呵,走呵,王子走到了珍珠国。妈妈见到了他,高兴极了,大声吩咐佣人:
“给我儿子拿新葡萄酒来!”
“我不喝新葡萄酒,要喝存了三年的酒,还要烤糊了的面包皮下酒。”
王子喝了存放三年的陈酒,吃了面包皮,走到很大很大的院子里。他把木桶调了个位置,喝了长力气的那桶水。
国王突然飞来了。他全身闪光,像晴天的阳光。国王一见到王子,马上变成了黑夜,走到木桶边,喝减力气的那桶水。
这时,王子爬到国王的翅膀上。国王飞起来,在山上飞,在洞里钻,在云中飘。他问王子:
“你要什么?王子。你要财产我可以分给你。”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的羽毛。”
“这不行,王子,我会痛的。”
国王驮着王子又飞起来,在山上飞、在岩洞里钻,在云中飘。王子紧紧抓住他,全身压在国王身上,几乎把国王的翅膀都压断了。国王大喊大叫起来:
“别压断我的翅膀,给你羽毛。”
国王交出羽毛,露出原形,变成普通的乌鸦,向山顶飞走了。
王子来到珍珠国,带上妈妈往回走,发现珍珠公主的线团跟在他后边滚。
他来到金国,又到了银国,最后到了铜国,带上三个漂亮的公主。三个公主滚着线团,跟在他后边。他站到一块高地上,吹起金喇叭。
“亲爱的哥哥!如果你们还活着,就把我拉出去。”
两个哥哥听到了喇叭声,把丝弦琴拉出洞,救出铜国公主。两兄弟见到她,争吵起来,谁也不让谁。
“你们吵什么!好小伙子,下面还有比我更漂亮的姑娘。”
他们放下丝弦琴,救出银国公主,又争吵起来,还动了手。一个说:
“要归我!”
“不行,要归我!”
“别吵了,好小伙子,下面还有比我更漂亮的。”银公主说。
两人停止争吵,放下丝弦琴,救出金国公主。这时他们又吵起来,金国公主立即制止他们:
“你们的妈妈在等着哩!”
他们救出母亲,放下丝弦琴救弟弟,拉到一半的时候,绳子断了,小王子掉下去了,狠狠地摔在地上,半年昏迷不醒。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看四周,明白了是怎么掉下来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羽毛、扔在地上,眼前立即出现十二个小伙子。
“您有什么吩咐,王子。”
“把我抬到洞外边去。”
小伙子架着他,把他抬到了洞外面。
小王子打听两个哥哥的情况,原来他们都结婚了:铜国公主嫁给了二哥,银国公主嫁给了大哥,而他的未婚妻谁也不肯嫁。老国王自己想和金国公主结婚,想出了一个理由,说妻子和坏人在一起呆过,命令手下杀了她。老国王问金国公主:
“愿意嫁给我吗?”
“如果你能不要鞋样给我做双皮鞋,我就嫁给你。”
国王下令,要寻找一个不要鞋样能给公主做皮鞋的人。
这时,小王子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他去给一位老人打工,请老人去告诉国王:
“爷爷,你去接下这个活,我帮你做好鞋,但是不要说是我做的。”
老人来到了国王面前,对国王说:
“我准备接这个活。”
国王给了他一双皮鞋的料子,问他:
“你是鞋匠吗?老头。”
“别担心,陛下。我儿子是鞋匠。”
老人回到家,把料子交给小王子。小王子裁好料子,扔到窗户外边,打开金国大门,取出一双皮鞋。
“爷爷,你拿去交给国王。”
国王收到皮鞋后高兴极了,把身子靠近公主说:
“可以举行婚礼了吧?”
公主回答说:“不量尺寸给我做件连衣裙,才结婚。”
国王又忙开了,召来很多高明的裁缝,给了很多钱,要他们不量尺寸做出一件给金公主穿的连衣裙。”
消息传到了王子的耳朵里,王子对老人说:
“爷爷,你去找国王,把衣料拿回来,我给你做好,只是不要说是我做的。”
老人来到皇宫,接下衣料,回到家里交给王子。王子马上拿起剪刀,裁好衣料,扔到窗外边,打开金国的大门,挑出最好的一件连衣裙交给老人,请他送到宫里去。
国王见了裙子非常高兴。对公主说:
“怎么样,我心爱的人,是不是该举行婚礼了?”
公主回答说:“你把老头的儿子找来,下令把他用牛奶煮死,我才嫁给你。”
国王不加思索,立即下了命令,当天从各家各户征收牛奶,倒进大槽,用猛火烧开。
王子被带来了,他向大家告别,深深地鞠躬。王子被投进槽里,他扎了几个猛子,就跳出来了,就成了举世无双的美男子。公主说:“你看,国王,我该嫁给谁,是你这样的老头,还是他那样的小伙子?”
国王心里想:“如果我到牛奶里去泡一泡,也会变成美男子。”想到做到,国玉“扑嗵”一声,跳进牛奶槽里,结果烫死了。
王子和公主离开了王国,举行了婚礼,过着恩爱的日子。
清晨,东边的天空撒满了朝霞,太阳羞答答地露出了半个头,空气里散发着暖暖的味道.
马路边的人行道上,一个年轻的妈妈牵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慢悠悠地走着.忽然小孩儿用力挣开被妈妈牵着的小手,摇摇晃晃地向前跑去.妈妈赶上去一看,呵呵,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路边的花坛,那原是一片绿色的世界里傲然地伸出了一朵红艳艳的小花,显得是那样的炫眼,虽然还未完全绽放,花儿小小的,只开出了三两片小红花瓣,却又显得别样的娇柔.
很快,这朵早开的小红花就引起了行人的注意.”哟,这儿开了一朵花呢,真漂亮.”沿着马路散步的老人和孩子每每走到小花前,总爱在跟前蹲下,欣赏着,赞扬着.就是行色匆匆的路人,走到花前,也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向花儿行注目礼,那绷得紧紧的脸上微微露出舒心的笑容.
开始,小红花有点儿害羞,它微微地低着它那美丽的头,慢慢的,时间长了.它也就渐渐习惯了这种被欣赏和赞扬包围的日子.它开始把小脸儿抬得高高的,骄傲地看着它周围的世界.
每天依旧有很多人为她而放慢甚至停下脚步,由衷地从内心发出对它的赞赏.可是,慢慢的,小红花却开始厌烦这种生活了,它骄傲了.花坛前面的马路车水马龙,喧闹不已,行色匆匆的路人总是把脸绷得紧紧的.哼,这是什么较烂环境啊.像我这么娇美高贵的花怎么能呆在这儿呢.我应该去找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去展示我的美丽,实现我的价值.
小红花开始努力伸展自己,她不停地使劲使劲再使劲.下面的绿叶发现了,着急地说:小红花,你长慢点,我的营养要跟不上了.
小红花翻了翻白眼说:讨厌,我长我的,这跟你这丑八怪有什么关系呀.
小红花努力地长呀长呀,她想,等她长大了,就能挣脱这讨厌的绿叶的束缚了,就能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花花世界了.
这天,年轻的妈妈又带着她的宝宝来散步了.在小红花面前玩是宝宝每天必修的功课.小红花虽然厌烦了现在的生活,但对于这个第一个发现她的小宝宝,还是打心里喜欢的.
“小宝宝,我就要走了,去寻找属于我的世界了,说真的,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呢.”
小宝宝笑呵呵走过来,他的小步子已经稳步多了.小手正要伸手摸摸小红花,却被年轻的妈妈一把抱起.
“宝贝,尿个嘘唏吧.”一股带着臭气和热气的尿液喷泉似的往前浇.
“什么东西呀,臭死了,快走开快走开.”小红花连忙躲闪.可是小红花身下的绿叶却开心了,张开大嘴用力地吸着.小宝宝也呵呵呵地笑了.
“真恶心,脏东西,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要和你们在一起了.”小红花愤愤地说着,舍命地用力一挣,嘿,它居然挣脱了绿枝,它飞了起来.
“噢,我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我终于可以去寻找属于我的世界,去实现我的梦想,去创造我的价值了.耶!”小红花快乐地喊了起来.
小红花随着风一起,它飞呀飞呀,飞过了马路,又穿过了一幢幢高楼大厦,终于,飞到了一个公园上面.小红花低头一看,啊,真漂亮,只见下面到处绿的草,各种颜色的花,正争奇斗艳地开放着.这才是我要找的花花世界嘛,小红花心想.
“风婆婆,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风婆婆一松手,小红花轻轻的飘了下去.可是,风婆婆放偏了,小红花没有落到花坛里,而是落到人行道上了.
小红花落在了人行道上,它静静地躺着.公园里很多游玩的人,但是没有人发现她,因为她们的目光都被旁边花坛里的万紫千红给吸引了.一个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小姑娘走了过来.她发现在这朵小红花.
“咦?谁丢的小红花.真漂亮,我把它带回家吧.”
于是,小红花小姑娘带回了家.小姑娘孩找了个小瓶子,往里面装了点水,把小红花插在瓶里了.
小红花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不由得眼前一亮.”我这是在哪呀,真漂亮!”小红花扫视着周围.
这是一家装修中等但却不失雅致的房子,简单而活泼.
小红花只见自己被插在一个精致小巧的玻璃里,玻璃瓶正静静地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它的正前面是台大屏幕彩电,后面是套红色真皮沙发,那个单人沙上发正斜斜地躺着一只可爱的绒毛大狗熊.
小红花马上就喜欢上了它的新环境.这时,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她走到了茶几前,伸出小手端起玻璃瓶,
“你好,小红花,我叫澈澈,欢迎你加入我家.以后,就由我于照顾你哦.”澈澈把玻璃瓶捧到鼻子前,用力的嗅了嗅,“好香啊!”并作出一副陶醉的小模样.小红花顿时觉得有一股幸福感洋溢着全身.
就这样,小红花在澈澈家安顿了下来.澈澈每天殷勤地给小红花换水,数着小红花又新开的花掰,赞美着小红花的美丽.小红花呢,每天看着澈澈一家三口过着幸福而甜蜜的日子,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它安然地享受着这一份甜蜜.
可是幸福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忽然有一天,小红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花瓣开完了,无论它怎样努力,也开不出新的花瓣了.又过了一天,小红花的头开始有气无力的垂了下去,它已经没有力气喝水了,它那光新的颜色开始暗淡.再过了一天,它落下了它的第一片花瓣.
小红花难受极了,它还年轻啊,却这样快速地衰老了.这时,它想起了绿叶,它才明白,绿叶是它的根,它强行离开了它的根,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妈妈妈妈,小红花怎么了?”小澈澈惊慌地问妈妈.
“ 小红花的期限到了,它要谢了.”妈妈爱抚地摸着澈澈的头.“花开花谢是很正常的,那是大自然的规律.就和人一样,生老病死也是免不了的.”
看着满桌的花瓣,小澈澈难过的流下了眼泪.
“铛铛铛铛,宝贝,瞧,这是什么?”一束鲜花遮住了澈澈的小脸蛋.鲜花的后面是一张澈爸的笑脸.
“花,真漂亮!”澈澈惊喜地捧了过来. “谢谢爸爸!这花这么多颜色,它叫什么呀?”
“它叫百合,你数数,有多少种颜色啊?”
“白色的,黄色,紫色的,粉红,橙色.啊,爸爸,它有五个颜色呢.呵呵,真漂亮,比小红花还漂亮呢.”澈澈的脸上又露出了美丽的笑容.“我去找个瓶子把它们挺上.”
“不用找了,就用小红花的瓶子吧.小红花谢了,爸爸帮你扔拉圾筒吧.”
看着即将替代自己的百合,小红花不由得感叹:我真是井底之蛙啊,原以为自己就很美了,没想到山外有山,花外有花呢.唉!
就在被扔进垃圾筒的那一刻,小红花用尽最后一份力气思考: “我拼命离开了绿叶,去寻找我的梦,去实现我的价值,我这么做了,到底值不值?我的价值到底在哪里,是在那个马路边呢还是这个玻璃瓶里???真怀念在马路边和绿叶在一起的日子啊……!”
作者的话:
小红花很勇敢,它敢于挣脱束缚积极地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花外有花,人外有人,它应该懂得,即使是最平凡的土地,也一样可以实现最美的价值!
太阳公公爱写信,他总是不停地写呀写。
清晨,小露珠们收到了太阳公公的信,她们眨一眨顽皮的小眼睛躲藏到自己五彩缤纷的屋子里去读。
小树们收到太阳公公的信,兴奋地笑出了声,“沙沙沙”他们摇动着身上的叶子,笑呵呵地望着太阳公公。
花儿们收到太阳公公的信,一脸的笑容写在脸上,顽皮的小蜜蜂看到了,大声地读着太阳公公的信,花儿们高兴地扭动着腰枝,随风舞蹈。
太阳公公写呀写,他给每个小动物写了一封信。小白兔读着太阳公公的信,长耳朵竖的更直了;小公鸡读着太阳公公的信,高声唱起来;最最高兴的是小鼹鼠,它也收到了太阳公公的信,这让他非常地感动。他想,太阳公公也认识我呀,可我一直躲藏在地下,老是怕他看到我。
几乎每一个小动物都收到了太阳公公的信,只有小狐狸还没有收到。
小狐狸躲在木头房子里想,太阳公公是不会给我写信的,因为他知道我做了好多好多的坏事。我偷过鸡妈妈刚生的蛋,我砸坏过青蛙的小帆船,我设陷阱伤害过梅花鹿,我咬伤过小白兔……唉,我做了太多太多的坏事。
虽然这样想,但是小狐狸还是希望有一天能收到太阳公公的信。他等呀等,盼呀盼,一天天过去了,小狐狸始终没有收到太阳公公的信。终于有一天,小狐狸病倒了,昏睡中的小狐狸分明看到太阳公公在向他微笑。
听说小狐狸病了,小动物们都来看望:鸡妈妈来了,她带来小狐狸最爱吃的葡萄;梅花鹿来了,她捧着一束美丽的鲜花;小白兔来了,她送了一张平时小狐狸最爱听的唱片……顽皮的小猴子也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小猴子拿着信,爬到小狐狸的耳边说:“小狐狸,你快点好起来吧,是我错了,太阳公也给你写了信,是我悄悄地把它藏到了树杈上,我想看到你着急的样子,没想到你真的病了,对不起。”
小狐狸听到小猴子的话,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他兴奋地喊道:“啊,我也收到太阳公公的信了!我一定要做个好孩子!”
小狐狸的病好了,小动物们高兴地欢呼起来。
森林里的苹果猫喜欢弹钢琴,他演奏出来的音乐还带着香味,听众的不同的要求不同,弹出的香味也不同。森林里的居民们都喜欢听苹果猫弹钢琴,苹果猫成了森林里家喻户晓的明星。
跳跳猴久闻苹果猫的大名,他也想成为明星,于是他决定拜猫为师,学习香味钢琴。
跳跳猴喜欢吃桃子,他要求苹果猫为他弹奏一曲桃子香味的音乐,苹果猫不假思索地弹奏出一首欢快的乐曲。神奇的是,随着乐曲的起伏,一阵又一阵令跳跳猴流口水的桃子香味扑鼻而来,跳跳猴高兴地说:“苹果猫师傅,您这老师我认定了!”
苹果猫见跳跳猴如此诚心,便答应了他。跳跳猴跟着苹果猫学了好几天,天天就是枯燥无味的指法练习,什么香味也没弹出来。
“老师,我天天这么练也没效果呀,没弹出什么香味来啊!”跳跳猴着急地说。
“指法练习不仅仅是基本功,更重要的是锻炼你的注意力!”苹果猫解释。
“差不多了,我都练这么久了,基本功已经学会了,注意力也集中了,你就快教教我弹出香味的窍门吧!”
苹果猫将自己的独门功夫告诉给跳跳猴:“在演奏的时候,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你要弹出来的香味上!”
“就这么简单?”跳跳猴感到纳闷。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很难!”苹果猫说,“你要把每首音乐牢记在心,在演奏的时候要想着你要弹的香味!”
跳跳猴按照老师的要求练了几天后,他说:“老师,我学得差不多了,我要举办我的首场音乐会!”
“你这么快就会了?”苹果猫有点儿不相信。
“当然,我聪明伶俐嘛!”跳跳猴在森林里到处散步广告,要伙伴们来听他的首场音乐会。
跳跳猴的音乐会现场,来了不少观众,跳跳猴有模有样地坐在钢琴边,准备表演。大耳朵兔先提要求了:“我爱吃胡萝卜,给我弹个胡萝卜香味的音乐吧!”
跳跳猴点了点头,开始演奏,可音乐不好听不说,随着音乐飘出来的不是胡萝卜味,而是一阵面包的味道。接下来,小熊巴克要听带蜂蜜香味的音乐,跳跳猴演奏出来的音乐却是桃子味的;松鼠奇奇要听苹果味的音乐,跳跳猴演奏出来的音乐却是胡萝卜味的。
“不听了,什么音乐呀!”伙伴们不高兴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跳跳猴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注意力不集中,怎么能弹出好音乐呢!”苹果猫无奈地说。